鄭小花從小黑包裡掏出幾十塊錢零錢,看了兩眼,抽出幾張,輕輕的遞到鄭毅面前。
面前是蹲着的鄭毅,鄭小花不爭氣的眼淚終於沒忍住,掉在了弟弟脖子上。
拿過了零錢,鄭毅說了聲:
“姐,你等我。”
說完,甩了甩浸在眼眶的淚水。
一個少年剛強的淚水,灑在這個曾經整天歡聲笑語的院落裡,彷彿要告訴這裡的一切:
我鄭毅回來了,媽媽,誰敢欺負你,我饒不了他。
“弟,醫院要是催的話……”
看着他快跑到門口了,鄭小花連忙叮囑着,醫院催的急,多說好話求求人家吧,萬一碰到哪個好人,沒準能給寬限幾天藥費錢。
衚衕裡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
她拿起放在門檻上的玻璃杯,感覺有些扎手,然後驚愕的瞪着雙眼,半天沒說話。
水杯上面裂開了幾道紋痕,底座還好好的,這得多大的力氣。
“別打架啊,咱家折騰不起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鄭小花拿起被鄭毅捏碎的水杯,自言自語的說着,心想自己怎麼拿了個壞了的杯子給弟弟喝水,這是哪天打壞的?
醫院大樓上霓虹燈上的巨大紅十字,讓人老遠就能看到,釋放着一種救死扶傷的信任感,鄭毅就是向着這個方向跑去的。
到了醫院門口,鄭毅傻眼了:
院子里人流涌動,到處都是人,幾個救護車在人羣中正在費力的小心翼翼的開着。
大廳裡一溜二十多部電梯前拉開了警戒線,曲曲折折的維持着秩序。
“媽,我來了。”
鄭毅小聲自言自語時,眼淚就下來了。
幾個醫托、黃牛像蠕蟲一樣的噁心,貼着身就黏糊上來了,大有一副強買強賣的架勢。
這些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剛跑進來的鄭毅是個青澀少年,好哄好騙。
一個胖子過來一把抓住他胳膊,猛的用力,用力抓着,威脅的說:
“來掛號看病的吧,我給你弄個高價的,沒我罩着,你得排到明天。”
“讓開,我有急事。”
鄭毅低着頭,髮梢滴答着汗珠,強做沉穩,冷冷的說。
“唉,還是個犟驢,來看病辦事還這麼死腦筋,給我過來!老子今天還差500塊就一萬了,瘦子,給他開開竅。”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不遠處,一個穿着破舊對襟漢服的胖子發狠的說着。
他旁邊跟着兩個跟班,衝着靠近鄭毅的一個小瘦子使了一個眼色。
胖子綽號黑衣,是醫院周邊地區醫托頭。
小瘦子貼在鄭毅身邊,從見到他的剎那,就感覺到此人不尋常:
一臉精氣神隱藏在沉穩中,威風凜凜的站着,雙腿分開到恰當的角度,兩手灑脫的放着,人站在那裡,滿滿的氣勢。
“小子,這裡是黑衣老大的底盤,你不是當地人吧,聽話!趕緊出點血,別犯倔,沒錢我給你高利貸。”
小瘦子叫邵無憂,是黑衣手下的新人。
“聽着,我着急看我媽去,有事以後說。”
剛纔鄭毅聽說母親被打,一下子看清了這夥人的嘴臉,猶豫的想了想,母親重病在身,先過了這個門檻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