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牀單,映照着媽媽黑瘦的臉。
鼻孔上的氧氣管正在爲她輸入新鮮的氧氣。
旁邊幾個穿着整潔工裝的中年男女,看着邵無憂進來,一個個躲在遠處,轉臉衝着窗外,無不是一臉驚恐。
鄭毅一把抓住老媽的手,沒等張嘴說話,媽媽瞬間觸電般的有了感覺,慢慢的,眼皮用力的睜開,說話時兩行熱淚流下:
“鄭毅,你回來了?我兒子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
鄭毅跪在牀前,嘴脣顫抖着看着媽媽的慈眉善目。
“小哥,這是你媽啊。”
邵無憂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正是自己這邊人打的。
雖然和他無關,可堅決不能待下去,這個一口氣狂奔十一層樓的人,一指頭都能幹廢自己。
邵無憂溜了。
鄭母那些前來陪同的同事,看着惡人走了,才圍了過來,唉聲嘆氣的說了起來:
昨天,XC區橫行霸道的逑子裘大龍來醫院辦事,出門時被孫美蘭手裡的墩布碰了下,這傢伙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頓拳腳,打的老人求饒,還不停的罵着“老不死的”。
“兒子,這種人咱惹不起,明後天咱就回家養着吧,多吃點止痛片就行,我還得回來上班呢,咱不拖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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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美蘭無意中惹了混老大逑子,只能打碎了牙,合着血,往肚子裡咽。
說話時,她目光不由的看着牀頭櫃上的一堆錢。
這都是這些工友捐獻的,所在單位醫務處先是送來了200塊錢的慰問金,聽說逑子的人威脅他們管閒事,又拿來了50元。
250,這麼噁心的數字,算是給逑子他們一個交代!
工友趙叔上午送來一盒子老鼎封點心,被逑子手下的左膀右臂黑衣打掉了眼鏡。
逑子就是這麼霸道,凡是得罪他的人,誰也不能同情。
所以,邵無憂進來時這些樸實的工友一個個噤若寒蟬。
媽媽和老同事隻言片語的說了些事,那個被打掉了眼鏡的趙叔,一張憨厚的臉,唉聲嘆氣的說:
“孩子,咱就一個臨時工,算了吧,你來了就好了,你好好照顧你媽,我們從後樓走,別再添亂了,要是讓黑衣看到了……”
幫助了鄭毅的母親,還得受這種欺負?
鄭毅稍稍用力攥了攥媽媽的手,給老人一個貼心的安慰。
他慢慢站起身,掏出兩張五十的鈔票,遞給趙叔說:“叔叔,麻煩您幫我媽調個房間,要單人間。”
100塊錢在著名的三甲醫院住單人間?
趙叔懷疑的目光看着鄭毅,失望的搖了搖頭。
情急之下,鄭毅才發現自己拿錯了,把邵無憂給的錢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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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趙叔滿臉失落,他纔想起自己的錢在褲兜裡,摸了摸,一把掏出來了:
“拜託了,這一半您拿去調房間,剩下的是感謝各位的,
走,咱去吃飯,走正門!我鄭毅的恩人,就得走正門,光明正大的走。各位都去,對面三星級浪淘沙酒店,咱開個最大的包房。”
“啊……”
工友們一個個驚訝的張大了嘴,尋思孫美蘭兒子犯神經了吧,你老媽幾萬塊的藥錢還沒着落,壞人還盯住不放,要請大家吃大餐。
真去了,不是明擺着和黑衣他們過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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