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狗端起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再擡頭時,眼圈微紅,一臉的無奈和委屈。
兩個月前,未婚妻剛懷孕時間不長,半夜發燒,咳嗽的整個人都抽了,拴狗開車就送去了佳美婦幼貴族醫院,又是檢查又是治療,住的又是豪華房間,兩天下來,一結賬問題來了:
花了五六千。
媛媛剛從外地回來,以爲拴狗現在有錢了,花錢大手大腳了,還在醫院交了五千塊錢的生孩子定金。
“我找了豪哥,先借了兩萬,說用十天,手頭緊沒還上,他說不着急,找我喝酒安慰我,幫我聯繫家幹批發的給我進貨,當時還有個弄房產的,低價給了我兩套,說好的啊……”
拴狗越說心情越低沉,抽出一盒大長白的劣質煙,點着了,猛抽兩口,嘆了口氣說:
“知道還不上錢的那幾天,我早晨去給人家裝修的扛沙子,七八樓的,一早上四五十袋,哥……”
鄭毅聽明白了,拴狗曾經發了點小財,找回來了未婚妻,生活所迫,借了不好高利貸,利息就三分多,現在已經欠人家十幾萬了。
“沒特麼的出息,小子,也是……”
鄭毅是窮人家孩子出身,怎麼能不懂的生活的艱辛,和世俗的複雜,話說了一半,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抓緊時間賺錢,趕緊還上。”
說完,也不看這傢伙上火的腦袋夾在褲襠裡,小聲自責着,自顧抿着啤酒,看着夜市上來來往往的人羣。
……
五分鐘後,一臺嶄新的城市SUV在人羣裡慢慢開了過來。
三四個形象怪異的傢伙從車上走了下來,爲首的是個留着蓋頭,戴着鼻釘的胖子,穿着一身江湖大哥派頭的短袖黑衣,胸前紋着兩條兇狠的惡龍。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擡頭瞅了他們一眼,鄭毅不屑的想着:
“幹慣了趙文夫這種對手,怎麼感覺街頭混混那麼可憐呢。”
究竟生死歸來,鄭毅真就不願意攪和這種小事。
他若無其事的看着,接着就是低頭吃東西。
拴狗看着他們到來,很是爲難的樣子,陪着笑臉說了聲“毅哥”,強大精神的迎了上去。
見了豪哥,估計拴狗知道今天鄭毅在這裡,不能把事鬧大了,連忙低三下四的說了些好話。
帶着他,豪哥一臉結實的橫肉,摟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模樣。
身影消失在旁邊那邊不大的小樹林裡,人影綽綽的,鄭毅餘光看着,心想這種民間借貸,說白了就是有錢人欺負窮人,很是卑鄙。
“小子,咱這合同期限過了啊,我把閏月多一天都給你算上了,拿來……”
豪哥很是爽快的說着,拿過來一個小弟的筆記本一看,皺着眉頭說:
“超了三十多個小時了,說好了,先給利息,四萬五。”
“不是,三萬一嗎?豪哥,豪哥……”
今晚客人上的不少,加上鄭毅這個稀客來了,拴狗本來能賺個八九百還利息呢,沒想到一下子驢打滾成這樣了,嘴裡叫着豪哥,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老弟啊,經濟滑坡,哥幹活也不容易,多理解啊。”
豪哥說着,輕輕的捏了捏拴狗的肩膀,好像安慰他彆着急似得,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接着就是猛的往下一摁他的脖子,拴狗對面的一個打手對着拴狗就是一記重拳。
“哎吆……”
拴狗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着,眼前這一切好像豪哥都是早就知道的套路,肥大的手捂在拴狗嘴上,一側身,一個重重額肘擊砸在他後背上,看着他噗通跪在地上,
豪哥若無其事的假惺惺的說:
“起來,起來,兄弟,不就是點錢嗎,幹嘛下跪啊。”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