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詫異的重新看了看,沙發頭上真就有巴掌的竹子枕頭,要是不注意看,根本看到還有個東西在那裡佔座。
王萍告訴他,刑偵隊除了陳達明,還有兩個副隊長:王亮、田豐,自己是內勤,負責文件發放、登記和日常打雜。
“一個打雜的大姐……人雖然不錯,可這脾氣養成的挺大啊,是人待的地方嗎?”
鄭毅默默的想着,心裡不由的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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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公共用的沙發,還有人靠着影響力什麼的霸佔着,其他人不能過去坐坐,這種環境鄭毅不是沒聽過。
很早前,他就聽說過,有的級別高的領導的椅子,除了他本人誰也不能碰,要是哪個不懂事的年輕人累了坐一下,那就等着找收拾吧。
“鄭副隊,坐那吧,來了總得有個坐的地方。”
王萍見慣了這種新來的人,一雙閱人無數的市儈目光裡,鄭毅似乎有點與衆不同,找了半天,指了指窗戶下面的一個小馬紮,臉上的肌肉僵硬的笑了笑說。
那個髒乎乎的小馬紮,墨綠色的帶子早已經看不出了本色,估計是平時沒事在上面拆解槍,上面遍是油乎乎的斑痕,看着就讓人感覺噁心。
到了這裡,鄭毅真就感覺刑偵辦公室和別處與衆不同了:
到處是堆放的資料,大部分都是胡亂堆放着,不光是卡臺上放了一摞摞的,連旁邊的地上很多有用的東西,都堆在箱子裡。
靠牆那邊的卡臺上,一個打開的方便麪盒裡,估計是吃剩下時間長了,散發着濃濃的意味。
“到哪裡都有冷板凳啊。”
從頭頂日光燈旁邊一圈圈蜘蛛網上,目光再看到窗臺上,哪裡有厚厚的灰塵,外面風吹來,灰塵就會灑落到身上,
鄭毅儘管有思想準備,可真沒想到自己的新崗位環境,竟然這麼糟糕。
“哪,唉,我還是幫你收拾一下吧。”
鄭毅看着王萍肥胖的身板費力的彎下了,正喘着粗氣去戴橡膠手套,連忙上去主動找活幹。
他愛勞動?
從來都不會,從上小學開始,競選了四次勞動委員都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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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學期,鄭毅當上了,後來被老師發現是用自己吃零食的錢,僱同學們幫助打掃,一下子還給撤了。
現在,他進了刑偵隊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好好工作,忍氣吞聲,站住腳後弄出幾個漂亮的案子,好把朱能和沙波調進來。
那樣纔有機會重新振興自己的鄭毅警組,也叫鄭毅特勤組!
王萍開始說客套話,後來直問鄭毅幹活有經驗嗎?
這種事鄭毅從來不用學啊,只見他利索的戴上橡膠手套,拽了個報紙,疊了個帽子一戴,抄起拖布,彎着腰擦了幾下地,笑呵呵的說:
“大姐,像回事不?”
可別說,這傢伙簡直是學啥像啥,這兩把刷子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勤快人。
兩個人叮叮噹噹的打掃着衛生,王萍告訴自己在隊裡待了十多年了,累活髒活都是新人乾的,受點委屈就當積累經驗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嘛。
聽着他的話,鄭毅腦子出現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不由的掄起拖布,仔細擦起了遍是灰塵的地板。
看他不像傳說中的高冷,王萍看着滿屋子的垃圾都放到了兩個空箱子裡,暗自高興來了這麼個懂事的新人,輕輕的放下手裡的工具,神奇的背棄了手,暗想:
“小樣的,日子長着呢,以爲光能幹活就招人待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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