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不像聽朱能白話起來沒完,拉着臉,拍着布料攤子,催着胖女人交錢。
胖女人委屈的眨巴了幾下臉,搓了搓胖乎乎的手,硬是變得軟了不少,哀求的說:
“兄弟啊,我們前天來的,沒賺錢呢,孩子剛上學,還得叫學費,你看看啊,她中午都沒啥吃的。”
聽女人說着,攤位裡的女孩站了起來,手裡拿着一個黑乎乎的地瓜,簡易桌子上的榨菜鹹菜,讓人看着忍俊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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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紅彤彤的臉蛋,扎着兩個馬尾辮,看人一點都不懼怕,好像經常受氣的樣子。
“在這做買賣就得叫管理費,沒聽說嗎?那個鼻釘沒和你說嗎?
老子和老子的大哥,是他祖宗,接管這裡了,趕緊的,你們,那邊的,都給我聽着點……”
朱能因爲早就在下面的樓層摸情況了,一看第一個份就不配合,頓時感覺很沒面子,拍着人家的櫃檯,喧囂的喊着。
不光如此,他手裡舉着墨鏡,指着那些往這裡看的老闆們,沒好氣的喊着。
朱能這是給自己樹立威風,省得一會收錢費勁。
這要是一天收不到半箱子錢,老槍他們聽說了,肯定懷疑他們。
“吃地瓜,地瓜,還有榨菜……”
鄭毅嘴裡喃喃的說着,好像在腦子裡極力的想着什麼事。
“胖娘們,耍滑頭是不是?欠揍。”
朱能知道現在臥底這種犯罪團伙裡,必須比壞人更壞,指着女人的鼻子,兇狠的瞪着她。
眼看着朱能的手指頭就要戳到女人鼻子上了,女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雙拳慢慢的攥了起來。
“我怕,我怕……”
女孩看着眼前凶神惡煞般的朱能來真的了,一下子抓住了女人的大.腿,膽怯像個迷了路的小鹿。
“滾!收錢的事,輪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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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鄭毅聲音沙啞的說着,一把推開了朱能的手,黑呼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胖女人臉上。
朱能立馬傻了,滿是不解的看着鄭毅,呆呆的說:
“咋了?咋了?非得你親自動手啊,今天咱可是第一次呢。”
他想伸手摸摸鄭毅的腦門,這傢伙是不是中邪了,這是怎麼了。
鄭毅看是究竟生死的老牌臥底,什麼情況都堅持過來了,今天這是要幹啥?
遠處,更多的老闆和商販們看了過來,他們竊竊私語的說着,都在討論着這倆地痞怎麼這麼另類,因爲誰拿錢還內訌了。
鄭毅看看胖女人,又端詳了下小女孩,腦子裡飄過一個場景:
自己在醫院躲避追趕時,自己坐上了一個女人的三輪車,女人讓自己趴在她寬厚的肩上;
自己追趕暴力犯罪人員時,就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帶着一羣做小買賣過活的姐妹,冒着危險,配合自己行動;
還有這個女孩,爲了爸爸的病,被壞人欺負,還給自己和心愛的女孩送來芬芳浪漫的鮮花。
“烤地瓜,烤地瓜,烤地瓜……”
一時間,鄭毅感覺自己心裡在流淚,一種久違的親切和期待充盈在心房,一種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瞬間感慨的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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