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汝的武艺还是差了一些,为父或也只能勉强纠缠住他,好了,无需多言,吾意已决!来,杀!”夏侯渊在此刻也不知道是不相信儿子夏侯霸的武艺,还是处于一种保护儿子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夏侯霸上去和庞偃纠缠。正好他看到前面庞偃看似有些不耐烦的摸了下鼻子,也算是露出了一个破绽,便在口中冷喝一声,持着槊刀向庞偃冲杀了过去。“哈哈,来得好!”庞偃虽然不知道夏侯渊、夏侯霸在说些什么,可他想的也是简单,只要他堵在这里,不管对方是什么打算,反正过不了他这一关,自然什么都没用。此刻见夏侯渊骤然杀来,庞偃的左手虽然放开了狼牙棍,摸了下鼻子,可右手却还是单手握着双头狼牙棍的一端握手处,于是单手握着狼牙棍,便也驾马往夏侯渊来处迎了上去。这条襄汉隘道虽然是在博望坡的连绵山丘、山林间开辟出来,算是一种山间的古道,可也按照不同的地形也有着宽、窄区域。不过就算是最窄之处,倒也可以并行两车有余,故而才能让南北商旅以此古道为运货之商道。如今这处可算是虫肠谷道般位于两侧山崖内的隘道,或许只有十几、二十步的宽度,但在这虫肠谷道前的一段道路倒也算是开阔,足有五、六十步之宽。除了那正常的襄汉隘道之外,旁边也是两处碎石坡般山崖倾斜下来的开阔坡地,故而也给了庞偃、夏侯渊一处马战的空间。如今两人互相驾马对冲,很快便已经冲到了一起。夏侯渊挥动槊刀便对着庞偃胸口刺去,而庞偃用右手握着狼牙棍在空中一扫,直接敲在了槊刀之上,一股大力便往夏侯渊手中传去。可于此同时那槊刀的槊杆却也随之弹动,居然还是带着前面犹如短刃般的刀锋,往庞偃咽喉处跳劈过去。“好槊!哇哈哈哈!”这夏侯渊的槊刀弹性确实不错,看来也属于那种精心打造的上品槊刀,槊杆完全可以和刀刃形成了一个圆形,而不会对槊杆产生什么影响,这样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槊身的弹性特质,就像现在这样,出其不意的在对方格挡的时候,再形成二次攻击。所以庞偃不免在口中赞了一声,可双眼却盯着那弹来的槊刃略微一闪,便躲开了刀锋的威胁。随后眼看着双方战马交错,庞偃右手握着狼牙棍却也随着胯下战马的冲势,在庞偃手中一转,便对着夏侯渊的胸口捅去,这一下却也让夏侯渊心头一惊。方才那一下,夏侯渊可以感到庞偃力量之强,也亏的他的力量也还不错,再加上手中槊刀的槊杆弹性,夏侯渊便借助夏侯刀法巧劲卸去了庞偃的力量。可如今夏侯渊却不敢让这双头狼牙棍的钢刺锤捅到自己身上,以庞偃的力量,哪怕是擦一下也足以让自己摔下马去。所以在电光火石间,夏侯渊急忙挥动槊刀的槊杆,在庞偃那狼牙棍上一挑一拨,才借助巧力挑动了狼牙棍,在自己身边擦过。继而随着两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夏侯渊又挥动槊刀一甩,却是犹如回马刀般,往庞偃后脖颈处砍去。于此同时,庞偃也是右手一抽双头狼牙棍,却是将那另一个尖刺,从手心中穿滑而过,往夏侯渊的后心处扎去,只是见夏侯渊的槊刀砍来,便在马上一个伏身躲了过去。而夏侯渊没想到庞偃的反应如此之快,眼看着那狼牙棍的尖刺向自己身上刺来,也不敢继续变化刀法,只能拨动槊杆又对着狼牙棍一拨,才算是避开了这一下。随后两人驾马脱离,又各自拨马回转,便又往对方处冲杀过去,却又借着双马交错之际,各自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对方杀招。此时庞偃还无需和夏侯渊拼命,他只要能阻拦曹兵逃跑,拖延时间,自然可以借助伏兵将这些曹兵截杀在此,而夏侯渊则是为了牵制庞偃,也没到拼命的时候。故而双方现在这样交手,基本还算是互相试探,倒还没有到马上就一定要分出胜负的时刻。虽然两人驾马交错,看起来也是杀招频频,却都还是留下了几分后手来自保守护,如此两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化解对方的杀招。可就在这个时候,夏侯霸那边带领着他的亲兵部曲,便驾马往虫肠谷道前构成盾阵和弩阵的朱卫军阵处冲杀了过去,想趁着庞偃不能指挥的时机,强袭突破这处谷道。只是还没等夏侯霸靠近多少,在这边手持弩箭的两千弩兵便开始分批次的射出了弩箭,五百人一轮的弩箭,几乎可以连续不停,犹如落雨般的让弩箭覆盖前方所有地面。夏侯霸身后的亲兵部曲急忙结成了盾阵挡箭,而夏侯霸驾马冲杀的太快,已经完全进入了弩箭构成的绝杀之地。夏侯霸也没想到朱卫军中会有这么多弩机,这种军中利器,即便是他这样的武艺也是不敢硬闯的,在惊慌中夏侯霸急忙在半空中双脚一踏马镫,身子借力往后一跳,却是从马背上直接跳到了半空中,停下了往前的冲势。随后夏侯霸手中槊刀在身前舞成了一片刀光,将弩箭纷纷荡开,当然这样不可能完全挡下弩箭,可亏得他身上穿了上好的镶铁皮甲,故而只要荡开对着他头部要害而去的弩箭,即便还有些弩箭透过他舞出的刀光,射到他身上却也被他身上衣甲的铁片挡住。最终只有两支弩箭,正好射中他身上镶铁皮甲的空隙之处,扎入了他腹部和左侧身子,其他的弩箭居然都被他挡了下来。可夏侯霸随之落地之后,也是被弩箭逼着连连后退了数步,直到躲入后边他那些亲兵部曲构成的盾墙中,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再看前面夏侯霸所骑之战马,早已钉满了弩箭,犹如刺猬般倒翻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渐渐失去了生机。这也让夏侯霸看的心惊了一下,他之前是真有些小看了朱卫军阵中那些弩箭手,或者说他从未有过这样硬闯弩箭阵的举动。要不是他武艺基础扎实,只怕方才他也像那匹战马般,一起倒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