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们就地取材，用一些大石头，在溪水中铺出一条石头路。陈灵兮蹦蹦跳跳地第一个过了溪。李寻等人随后跟上。过了溪，李寻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眉头却有些不自然地皱了起来。杨正辉已经在边上大声地指挥着一众特工：“快快快，你们分散开来，搜寻有关白鹿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特工们正准备散去，李寻却突然开口：“不用搜了，我猜你们什么也找不到。”杨正辉有些不解：“李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边上，宋君行也同样收回四处巡视的目光，冷冷道：“因为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这里，这里到处都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杨正辉脸色一变，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宋先生，你的意思，洪震天团队比我们先找到这里，然后破坏了现场留下的痕迹。”这次，宋君行没再发言，他用沉默代表了回应。杨正辉的语气变得更激动：“洪震队这么做，我倒是能理解，但这不就是意味着，裴云燕这些人在坐视或纵容洪震天做这一切？裴云燕他们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毫无原则性，我要向上级汇报。”李寻却淡淡开口：“算了，不用汇报，也别搞得我们像是受了委屈回家告状的小孩子，不过，说真的，就算是裴云燕纵容了这一切，我也不奇怪。”杨正辉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李寻的意思。他回过头，黑着脸对特工们说：“你们接下去都清楚该怎么做了？有些人已经摆出要和我们竞争的姿态，我们也必须得提起精神，别到时候我们跟着四大家团队，却反而被别人抢了风头，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们团队的所有行踪都一律不许外泄，包括和上级的交流工作，也全部都由许秘书来负责。”“明白！”“我们清楚了！”“李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输给洪震天团队。”到了此时，特工们也是有些同仇敌忾。洪震天团队的卑鄙行径，裴云燕的别有用心，已经激起了他们的怒气。特工们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杨正辉又问：“李先生，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李寻笑了一笑：“当然是要追下去了，有些痕迹能被破坏，但另外有些痕迹是破坏不了的。”杨正辉眼前一亮，道：“我清楚了，白鹿的踪迹虽然被破坏，但我们可以跟着洪震天团队的足迹前进，他们人这么多，一定无法掩盖行径。”但说完之后，他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洪震天他们不是傻子，裴云燕也很聪明，他们不会给我们留这么明显破绽，真要留下这些破绽，说不定反而就是他们的诡计，是故意引我们误入歧途。”李寻继续微微笑着，对此不置可否。这让杨正辉突然就没了底气，他慎重地看向李寻：“李先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痕迹？”“倒也不一定是破坏不了的痕迹，而只是洪震天他们并没发现吧。”李寻笑着回，杨正辉注意到，说话的时候，李寻的鼻子其实是一直在快速而轻轻地耸动着。边上的陈灵兮恍然大悟，“啊，李寻哥哥，你肯定是闻到白鹿的气味了？可奇怪了，我为什么一点都闻不到？”李寻摇了摇头：“隔了一个晚上，白鹿的气味早已消淡，我也闻不到它的气息，但还有一种气味，我却依旧能闻到。”许倩云有些色变，惊道：“难道是那诡秘药草的气味？”她仔细一想，觉得更有可能，又连忙道：“李寻你说得很有道理，洪震天团队中，肯定有精于追踪动物的猎人，如果是白鹿留下的气息，肯定会被洪震天团队发现，而你说洪震天团队都发现不了的，那也只有药草的气味，因为他们团队的人，昨晚都没闻过这种药草的气味。”“对，就是药草，但我也奇怪，药草当时应该是被白鹿衔走了才对，但为什么还有残留的气味呢？其实别说是在这里，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也一直能在村子四周闻到若有若无的药草气味，我之前以为，这是昨晚药草气味的残留。”李寻边说边思索着。老白闪身而出：“我也闻到了这个药草的气味，我去找找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溪边的密林里。李寻倒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杨正辉有些不死心，指挥着特工们，到处搜集白鹿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毫无疑问，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最后，杨正辉忍不住叹气：“李先生，你料事如神啊。”李寻淡淡地笑着，没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老白的身影从密林中再次出现：“李寻，我找了药草气味的来源了。”“药草真的还在？”李寻皱着眉头问。“对，还在，但你绝想不到它会在哪里。”老白这么一说，众人都又有些吃惊。老白的性格，并没有故弄玄虚的喜好，老白这么说，说明这事确实很出乎老白的意料之外。李寻却又皱了皱眉，回头看向十三堡子方向，道：“我大概能分辨药草的气味来源方向，但真不会是在村子北面吧？”老白点头确认：“对，药草就在村子西偏北面两公里外的一处山坡上，但附近没有白鹿的踪迹。”老白说完，众人纷纷倒吸凉气。昨晚白鹿出现的位置，就是在村子的北面两百米的小溪。李寻后来还对众人说过，白鹿选择那里的目的，是通过站在上风口，将药草的气味送入村子里。而现在看来，这药草和村民的自杀无疑有着莫大联系。难不成，白鹿昨晚被赶跑，还不死心，最终又偷偷地潜伏回来了？但细心的许倩云还是发现其中有些漏洞，她喃喃道：“那也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为止，村子已经没有任何村民自杀或者想要自杀了。”众人听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王如意摸着头，揣测道：“该不会是白鹿刚刚潜伏回来，把药草放在那里，还没发挥效果吧？”薛二柳立马反驳：“不可能，李大爷刚才都说了，早上他就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那肯定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那里了。”王如意反问：“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薛二柳一愣，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胡乱道：“或许……或许，白鹿昨晚逃跑的时候，落下了这药草吧。”薛二柳的回答显然没法让人信服。李寻却皱眉看向老白：“既然发现药草，你怎么没将它们带回来？”老白却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不敢，你去看过就清楚了。”老白这话，让众人突然就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不管怎么说，这白鹿和药草现在已经被定义为村民们自杀的罪魁祸首，也难怪老白不敢把药草带回来。带回来，不是祸害大伙儿么？李寻却毫不犹豫地回：“行，那我和你一起去那里看看，你们剩下的人都在这里等我们。”李寻的话，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讲真，他也不敢让所有人去跟着他冒险。但李寻的话一出口，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别！”“不要去！”“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