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万艾可,或许还会有人不知道。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却在神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伟哥。治疗男性某些功能障碍的药物。在成人的世界里,这类药物并不少见,可是,当它从一个小女孩口袋里掉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撼到了。很快,一些不好的揣测也随之而来。“不是说牙牙的父母很拮据吗,怎么还有钱买这种药,哼,这东西可不便宜!”“难道说,他们想卖弄可怜,好让研讨会出资为牙牙进行治疗?”“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救死扶伤的确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啊!”虽然说这不是什么恶语,但,听着也绝不算好听。牙牙重病缠身,没上过几天学,只是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这番话的意思。“够了!”突然地,一声叱喝响起。欧阳秀挡在牙牙的前面,神色愠怒的看着所有人:“就算她是个孩子还听不懂这些,你们也不应该这么肆无忌惮的猜疑评价,实在是有违医德!”一番话,说的不少人都是面红耳赤。“这年轻人不错。”方开云的眼眸微微放着光,赞赏的语气说道,“只是不知他的医术怎么样?”孙默微笑着说道:“欧阳元的亲孙子,再不济也要比我去年收的那便宜徒弟要强吧。”上一届研讨会,便是欧阳元的弟子最终胜出,拜入孙默门下。“火神流派的欧阳元?”方开云怔了下,意外的说,“那我可要多留意一下他的药方了。”两人谈论时,唐邪也是欣赏的看着欧阳秀。看来,这家伙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绣花枕头啊。捡起那盒万艾可,欧阳秀把它放回牙牙的口袋里,语气温和的说:“回去后要把这盒药还给爸爸,懂了吗?”牙牙懵懂的点点头:“噢,我知道了。”而此时,唐邪眼中的欣赏渐退。轻叹了口气:“可惜医术有点一般。”这话恰好被陈思学听到,他禁不住好奇的问:“欧阳秀还没出手,你怎么看出来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唐邪笑了笑,还玩了一把神秘。等欧阳秀治疗结束后,接下来便是郑国瑞的弟子关宏方,再然后则是柴子轩。唐邪被安排到了最后。不知这是有意还是无心,唐邪从一出场便是焦点,此时,更是备受瞩目。老一辈中医,还有写好药方的年轻一辈,全都紧紧盯着唐邪。诊断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将在众人的视线内被不断放大。“到你了,唐邪。”欧阳秀微笑着提醒,“平常心。”唐邪一怔,也冲他笑了笑。走到牙牙的面前蹲下,唐邪并没有把脉,而是把右手放在了牙牙的后背上。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样。“这家伙在干嘛,我怎么看不明白。”“不闻不问,也不把脉,难道他只打算用望诊吗?”“太不负责了吧,望诊的正确率怎么能跟切脉相比!”消寂下去的质疑声,又重新响起,不过有欧阳秀之前那么一喝,声音弱了很多,只在小范围内传播。片刻,唐邪也结束诊断,并且匆匆几笔,就开好了方子。“不用多考虑一会儿?”眼见唐邪就要把药方交上去,陈思学忍不住问道。唐邪自信的摇摇头。陈思学也是无奈了,安排唐邪最后一个诊断,导致他考虑药方的时间本就不如别人充足,结果,他连半分钟的时间都没用到。太写意了吧!把药方都收集上来,孙默重新回到台上:“第一场斗医到此结束,根据诊断的顺序,我会把大家的药方一一读出来。”一连好几张药方,对牙牙的诊断都是肺气积郁,阳火躁旺,开的方子也都是大同小异。有调理肺气,滋阴疏阳的功效。只是孙默的语气却越来越冷,又念到一份类似的药方时,眉宇中已经有隐隐的怒意。“诊断出错了?”不少人都发出疑问。“治标,但不治本。”孙默沉声说道。斗医之前,孙默就对牙牙进行过诊断,对她的病情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这些药方的价值所在。顿时间,大厅里一阵寂静。直到孙默读到了欧阳秀的药方,脸色才有所好转,到了关宏方和柴子轩的时候,虽说算不上惊喜,但已经不见最初的沉冷。赞叹道:“欧阳秀和关宏方的还有些名堂,可以称作良方,柴子轩的这份,虽有点差强人意,但他是针灸世家,如果能以针灸辅佐,也会有不错的疗效。”许多人听到这里,都露出了心灰意冷的神色。第一场要角逐出四强,孙默这一句称赞,无异于提前确定出三个席位,大家去竞争最后一席,那难度可想而知。况且,还有一人的药方没有公布!“接下来是唐邪的……”与大家一样,孙默对手里的这份药方也充满期待,可当他读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先是意外,但很快就化作愤怒。并没有读出药方,孙默就振声斥责起来:“你这开的什么方子,存心捣乱吗!”众人俱都怔惊住,不少人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还号称是陈思学的师弟,敢情是个大水货啊!要不是孙默正在气头上,这些人恐怕又要对唐邪群起而攻之了。这时,陈思学站起来,替唐邪发声道:“孙老,还希望你能把药方念出来,让我们大家能有个判断。”“陈思学,你……”孙默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正要发作,方开云也劝道,“陈老说的并没错,念吧。”怒意这才稍稍压解下去,然后,孙默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把药方念出来。陈思学也默不作声了。药方本身没有问题,只是……药不对症!别人的药方都是为治病,而唐邪的药方,却是重调养。简单说,这就是一份养身体的方子,药效中正温和,开给正常人吃的那种。“唐邪,你的诊断出问题了?”陈思学压低声音,冒着无数的质疑目光,问道。“没问题。”唐邪淡笑着摇摇头。孙默没办法再忍了,对唐邪的印象只剩下深深的厌恶,他把药方丢弃在地,怒斥道:“如果用你的方子,患者非但不会好转,更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恶化,直到死亡,陈思学,你为什么要把这种程度的医生带到研讨会上来!”“先别急着呵斥陈老,如果我说,牙牙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呢?”面对众人的质疑,孙默的喝问,唐邪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我而言,治病第一,斗医第二,所以我把她治好了,再开药方的话,自然是这种养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