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至深夜,这才堪堪聊完。
就在陈广打着哈欠,开口告辞时,伍无郁却是皱眉道:“走甚走?西域的事聊完了,这陇右的事还没开始呢!话说你一个大将军,怎这般嗜睡?连贫道都不如。”
陇右?
看着精神抖擞的国师,陈广嘀咕一句,然后眯眼道:“陇右有何事可讲?左右不过是现在的三州之地罢了。”
“我问,你答。如此便可,明白吗?”
“啊~”
又是一个哈欠,陈广揉了揉眼眶,敷衍道:“问吧问吧。”
没在乎他的态度,伍无郁盘算着开始一一发问。
“朝廷税收,怎么说?”
“陇右这点粮食,养活百姓都难,虎贲军粮皆靠朝廷调拨。因此粮税多是意思意思,朝廷也没深究。”
“不是说粮税,是……商税。”
伍无郁露出狐狸尾巴,眯眼道:“贫道观察过,这陇右似乎商贾颇多,来往商队不少。”
“商队?”
陈广挠着头,狐疑道:“好像是挺多的,唉,以前更多。这不最近闹腾着,少了些。若是西域安分的时候,肃州那条道,可是商队日日不绝。”
肃州……
心中大致描绘出肃州方位,然后眯眼道:“商税呢?你这个行使着节度使职能的将军,就没管过?商队日日不绝,这税收,不少吧?”
“没管过,都是肃州刺史在管。”陈广拧眉道:“商税多是让他们自行处置,然后上交朝廷。你说这个作甚?”
看他还没明悟,伍无郁顿时恼怒道:“你难道就不缺钱吗?”
“不缺啊。”
陈广理直气壮道:“虎贲军饷,朝廷从未拖欠,粮草也如期交付,本将要钱作甚?”
见他这幅反应,伍无郁心中竟是怒气突地熄灭,继而升起一阵莫名喜色。
“本将每日练军整兵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这些皮毛蒜皮的小事。国师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本将回去睡了,这都几更天了都……”
西域商道,连接中原。来往利益,绝非小钱。
且重要的是,这条商道,不仅仅可用于敛财,打探情报更是方便至极!
灵光一闪,伍无郁脑里跳出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叫重巅奇,女的叫陆兰。
这一切的相遇,怎么这般巧合?天意……天命吗?
胡思乱想中有些神神叨叨的伍无郁默默抬头,只见星河灿烂,明月辉煌。
“啊~”
又是一个哈欠,陈广摆摆手道:“国师,本将告辞了。”
“别急。”
拉着他,伍无郁眯眼道:“贫道想赚些钱,还想让将军配合一下。”
“赚钱?配合?”
陈广反问一句,然后眯眼道:“国师是想率军杀入西域,抢掠一番?!这可得从长计议啊……容我想想……”
想你个大头鬼!
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伍无郁皱眉道:“贫道说的是肃州商道!贫道底下有两个商贾,算是孝敬的勤些,家业也丰厚。贫道的意思是,让他们来陇右经商,然后将军多多照拂,最好是出手扶持一二……
当然,所得钱财,自不会少了将军这一份。”
陈广听完之后,一言不发,默默打量着伍无郁,看得他直发毛。
有些不自在的避过视线,伍无郁尴尬道:“将军这是作甚?”
“唉!”
只见陈广仰天一叹,摇头道:“本以为国师是仙家弟子,治世能臣。但未曾想……唉,罢了,贪财也非是什么太重的过错,人无完人,瑕不掩瑜嘛。
这事容易,本将答应了。至于钱财就不必分本将了,本将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