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总是残酷的。王鹏举做梦也没有想到,苏凝的文学才华居然非常的出众,出众到未等他王鹏举出面,苏凝就已经出口成诗词,轻而易举的击败对手了。而“三人行”诗社也凭借苏凝一己之力,就获得了乙组头名。因此而已,王鹏举的美好愿望也就为之落空了。然总而言之,王鹏举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沮丧,心内却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说真的,青楼烟花女子以及小家碧玉的女子他玩得太多了,甚至就连大家闺秀他也玩过几个,然从来都没有尝试玩过如苏凝这般拥有绝世文才的才女。光是苏凝所展现出来的智慧文才,就让王鹏举生出了无以伦比的征服之心。他想要征服眼前这位才貌双绝的佳人,见她在自己胯下承欢,听她在榻上娇啼婉转,想到这里,王鹏举整个人都说不出的兴奋。所以他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苏凝弄到手上,甚至还要收作小妾。心念及此,王鹏举阴阴一笑,再看苏凝,却丝毫没有赢得比试的兴奋,反倒是娥眉深蹙,唇角露出了点点苦笑。“苏姑娘,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王鹏举尽量维持着自己谦谦君子的模样,走上前来关切一问。苏凝将手中的诗笺递给了他,淡淡言道:“本以为我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他比我还要厉害,光凭此诗,足可傲视整个赛诗会。”王鹏举疑惑接过,定睛认真细读,只见上面写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而落款者,正是写的“崔轼”二字。崔轼?又是此人?!陡然间,王鹏举心内顿时涌出了一股嫉妒的感觉。因为他发觉苏凝似乎对这个崔轼特别的关心,甚至苏凝之所以要来参加赛诗会,也是为了这个崔轼。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时候,宁贞轻笑言道:“苏妹妹,以他的文采,作出这样的诗词来不是轻而易举么?况且能有这样的惊世才华,似乎才能够与妹妹你一较长短,对此,妹妹当感到高兴才是。”一席话顿时又点燃了苏凝的斗志,重重点头道:“宁姐姐说得不错!待诗词雅集上,我一定会击败他的!”见到苏凝如临大敌的模样,王鹏举一声冷笑,言道:“苏姑娘放心,对于此等登徒子,不消你说,我也会帮你收拾他,诗词雅集上面,你看我表演便可!”闻言,苏凝心内啼笑皆非,暗忖:你不就是一个登徒浪子么?娇靥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好,到时候就有劳王兄了。”看到王鹏举欢天喜地离去,宁贞的唇角飘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对着苏凝言道:“苏妹妹,对付崔文卿何须此等人物?”苏凝冷笑道:“这王鹏举品行不良对我暗怀不轨之心,相信有不少女子都被他以这种花言巧语骗过,今日我苏凝就权作伸张正义了,况且有此人一路,恶心一下崔文卿也不是挺好的么?”宁贞明白了过来,颔首笑言:“妹妹之言大是。”心内却道:根据刺探所报,苏尚书这位爱女性子向来争强好胜,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崔文卿看了她一眼,只怕会被她恨上一辈子了。夕阳西下,日衔远山,滚滚滔滔的黄河在血红光芒的照耀下红波粼粼,宛如一条红色的巨龙在天地间曲折蜿蜒,延伸至了遥远的天地尽头。经过赛诗会两轮比试,今夜参加诗词雅集的十二家诗社名单已经出炉了。作为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的佼佼者,这十二家诗社有十家都是河东路出名的诗社。唯有一库诗社和三人行诗社,原本籍籍无名,今日却是一鸣惊人。“三人行诗社?好傻的名字啊,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名字。”待看到名单的那一霎那,崔文卿顿时大笑了起来。的确,其余诗社名字多为琼林啊、憩思啊,君怡啊等等比较雅致的名字。而其中最没内涵的,当属崔文卿和苏轼的一库诗社。当然一库诗社的内涵是这些古代人无法理解的。如果是放在崔文卿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深受岛国动作片熏陶的人们都可以说是秒懂。而除了一库诗社外,取名第二没有内涵的自然就是三人行诗社。看到这样奇怪的名字,崔文卿自当发笑。“很好笑么?崔公子?”一声冷冰冰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使得崔文卿的笑容登时就嘎然而止。疑惑转头,当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娇媚冷然的绝代佳人时,崔文卿的双目陡然就瞪圆了,大张嘴巴不能置信的高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谁在这里?”苏轼也跟着漫不经心转头,见到来者容貌,当即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我勒个擦!小妹,你怎么在这里?!”大惊之下,他竟直呼了小妹之称。崔文卿却没有注意到苏轼突然改变的称呼,因为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再看苏凝旁边,站着却有三人。一个是女作男装,俊俏得一塌糊涂的宁贞。一个是眼神躲闪,仿若是作出了事的荷叶,想来应是怕他责怪。而另一人,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公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摇着折扇神情冷然,目光中透着深深的仇恨。双方见面,一方得意,一方惊诧,气氛大是沉默。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苏轼好气又是好笑,直接摆起了兄长的架子,言道:“苏三,你如何这么没有规矩,居然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跑到赛诗会上来了?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崔文卿一听此话,暗忖道:果然是苏兄的小妾啊,训斥起来居然这么不留情面。未等苏凝开口,王鹏举已是上前一步挡在了苏凝面前,冷冷言道:“你是何人,竟敢前来管苏姑娘的事情?!”“我?我是何人?”苏轼指着自己鼻头甚为啼笑皆非,显然被对方的问题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