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背负了秘密的人都会有种渴望宣泄的冲动。在那次被齐子桓无意中瞧见他和老板娘之间的暧昧小动作后,左锐泽不仅没有因此回避齐子桓,反而总是有意无意地加强了联系。一开始还要叫上阿肥一起,后来慢慢两人也就直接碰头了。齐子桓对左锐泽并无恶感,没有觉得他像同学圈里传闻的那样偏执,倒是看上去稳重踏实,是个能做朋友的人。当然,他的爱情观还是有些奇葩的。哪怕年龄不是差距,可对于勾搭有妇之夫这一点,齐子桓心里仍然觉得不妥。不过,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模样,迄今没有经历过恋爱的小萌新齐子桓不敢擅作评判。“你知道我的那个事后,是怎么看我的?”平时会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左锐泽今天头发有些散乱,眼睛也有血丝。齐子桓将捣乱的鹦鹉提到里屋,走回来想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你和那个老板娘之间还是不应该有瓜葛,毕竟人家是有丈夫的。哪怕她是个被家暴的可怜人,但那也不应该是你乘虚而入的理由。”“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一点都不圆滑。”左锐泽苦笑着说,“没错,我是不应该和她有什么故事,其实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那就趁着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故出来,快刀斩乱麻,及时抽身吧。”左锐泽目光有些失焦,沉默了一会才叹口气说:“唉,问题是现在不是我想抽身就能办到的了。”“是不能,还是不想?”齐子桓觉得对方仍然有些死不悔改。左锐泽却没有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家有个叔公,年纪很大了,逢年过节还偶有来往。他也是你们那边的,好像离你们村就只有十里。有一回他跟我聊起了你爷爷,说你爷爷曾经是那附近几个村里最有名气的神汉,当年许多家庭遇到事情,都少不得去你家上门讨碗符水。这是真的么?”“额,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是谣传啦。我家干的营生你也清楚,给人做白事科仪是有的,卖些纸人纸马也是有的,但若说真能做法治病,我还至于守着这个小店过日子么?”齐子桓矢口否认,爷爷的事情连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知之不详。“你家真没有这样传承?我那叔公可是说那时的一户人家,家中有人中了邪,成日迷迷糊糊疑似鬼上身,最后还是找了你爷爷给弄好的,说得是有名有姓,不像作伪。如果你也有这种本事就求求你别瞒我了,我有事找你帮忙。”左锐泽上身前倾,靠得齐子桓近了些,眼睛露出一丝哀求。左锐泽今天整个人都显得奇奇怪怪,从进门起就一直东拉西扯,很明显该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心乱了。这会儿细细打量,齐子桓发现对方印堂似乎有些发黑。“左锐泽,你也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人,学历比我高,而且还是医生,怎么会迷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齐子桓也严肃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情,若是相信我就直接说吧,至不济我也能帮你分析分析。”左锐泽抿着略微有些薄的嘴唇,犹豫了半晌,才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我觉得小七她有问题。”柯小七是老板娘的名字,这点左锐泽早就在偶尔说到时告诉了齐子桓。“什么意思?”“我怀疑她在吃人。”左锐泽抬头直视齐子桓的双眼,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就是说,她不是杀人犯就是鬼。相较而言,我更觉得她是鬼。”“啊?”齐子桓本来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硬是愣在当场,温开水从唇边溢出,洒了一身。他手忙脚乱地起身找纸巾,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女鬼吃人?你亲眼看到过?”“没有。”“那你瞎说什么……”左锐泽还没等齐子桓把话说完,就抢过话头说:“你别急,我先给你讲讲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原来,左锐泽自从去上了医专,他那对都是医生的父母就一边给他在镇医院提前谋求岗位,一边早早地给他买了一套房子。这房子,离柯小七的熟食店不远。从医专毕业后,左锐泽在镇医院实习的同时,还在积极筹备考取医师资格证。为了图个清静,所以独自搬来新房子。和齐子桓一样,独居男人不管会不会做饭,都很少愿意开火的。于是一来二去,就成了熟食店的常客。有一天晚上,正下着瓢泼大雨,店里空荡荡的,除了左锐泽外一个客人也没有。矮矮胖胖,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男老板那天也不在,据柯小七说是去了市里进货,可雨太大所以晚上不往回走了。柯小七亲自在厨房为左锐泽做好菜,一步一摇地端出来,顺势坐在了对面。左锐泽本也不是没经历过女人,可这时却被她在近处瞧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对面的那双大眼睛就如黑夜里一泓泉水,深邃、神秘,随着夜风一吹,便是荡漾撩人。女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窘迫,轻声一笑说道:“诶,对了,你要不要试下我们新出的无骨鸡爪,卤得很到位的,应该比我家店里其它熟食好吃一些。”“好啊,那就来一点。”左锐泽呐呐应着。柯小七起身去拿,那挺翘饱满的两片臀瓣摇曳轻摆,直看得左锐泽口舌干涩。试了试鸡爪,发现还真是卖相清爽,入口又有嚼劲,味道相当不错。“你老公手艺进步很大啊,怎么其它东西味道还是以前一样?”柯小七挺开心,掩嘴娇笑道:“这个是我做的啦,我也只负责**爪,其它我不管。”……“就是这个雨夜,就是这有些尴尬地聊了几句家常,我就如灌了**汤一样,晚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左锐泽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端起茶杯慢慢喝水,一点也不管着急的听众。老话说,就是断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