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计划,其实是余惊鹊利用了军统不知道他与季攸宁的身份,才得到的思路。如果军统知道的话,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就不会有组织什么事情。组织会变得插不了手,这个功劳就是军统的。可是白川俊夫身份重要,对于鼓舞人心有很大的帮助,合作杀敌也好,体现联合抗战。和陈溪桥说完合作的问题,晚上余惊鹊回家,睡觉的时候抱着季攸宁。在季攸宁耳边低声说道:“如果过两天有合作任务,你要答应下来。”季攸宁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余惊鹊需要和季攸宁先说一声,不然他担心军统不同意,季攸宁不仅仅是一个狙击手,还是军统的电报人员,和解密人员。身份太过重要,可能军统都不愿意用纸鸢的命,去换白川俊夫的命。所以余惊鹊需要季攸宁知道,这一次的合作,其实是余惊鹊负责的,她的安全没有问题。季攸宁十分信任余惊鹊,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嗯了一声,就算是知道。然后紧了紧抱着余惊鹊腰的双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看到季攸宁的样子,余惊鹊笑着撩了撩季攸宁耳边的头发,让季攸宁睡的更加舒服。好像是察觉到了余惊鹊的意图,季攸宁闭着眼睛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在余惊鹊的想法里面,这一次的合作会不顺利,但是在三天之后,木栋梁通知余惊鹊说合作达成。不顺利?那是因为余惊鹊考虑的问题太多。其实很顺利是为什么?因为组织的人,和军统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这样拖下去,有利的是日本人,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利。既然可以合作,那么为什么不合作?只是军统不太相信地下党提供的人,担心地下党利用这一次机会,知道纸鸢的身份。地下党说他们的人同样重要,算是双方的一种交换。军统问地下党来人是谁?地下党告诉军统是惊雷。惊雷这个代号,军统有耳闻,可能比日本人知道的还要多一点。因为日本人卧底在地下党内部的奸细很容易被找到,可是军统卧底在地下党内部的奸细,不容易被找到。很多任务,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任务,都有惊雷的身影。如果是惊雷换纸鸢的话,军统觉得地下党应该不敢乱来。而且也只有惊雷,有能力让纸鸢在日本人和特务科的双重夹击之下,找到对白川俊夫下手的机会。不过军统还是觉得纸鸢更加重要一点,因为纸鸢是他们的特殊人才。可是地下党拿出惊雷,已经算是诚意,所以军统说可以商量。惊雷和纸鸢见面之后,完成合作。惊雷不能将纸鸢的身份告诉地下党,纸鸢也不能将惊雷的身份告诉军统。如果有人违反,那么就是鱼死网破。这样的承诺,有人信吗?其实军统和地下党都不相信。但是无所谓,余惊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和季攸宁见面,但是回去之后,他们就说双方没有见面,只是惊雷给纸鸢安排了路线,让纸鸢行动就完了。这些他和季攸宁都可以商量,陈溪桥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军统的小心思就没有放在心上。之后军统还要询问纸鸢的意见。纸鸢的重要性,让他们不得不考虑纸鸢的想法。但是得到的结果就是,纸鸢同意了。季攸宁当然会同意,余惊鹊已经给她暗示过了,她其实一直在等这件事情。然后军统和地下党,就安排纸鸢和惊雷见面,商量行动计划。安排的非常好,很缜密。地下党用的是情报传送的方式,不和纸鸢见面,军统觉得也好,免得地下党知道纸鸢的身份。其实惊雷和纸鸢呢?两人现在就躺在家里的床上,抱在一起。季攸宁在余惊鹊怀里,抬头看着余惊鹊,眼神带着一抹笑意的问道:“你打算怎么行动?”什么接头。什么情报传送。这些对余惊鹊和季攸宁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惊雷和纸鸢,就用这样的方式,开始商议行动计划了。“你都不好奇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的身份?”余惊鹊没有回答季攸宁的问题,反而是问道。两人很少聊这些,只是这一次都要合作行动了,就顺便问一下。“你是想要问军统的身份,还是纸鸢的身份?”季攸宁好像根本就不好奇,也好像心里早就有数一样。余惊鹊叹了一口气,也不问了,转而说道:“我是惊雷你不好奇吗?”“不好奇。”季攸宁摇头。余惊鹊知道季攸宁知道自己地下党的身份,但是自己惊雷的身份,季攸宁不知道吧?可是季攸宁还是不好奇。摊开双手,躺在床上,余惊鹊看着天花板说道:“没劲。”季攸宁笑着用头枕着余惊鹊的胸口,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哇,原来你就是惊雷啊,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我一直都好想见你一面,你是大英雄……”看到季攸宁自顾自的演戏,然后季攸宁也看到了余惊鹊生无可恋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埋在余惊鹊胸口,不敢去看余惊鹊。惊雷和纸鸢的见面,就是这样的开场。如果地下党和军统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双方会作何感想。笑了一会,季攸宁抬头,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不管是惊雷,还是什么,你就是余惊鹊啊。”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也笑着坐起来,看着季攸宁说道:“你就是季攸宁。”原本以为身份尴尬,秘密众多,两颗心相隔千山万水。坦诚相见,必然是误会和不理解,双方会各自猜疑,会伤心,会难过,会隔阂,会相爱相杀。但是余惊鹊没有想到,会这么的顺利,这么的温馨,甚至是带着一种感动。因为两人都明白他们工作的性质,也明白隐瞒是迫不得已。各自心里都经历过这样的煎熬,那一宿宿夜不能寐的辗转反侧,那一天天心神不宁的茶饭不思。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心疼对方,不愿意对方去为此自责,为此伤心。不愿意看到对方陷入痛苦,有的不是责怪,不是委屈,只是对于对方的心疼,不想对方再去内疚。两人都为了对方着想,这一刻的结果,仿佛早就可以预见。余惊鹊突然笑的很释然,他是地下工作者,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也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余默笙,余惊鹊都可以去猜测,余默笙会不会为了军统,然后利用自己,想要自己也加入军统。说是为了自己好,是为了保护自己。老人家的心思,确实很容易这样,并不是对余惊鹊不好,只是这就是长辈爱晚辈的方式。可是季攸宁。余惊鹊可以无条件的去相信,这一刻余惊鹊发现可以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一个人,是这样畅快的一件事情。“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余惊鹊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看到余惊鹊这一刻不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地下工作者,反而是像一个小孩子,等待夸奖一样,让季攸宁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季攸宁笑着说道:“无瑕?”“你又知道?”余惊鹊真的无奈了,他原本就想要说这个,谁知道季攸宁居然又知道,这一刻余惊鹊有点挫败感。季攸宁伸手抚平了余惊鹊紧皱的眉头说道:“你赢了的,是你先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在我面前隐瞒秦晋的牺牲,我才能知道的。”这个时候,季攸宁还关心余惊鹊的自尊心。当时余惊鹊听秦晋的唱片,季攸宁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代号无瑕的情报,季攸宁也给上面发过,就联想到了余惊鹊。之前她是不确定的,但是从余惊鹊刚才的反应来看,季攸宁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