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唐菲菲一模一样的容颜,让张狼每次看到她都有些恍惚,刚想逗逗她,老丈人唐纪文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长版的驼绒风衣,里面是一件羊绒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深色围脖,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皮手套,一手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如果不看另外一只手里拎着的东西,绝对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打扮。张狼赶忙收起到了嘴边的话,站起来打招呼,“爸,您回来了?”唐纪文笑着点点头,“嗯!小张来了?听说你们今天到,我专门去便宜坊买了只鸭子,晚上咱爷俩喝两杯!”“行!那我就陪爸喝点!这次来我又给您带了几坛百年陈酿!”“那感情好!上次你送来的那些早就喝完了!你再不送来,我就打算开口要了!”唐纪文也不和他客气,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闺女都被他给娶走了,喝他点酒还不是应该的。老丈人管女婿要酒喝,天经地义,话是这么说,张狼知道老丈人绝对张不开嘴问他要酒喝,因此笑着解释了一句,“呵呵!爸,下次您就喝完了,找菲菲要就行,这些酒可是菲菲捡漏得来的,我喝酒都得管她要。”“哟!没想到我闺女这么厉害!那感情好,以后不缺酒喝了!”唐纪文大笑着说道。唐纪文把手里的鸭子递给唐薇薇交代道:“二丫头,去把鸭子拿到厨房,让你妈给装一下盘。”“知道了!偏心的老爸!”唐薇薇接过鸭子,冲唐纪文做了个鬼脸,跑去厨房了。“让小张你见笑了,这丫头都被她妈给惯坏了!”“没有!薇薇挺可爱的!”张狼笑着说了一句。“说好听的是可爱,不好听的就是疯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行了,不说她了。小张,你先坐着,我放下东西!”说完老丈人唐纪文走进书房。京城的冬天比东北暖和点,可也有限。四合院里没有通暖气,可是张狼怎么会亏待老丈人家,当初给老丈人布置房子的时候,就给安装了一台大立式空调,老丈人好丈母娘都算是高级干部了,这点电费还是花的起的。屋里和屋外温度差十几度,老丈人全副武装的进来,待了一会就受不了了,因此进书房放东西是一个,解除武装也是一方面。果然老丈人再次转身出来,已经脱去了风衣围脖手套,只是穿着一件羊绒衫,手里还端着一只水点桃花的茶杯。随手往茶几上一放,张狼赶忙上前拿暖壶给泡上茶。这只水点桃花茶杯要是放到二十世纪以后,遇到懂行的看唐纪文这么使用茶杯,绝对会大骂唐纪文败家子。要知道这只看着很普通的水点桃花茶杯就是专门为毛祖订制的7501瓷,又叫毛瓷。这是唯一一款价格可以和明清官窑瓷器比美的现代瓷器。当初“红色官窑”总共烧制了10000件水点桃花瓷器,出窑后完好的仅4000件,送到京城1000件,其余的部分被销毁,部分被送入展览馆,部分当做福利发放给了“红色官窑”的职工。后世流落在民间的水点桃花毛瓷要么是从这些职工家里流传出来的,要么就是95年制作的毛瓷。老丈人唐纪文这件可不是从职工家里流传出来的,81年初,“红色官窑”还没有用毛瓷当福利发放。这只水点桃花茶杯是邓公送给老丈人的。相比那些更具收藏价值,只不过现在无论是在张狼眼里还是在老丈人唐纪文眼里,这就是个茶杯。这一点翁婿两个的观点倒是一致,器物既然造出来就是给人使用的,而不是单纯当做摆设。“小张,你现在在京里可是出名了,首长都在关注着你!”唐纪文接过张狼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才开口说道。对有这么一个女婿,唐纪文打心眼里感到自豪。放眼全国,二三十岁能进入首长视线的年轻人能有几个?张狼听了心中苦笑,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香江的秘密瞒不住国内有关部门,只是没想到会惊动邓公。他也不想想,80年全国外汇储备才多少?他一个人拥有的外汇储备就是国家的好几倍,怎么可能不惊动邓公。“首长怎么说?”对于这位共和国实际掌控者,张狼心里还是充满了敬畏。“首长对你的印象非常好,夸你是一名真正的**员!”老丈人认真的说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不要骄傲,这是好事,也是压力!”压力张狼怎么会不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出了名。大家就会把你放到放大镜下面去看,在放大镜下面,优点被放大的同时缺点也会跟着被放大。这也是为什么明星离个婚、出个轨都会闹那么大动静的原因。就像某强,老婆出轨转移家产,这样的事情,在同一个年代里,不说每一天都会发生一件,但也绝对不是少数。可为什么只有某强闹得这么大,关键问题就是人家是影帝,是大明星!所以才会吸引大家的关注。这事要是放到普通老百姓身上,哪怕被电视媒体报道,大家最多也就是说一句,这哥们真倒霉!然后转身就忘记了。还有某合出轨时间,这个可以说每天都会发生无数起出轨事件,但是人家两口子都是明星,所以大家才会关注。前段时间的股份制改革,张狼之所以一点股份都不要,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他张狼进入了国家高层领导人的视线,西龙山庄也注定不会平凡,这就意味着以后所有人都会用审视的目光去看西龙山庄。本来所有的发展都是他提出来的,甚至生产资料、启动资金也是他出的,按照资本运作或者公司管理的规则,他占有部分股份或者控股所有产业也都完全说的过去。但是大家不会这么想,他风头正劲的时候没人说什么,一旦他的发展出现颓势,立马就会有无数人出来说,他当初利用村主任的便利,把多少多少村集体的钱变成了他自己的,沾了公家多少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