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初在荆棘堡垒内哈哈大笑,“梁景胤,你觉得这么个由蒺藜铁刺堆出来的玩意能杀的了我吗?”梁景胤冷哼一声,“那你就试试看。”遂继续加快咒语的频率。磕磕啦磕磕啦荆棘堡垒缩得更小了。梁景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次我看你怎么办?”“对于我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风如初冷笑。说时迟,那时快,风如初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嘭嘭嘭无数只黄豆大小的白色小球飞出风如初的剑指,小球迎风呼呼长大,幻化为一把把拇指长短的骨剑,无数只小球幻化为无数把袖珍骨剑,骨剑在荆棘堡垒中横冲直撞,劈得荆棘碎屑乱飞。因为荆棘堡垒已经缩到足够小,所余空间不多,风如初只好召唤出袖珍骨剑,以防骨剑伤到自己。由于骨剑是从内部开始劈刺,从外面看,只见白光乱闪、寒芒飞射、荆棘碎屑四溅。嘭嘭嘭荆棘堡垒上开始出现无数小洞,当然是由骨剑从内部劈出来的,骨剑继续奋力劈砍,小洞也越来越大。梁景胤虽然不知生了什么,可也看出势头不妙,于是他急忙念咒语修补小洞。一股蓝色真气流涌出梁景胤的指尖,朝着荆棘堡垒涌去,真气流所至之处,就见那些乱飞四溅的荆棘碎屑像是遇见强力吸尘器般地被吸附在真气流上,然后吸附了无数荆棘碎屑的真气流涌向小洞,粘合在那里,慢慢修补洞口。荆棘堡垒外涌动着的真气流,以及被骨剑劈开的洞口渐渐闭合,风如初当然早已感应到,于是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所有袖珍骨剑立刻聚合在一起,瞬间组合成一把长约丈许的巨型骨剑。噗剑尖先捅破荆棘堡垒,冒了出来。嗤通剑柄捅破荆棘堡垒,也冒了出来。这时候,巨型骨剑开始沿着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咔滋滋啦啦骨剑砍开荆棘时,出刺耳的声音。那些荆棘被劈开时,出像蛇一样的嘶嘶声。骨剑的外缘裹着一层蓝色的真气流,这股真气流与梁景胤修补荆棘堡垒所输送的真气流在空中相遇。两股蓝色的真气流相遇,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力。噼啪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骨屑和荆棘碎片四处飞溅。爆炸波及到附近的花草树木,可怜满园的奇花异草,悉数成了碎片,花草的残骸飞得满园都是。少顷,尘烟散尽,骨屑和荆棘碎片入土消失不见。骨剑和荆棘堡垒原本就是由两位少年的真气幻化而成,一旦真气收回,骨屑和荆棘碎片自然也就消失了。梁景胤受巨大真气流的反噬,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风如初一抖身上花草的残骸,伸了个懒腰道,“梁景胤,我都说了,这种小孩子玩家家酒的把戏难不住我的,你偏偏不信。”梁景胤手捂胸口,艰难地站起身来,却止不住再次呕血。“你现在纯属于玩火不慎反烧手,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啊。”风如初懒洋洋地走到梁景胤面前,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满是得意。“风如初,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还有……”梁景胤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风如初打断了,“你还有绝招是吗?那就麻烦你赶紧使出来啊,可别让我等得太久了哦。不过依我看,你目前的状况,还能再出招吗?话说我刚才那招真气回震怎么样?当两个人对峙的时候,真气强势的一方如果使用真气回震会把双方的真气能量瞬间反噬到真气弱势的一方身上,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还敢跟我比拼真气?简直是自讨苦吃啊。”“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梁景胤扶住园内的一根柱子,一边咳血一边骂道。风如初冷笑道,“这种话一般都是打不过人家时说的气话,两年前,我被人虐成狗、在大街上边爬边哭的时候,我也向那些人说过跟你同样的诅咒,结果呢,这两年之内,你们哪个人不是活的好好的?梁景胤,你已经十八岁了,拜托你说点成熟的话,这种幼稚的话说来只能让人觉得现在的你更可笑。”地面上的打斗状况,麝月公主在半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见梁景胤再次呕血,不禁惊叫,“梁景胤,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梁景胤抚着胸口道,“公主殿下,我没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会誓死保护公主殿下。”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两个你问我答,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公主和侍卫之间的对话。贴身侍卫的职责本身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哪怕舍去性命也要保证公主的安全。可是对于深陷情网的风如初来说,不啻于打情骂俏。风如初只觉得一股醋意陡然升起,瞬间,啪嚓一声,打碎了一坛,醋流满地,惨不忍睹。风如初啧啧两声,恨道,“梁景胤,看不出你对女人还真有两下子。给麝月公主做了两年的贴身侍卫,居然收获了美人芳心。我说这两年,你的法术不见长进,原来把精力没放在修炼上,全都用在讨好公主上去了。”风如初句句酸得入骨,可见他嫉妒得了疯。他如何能容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去关心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就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梁景胤。从小他就嫉妒梁景胤的一切,梁景胤有个做国师的父亲,有很厚的家底,而他一无所有,现在连他最爱的女人也关心梁景胤。梁景胤有什么了不起,他凭什么就该得到这一切?可怜麝月公主,想辩驳又碍于自己的公主身份,一个深居简出、幽居深宫的神女又如何能像市井小民那样撒泼骂街?可是不辩驳,又被人污成这样,又羞又恼,鼻子一酸,眼泪潸然落下。麝月公主的委屈,梁景胤全都看在眼里,不由怒道,“风如初,拜托你积点口德,你随意侮辱我倒也罢了。麝月公主乃是尊贵的神女之躯,岂是你这种粗陋小人可以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