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人说完那番话之后,我一直屏住呼吸等待着,眼睛瞬也不瞬地死盯着他。????本以为那怪人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刻行动。我只好继续等待,此刻的我就如同那个故事中的老人,在静静等待年轻人第二只靴子的落地声。要知道,世界上最难捱的就是等待。因为怪人刚才曾扬言要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因着这句话,我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除了好奇之外还多了一份期待。这场舞狮演出在我看来,已经足够精彩了,他如何能使演出变得更精彩?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怪人最后说的那段话,他说要让这场庆典变得令人永生难忘,还说要让双胞胎兄弟对这场演出铭记一辈子。他在说什么狗屁话?我越来越觉得这怪人八成是个神经有问题的家伙,估计是从疯人院里半夜翻墙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才会说起话来如此的不着调。尽管我对于怪人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阴冷残酷的表情还是让我心惊肉跳。我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生,可是又不知如何阻止,只好听任时间的流逝。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逝去。可是那怪人一直在看演出,尽管他依然用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冷冷地打量着正在麻绳上表演绝技的兄弟俩。不知过了多久,那怪人终于有了新动作。怪人眯起深邃的双眼,扭脸仔细地打量着那只美丽的小鸟,柔声道,“来,我亲爱的小公主,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一直是那么美,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美的凡脱俗,美的令人心醉。”怪人说着,伸出苍白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下小鸟脖子上的软毛,小鸟一闪身,张开深紫色细长秀气的喙在他的左手上狠命一啄。怪人吃痛缩回了手,我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丝不悦闪过。原来那只小鸟并不喜欢他,连他的爱抚都要报之以啄,怪人和小鸟之前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呢。也是,没有哪只秀气美丽的鸟会甘心被主人用铁链拴起来。看着怪人眼中的蕴怒,我不禁为小鸟担心,这怪人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不会给小鸟吃苦头吧。可是怪人迅收起眼中的不悦,转而哈哈大笑。“紫鸢公主,你跟了我那么久,还是没有学会顺从,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你是我的奴隶,奴隶!你懂吗?一个奴隶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主人顺从。”怪人的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周遭实在太嘈杂了,大家都在看演出,竟然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一眼,当然也更没有人听见这怪人都说了什么。原本就欠缺推理能力的我越听越懵逼了,这只美丽的小鸟不但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紫鸢公主,还是怪人的奴隶?我注意到他把奴隶两个字喊得特别响,似乎是在提醒小鸟让它明白它现在的身份。可是怪人的这番话,若非我亲眼看见他是在跟一只小鸟说话,任谁听了也会认为他是在一个女子说话。说到推理能力,我不由地想起成天研究各种的案列誓要做神探的高鹏,要是他在的话,应该能猜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次踮起脚尖在茫茫人海中寻觅高鹏那高大帅气的身影,同样是白费力气,在这种疯狂庆典中,找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正在这时,我看见小鸟把秀气的脑袋一拧,一滴眼泪从它的眼眶中滑落下来。小鸟居然哭了。我愈加感到这只小鸟的不可思议,先它有一双跟风如初一模一样的紫罗兰色眼睛,它还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紫鸢公主,最最无法解释的是小鸟受到委屈的时候居然还会哭。据我所知,鸟类的智商很有限,应该不会在受到委屈的时候流眼泪。鸟类不应该会流露出跟人类一样的情感。看着那只美丽的小鸟,我也晕菜了,我真怀疑我看见的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个被怪人囚禁的美丽女子。怪人看着小鸟流泪,嘴里出啧啧的声音,像是在为自己的鲁莽而不好意思,“我真是个混蛋,又惹紫鸢公主不开心了,为了让公主的心情好起来,接下来,我请公主看更精彩的演出。”怪人说罢,伸出右手比出剑指,剑指的方向直指正在麻绳上舞狮的兄弟俩。我大呼不好,我想要阻止,可是不知怎的,我感觉自己实在太紧张了,因为怪人就在我身后,他离我太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残暴的法师,我想阻止他的后果很可能是引火上身,请原谅我天生胆小,尽管我很想出手相救,可还是什么都没做。我本能地感觉到,舞狮的兄弟俩要出事了。就在这个时候,怪人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正在舞狮的兄弟俩立刻出惨叫,他俩扔掉狮子皮囊,弯腰捂着双腿,可是人还站在麻绳上。“不!我的腿很疼,像是被刀砍的感觉。”“我的也是,像是锯子在锯。”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惨叫起来。围观的人群立刻炸了营,胆小的女人吓得出尖叫,有明事的把手圈成喇叭状喊兄弟俩赶紧跳下来,不少人已经聚集在麻绳的下方伸出手来等着接兄弟俩了。兄弟俩捂着腿不肯跳下来是因为麻绳离地面很高,足有四五米的样子,以兄弟俩的身手,这高度平时跳下来当然问题不大,可是此刻他俩腿疼的连麻绳都站不稳了。场面一片混乱。这时候,我听见怪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光是这样,还是很无趣啊,不如继续加点料。”说罢,又是一阵咒语声响起。就听见一阵咯咯声和一连串瘆人的惨叫声。那惨叫声尖锐刺耳,那兄弟俩也是练家子,若非真的疼到无法忍受又怎么会出钻心的哀嚎。然后,我亲眼看见,兄弟俩的腿像拧麻花似的拧在一起,而且越拧越紧。再随着一长串的惨叫声,兄弟俩从麻绳上跌了下来,摔进人群。只剩下那根空荡荡的麻绳在风中晃悠,清风拂过,麻绳出沙沙声,似乎正在哀叹主人的不幸遭遇,而它对此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