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物证科法医何楚耀面对玻璃罩内的无头身体啼笑皆非,特警们把他送来的时候嘱咐他千万不要打开玻璃罩。??“不打开玻璃罩怎么解剖啊?这些特警真是乱来啊。”他苦笑着摇摇头。无头的身体肌肤红润,看上去健康滋润,完全不像是失血过多已经死亡的样子。当然何法医已经被特警告知这个身体还活着。他拿着放大镜隔着隔离罩仔细地观察着这个身体,然后把耳朵贴在玻璃罩上惊愕地听着身体出的哗哗的水流声。“这个身体果然很奇特,这哗哗的流水声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黏糊糊的液体又是什么?”他盯着无头身体脚下的粘液,纳闷地摇摇头,由于身体被封在玻璃罩里,身体所分泌的粘液排不出去,全都堆在身体的脚下,已经没到脚踝了。“算了,你先等等吧。”他拍拍玻璃罩,像是在跟那身体打招呼。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身体已经脱离了常规,已经不属于医务工作者能够解决的范围。“也许把他交给科研所更为适合。”最终,何法医还是决定避重就轻先解剖那两具科研人员的尸体。那两具尸体的解剖倒是很顺利,等他解剖完尸体,已经是深夜两点,他伏在案前,疲惫地写下解剖报告。两位死者的身上和脖颈处遍布青紫的勒痕,均系绳索一类的物品紧勒导致的窒息死亡,无钝器击伤,年轻死者右肩部有大面积的撞击伤和些许表皮擦伤。写完报告,何法医把两具尸体放进冷藏柜。一转身,他又看见那具没头的身体,不禁皱眉道,“这个身体要怎么办好呢?”他叹口气刚想把那个装着身体的玻璃罩也推进冷藏柜,忽然想起特警说这身体还活着,只好作罢。“这个身体放哪儿呢?”一直忙到两点,此刻的他已经是睡眼朦胧、哈欠连天。“算了吧,这身体明天再说吧,既然他还活着,肯定不能放在冷藏柜里了,就把他放在办公室里好了。我的身体已经出现疲劳极限状态,该回家休息了。”何法医说完,又是一个哈欠,于是他伸了个懒腰,脱下工作服搭在椅子背上,疲惫地走向门口,拿起挂在门背后的背包,背在背上。啪地一声,关了灯,办公室里立刻变得光线昏暗。他回头看了看那个装在玻璃罩里、立在地上的无头身体。借着走廊里的灯光,那个身体看上去诡异至极,纵是解剖过无数尸体的他也感到不可思议。“算了,明天再说吧,今天实在是累得动不了了。”何法医叹了口气,锁上物证科的门。何法医出了警局的大门,走向停在警局门口排队的出租车。司机一见何法医便亲热地打招呼,“何法医,又这么晚啊?来,上我车,我送你回家。”何法医苦笑着坐进出租,叹气道,“嗯,没招,干的就这活儿。”当出租车行至幸福大街时,司机忽然神秘地道,“何法医,你听说了吗?今天白天这条街上的m研究所出事了。”m研究所?听见这名字,何法医猛然怔住,自己刚才解剖两具尸体不就是那个研究所的成员吗?还有那个没头的身体不也是特警在那研究所里现的吗?可是这些都属于警方机密,当然不能随便泄露。他只好含糊应承道,“嗯,好像听说了。”司机继续道,“邪乎着呢,据说两个科研人员全部勒毙,现场还有一具活着的没头身体,对了,出事的时候,还有飞碟出现呢,街上好多人都看见飞碟了。”“哦,是吗?连飞碟都来了?”“是啊,据说现场还有外星人留下的脚印呢。”司机的八卦使得何法医不自觉地回头看看街口那栋大厦。这一看,果然现那栋大厦的异常。“可是今晚这栋大楼怎么一点灯光都没有呢?”“你一说,我也现了,平时这栋大厦一向是彻夜亮灯的呀。何法医,你是医生,胆子大,要不咱俩停车,一起过去那边看看吧。”司机说完,竟然自说自话地把车停在路边。一阵凉风袭来,街口那栋大厦更觉阴森,因着没有亮灯的缘故,大厦上无数个窗户就像是一只只深不可测的眼睛,乌洞洞的,看得人鸡皮疙瘩顿生。一楼黑黢黢的大门更像是一张怪兽的巨口,正睥睨着深夜过往的车辆,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何法医打了个寒战,“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感觉氛围不对。”“你是法医啊,怎么这么胆小?”好奇心旺盛的司机打算用激将法。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呼隆——呼隆——噗叽——噗叽——“啊啊啊?何法医,你听见那怪声了没?”“嗯,听见了,咱们赶紧走吧。”忽然一声惨叫自那栋大楼传出。那声音听上去苍老暗哑,像是一个老人遭受极端折磨之后出的痛苦嚎叫。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那栋大厦依旧静静地矗立在街角。“鬼!鬼啊啊啊!”“那明明是鬼叫啊。”司机一阵慌乱,用吓得僵的脚猛地踩了下油门,可是越急越乱,车竟然在这个时候熄火了。何法医吓得魂魄不齐,哆哆嗦嗦地抱怨道,“快啊,赶紧走,你就不该停在这里。你看,咱们果然撞邪了。”司机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嘴里狂念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冷汗汩汩冒出。此刻他拼命着车,在他猛踩了无数脚油门之后,车终于着了。出租车嗡地一声急启动,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在他们身后,那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呼隆——呼隆——噗叽——噗叽——“营养……营养……营养……”紧接着,一团粘液噗地一声从乌洞洞的大门倾泻到门前的空地上,粘液似乎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噗噗噗一通响,门口的台阶和墙壁开始朝着它倾斜。黑暗中,整栋大楼正在出奇怪的声音,那完全是某种生物正在蓬勃生长时出的声音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