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呜呜——秦夫人继续发出痛苦的呻吟。维多利加皱眉道,“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把复活仪式继续进行下去了。如果半途而废,秦夫人将永远都没有复活的可能了。”鸦帅道,“可是主人,秦夫人目前的状况很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您坚持复活她,恐怕会有麻烦的。”“事到如今,也只有继续进行下去了。”鸦帅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看见维多利加严厉的眼神,还是把嘴巴闭上了。维多利加右手高举法杖,再度扯开喉咙,吟唱起来。“复活吧!沉睡的亡灵,我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复活你,沉睡的亡灵啊,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吧,那里没有光明,没有欢乐,只有无限的痛苦和折磨。”话音刚落,秦夫人的骸骨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然后,骸骨开始剧烈地晃动、扭曲,秦夫人空洞的眼窝里忽然长出一对眼珠。这对眼珠的瞳孔小的像针尖一样,几乎全是眼白,看上去格外骇人。这时,秦夫人忽然张大嘴巴,一条肉粉色的舌头伸了出来,耷拉在嘴边。鸦帅道,“哇啊,她的眼珠和舌头全都长出来了。主人,再加把劲儿。不过她的瞳孔怎么这么小,看上去很不对劲。”维多利加斥道,“闭嘴!别害得我分心。”鸦帅看了眼维多利加,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维多利加高举法杖,继续吟唱,“复活吧,沉睡的亡灵,就让筋脉血管肌肉和皮肤重新从你的白骨上长出来吧,复活吧!你这沉睡的亡灵,就让你远离一切痛苦和折磨,重新站在阳光下。”呃——呜呜——秦夫人原本就小如针尖的瞳孔,这下彻底缩没了,俩白眼珠,突兀地生在一颗骷髅头上,着实瘆人,饶是如此,秦夫人还大张着嘴巴,不住地发出凄厉的惨呼。一阵狂风吹过,地上拼凑在一起的骸骨,立刻被吹得七扭八歪。“糟了啊。”鸦帅惊呼一声,打算上前把白骨重新摆好。维多利加抓住他,厉声道,“别动。”此时,屋外雷声隆隆,天色忽然暗如锅底。噼啪一声,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黑暗,暴雨倾盆而下。鸦帅惊得合不拢嘴,“主人,这天气也太邪性了吧?怎么这会子打雷闪电,还下暴雨?”维多利加皱眉,“你少多嘴!”鸦帅道,“主人,不是我劝您,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感觉很不吉利。”维多利加不耐烦地道,“滚开!不要妨碍我复活她。”“主人,您别嫌我多嘴,您又不是第一次复活她,之前可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啊。”“鸦帅,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奴隶而已。你无权劝阻我做任何事。”鸦帅抓住维多利加举着法杖的右手,“主人,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感觉咱们即使勉强复活她,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正在这时,一个响雷在屋顶炸开,紫电噼啪乱闪,映得屋内亮若白昼。鸦帅看见维多利加正阴沉着脸怒视着他,惊得立刻把手松开了。维多利加高举法杖,向着头顶的闪电道,“既然上天不许我复活她,我便非要逆天而行,非得复活她不可。”噼啪——又一响雷在屋顶炸开。整栋二层小楼开始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恍若被什么巨大的外力猛然挤压后发出呻吟。轰地一下,屋里的柱子倾斜了。跟着,整栋小楼开始剧烈摇晃。鸦帅站立不稳,只得抱紧了柱子,大喊道,“主人,快停下,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店铺会塌的。店铺里可全是您辛辛苦苦找回来的宝贝啊。店铺塌了的话,会把您的宝贝损坏的。即使您不为咱们的店铺着想,您也得那些宝贝着想啊。”维多利加冷笑,“鸦帅,你放心,店铺绝对不会塌的。”说完,她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地上的骸骨居然飞出屋外,按原样,落在楼前的空地上。冰凉的雨水哗哗地浇在瘆人的白骨上,秦夫人大张的嘴巴还不住地发出可怖的呻吟,那些白骨如同风中落叶般的抖个不停。维多利加哈哈大笑,“既然这样,我可以去屋外复活她嘛,只不过换个地方而已。”说完,掠起身形,飞出屋外,在骸骨跟在站定。鸦帅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看着维多利加小小的身影立在风雨中,右手高举着法杖,脸上坚定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主人,不要再继续了。”“闭嘴!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一阵狂风袭来,暴雨兜头浇下。维多利加面无惧色,高举法杖,厉声道,“复活吧,沉睡的亡灵,就让筋脉血管肌肉和皮肤重新从你的白骨上长出来吧,复活吧!你这沉睡的亡灵,就让你远离一切痛苦和折磨,重新站在阳光下。”一个响雷在维多利加头顶炸开,嘭地一声,法杖应声碎裂,法杖上的铜锭和紫水晶噼啪掉了一地。“主人,危险啊!”与此同时,鸦帅立刻幻化为一只巨大的乌鸦,扑过去,把维多利加小小的身子护在羽翼之下。响雷正好劈在鸦帅身上,劈得鸦帅身上的羽毛根根直立。鸦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仍旧幻化为之前精明侍应生的模样,只是此刻他面色苍白,嘴角正在往下流血。维多利加惊呼一声,拿出手绢,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对不起,鸦帅,你不要紧吧?都是我害得你这样。”“主人,我没事的,我只要还能幻化为人形,就没事。”“可是你伤得很重啊。”“我是主人的奴隶,为了保护主人,我宁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维多利加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此时,一道闪电划过,鸦帅看见维多利加眼含热泪蹲在自己面前,不觉欣慰地笑道,“主人,您为我流泪了。我真的感觉好开心,我为了主人虽死无悔,只要主人肯为我流泪就好。”维多利加抹去眼泪,哽咽道,“鸦帅,我绝不会让你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