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跟一个男人相好的事很快便不胫而走,因为她家是农村的,农村不赶城里自在,而且农村的邻居都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世代邻居,不像城里人门挨门也不知隔壁邻居姓甚名谁,农村的邻居相互之间了解的门清。而且农村人平时娱乐生活较少,比较闲,闲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传闲话。俗话说,人人都有嘴,这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人闲着没事做自然就是瞎聊,聊着聊着,各种是非便传播开了。尽管婆婆没跟张寡妇住在一起,这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那天,婆婆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刚走进菜场,就感觉有人戳她脊梁骨,婆婆一辈子憨厚正直,最怕人家说闲话,立马不乐意,揪着一卖菜大妈骂上了。“你干嘛呢?对着我指指戳戳的,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劝你还是好好卖你的菜,没事少哔哔别人。”买菜大妈笑道,“哎哟,小宝他奶奶,看来您还蒙在鼓里呢,这小宝他爸尸骨未寒,小宝妈就找了个新相好,俩人见天在一起,可甜蜜了。小宝他爸真可怜,尸骨未寒,媳妇就有了新欢了。这小宝妈有了新欢就是不一样了,现在有了男人滋润,气色红润,看上去就跟个新娘子似的。”婆婆一听,急眼了,冲上去揪住卖菜大妈就是一个耳贴子,“你他娘的混蛋!没事嚼舌头嚼到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头上了?”卖菜大妈不及提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嘴巴,半边脸登时肿了。“小宝他奶奶,我可是好心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忽悠。”婆婆打得兴起,立刻跳起脚骂道,“真你娘的,今天看我老太婆不打死你。”说完,扑上来还要打。旁边看热闹一见,赶紧上来劝架,一伙人把婆婆拉开了。大伙儿一起劝道,“小宝他奶奶,她说的都是真的,小宝妈是有了新相好了,她跟那爷们带着孩子走在街上跟一家三口似的,我们全都看见了。”婆婆这才傻眼了,“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众人一起点头,“当然是真的,就是担心您受不住,才没人敢告诉您。”婆婆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贱女人,我儿子才刚死不到仨月,她就又搭上别的男人了,这贱货是有多离不开男人!”卖菜大妈道,“小宝妈的新相好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男人,看上去很体贴的样子,也难怪小宝妈会动心呢。”婆婆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你给我马上闭嘴!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挨够吗?”卖菜大妈赶紧捂着脸闭了嘴。众人劝道,“不管怎说,您还是去媳妇那里看一眼吧,毕竟小宝还是她在带着呢。”婆婆琢磨众人说的有理,菜也顾不上买,直奔张寡妇家去了。张寡妇正跟狐狸在床上腻歪,猛然听见敲门声,赶紧爬起来开门,跑到大门口,从门缝里一看,傻眼了,“妈呀,婆婆来了。”眼见着婆婆在院门口站着,张寡妇哪敢开门,因为她的相好狐狸就躺在床上呢,于是她急急忙忙地跑回屋内,催狐狸起床,“快!赶紧起来,我婆婆来了。你得赶紧走。”狐狸正躺在床上回味刚才的好事呢,见张寡妇慌慌张张跑进来恁地一说,登时傻眼了,“哦,有后门吗?”张寡妇摇头,“咱家没后门。”“没事,我能出去。”狐狸立刻爬起来,穿上衣裤,走到院子里,噌地一下,翻上围墙,跳下去不见了。张寡妇看着狐狸消失的背影,皱眉道,“这身手这么利索,哪像是五十岁的老男人呢?”这时,敲门不开的婆婆更是疑心,于是火大了,捡了一块板砖奋力砸门,“开门!在屋里干嘛呢?不开门?”张寡妇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应道,“来了来了。”婆婆听见张寡妇答话,心里老大不乐意,“你嘛呢?躲在屋里不开门?”“上茅房呢。”张寡妇说着,打开了院门。院门开了,婆婆仔细打量张寡妇,发现她秀发凌乱,脸色红润,衣服上五颗纽扣,就有三颗扣错了位置,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婆婆再想起刚才在菜市场里听见的闲言碎语,火气立刻上窜,一把揪住张寡妇的头发,没头没脸地打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娶你过门就是丢人心眼,我们家的脸都被你骚婆娘给丢尽了,我儿子刚死仨月,你就勾搭汉子?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我这老身板都被人戳出一大窟窿来了。你仿死我儿子也就罢了,还给我添这骂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贱婆娘,叫你丢人现眼,叫你偷汉子!”张寡妇被婆婆揪住撕打,哪里敢还手,再说自己理亏,不该那么着急就勾搭别的男人。其实张寡妇这点事,搁在城里不算事,可是放在农村,这就是事了。农村封建,规矩多,这爷们死了没仨月就公然跟别的男人交往,在农村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婆婆憋了一肚子的火,抓住她一气儿乱打,手打疼了,又抓起门边的笤帚疙瘩接茬打,笤帚疙瘩又打劈了,再换成晾着南瓜籽儿的簸箕,好嘛,南瓜籽儿撒得满地都是。可怜张寡妇白净粉嫩顷刻间被婆婆打得鼻青脸肿,饶是如此,婆婆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劈手乱打。俗话说,母子连心,原本正在睡觉的小宝听见妈妈在院门口哭,也扯着喉咙哭着喊妈妈。正在这时,左邻右舍都来了。众人上前,拉着婆婆,一起劝道,“小宝他奶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就消消气,现在您就是把小宝妈打死,也遮不住羞了。”张寡妇哭道,“婆婆,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婆婆气得又举起巴掌,怒吼道,“你个不要脸的烂货,事到如今,还敢这么说,你究竟还要脸不要?”张寡妇哭道,“婆婆,我跟他真是认真的,他答应照顾小宝,他对小宝就跟自己的儿子似的,这大伙儿全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