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狐狸,见吴半仙被警察带走,哪里还敢逗留?立刻开溜。张寡妇喊它,它不是听不见,而是它此刻已然是心力交瘁,哪有心情再跟女人纠缠呢?于是它只好假装听不见,赶紧离开庙会。狐狸一溜烟跑到僻静处,才掠起身形,往栖身的荒山处飞去。这狐狸被吴半仙折腾半天,早就搞得精疲力尽,元气大伤,警惕心自然也降低了许多。狐狸踉踉跄跄地回到洞口附近,忽然发现地上有一行新鲜的脚印是朝着洞窟走去的。“难不成是有人来了吗?”狐狸毕竟是狡猾的,他使劲嗅了嗅,却没嗅出任何异味。“奇怪了,怎么光有脚印没有味道呢?难不成这脚印是之前留下的吗?”狐狸此时累得腰膝酸软,再加上这洞口周围闻不到异味。野生动物素来有个特性,那就是它们在周遭全是自己气味的环境里会比较放松。这狐狸嗅了半天,发现洞里洞外全是自己的味儿,也就放心了。而此时,藏在岩石后的阿赞法师看着狐狸的举动却禁不住捂着嘴巴偷笑。狐狸哪知洞里有人,大刺刺地走进洞里,找个块平稳的岩石,打算好好睡一觉。可是那狐狸刚躺在岩石上,还没闭上眼睛,立刻听见一阵瘆人的冷笑,惊得它猛然睁开眼睛,出现在它眼前的居然是阿赞法师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这一惊,登时吓得它睡意全无。“妈呀,你怎么会在我的洞窟里?你不是昨晚来的那个法师吗?”“我在你的洞窟里很奇怪吗?这一次,我为了干扰你的嗅觉在自己身上涂满了你的粪便。”狐狸冷哼一声,“真是卑鄙,为了让我上你的套,居然连身上涂满粪便这种事也做得出吗?”阿赞法师咳咳两声,“狐狸的屎尿是世上最臊臭的东西,可是为了能让那两百万安安心心地落袋,我宁可把自己的全身涂满了你的屎尿。”狐狸冷笑,“你这被铜臭迷了心窍的卑鄙小人。依我看,为了钱,就是跳进粪坑里闷俩钟头你都不会推辞的。”阿赞法师笑道,“那是,这世上没有跟钱过不去的傻子,为了拿到两百万,你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话音刚落,那狐狸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原来,狐狸这一路肚子都没疼,现在这会儿忽然又疼起来了。阿赞法师眼瞅着狐狸疼得身子弓起像只虾米,还不住地瑟瑟发抖,立刻得意地笑道,“老骚物,看来你出去这一趟准是招惹了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人着了道了。”狐狸咬牙切齿地道,“还不是那该死的吴半仙,害得我吃了他的一张符。”阿赞法师点头,“嗯,那种符我知道,一旦吃下肚,就再也不能隐身了。”“吴半仙那个爱管闲事的老鳏夫,真是坑死我了。”阿赞法师道,“现在,我知道这个洞窟的秘密了。之前我找不到你又感觉你的声音像是从洞窟的四面八方传来,完全是你的隐身术在作怪,然而你现在吃了吴半仙的符不能隐身了,所以这次,你应该是无处遁逃了。”那狐狸自知走不脱,只得含泪哀求,“大师,饶了我吧,我只是一只扁毛畜生而已,这世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又何苦杀生害我性命呢?”阿赞法师哈哈大笑,“哎哟,狐狸,你之前不是嘲讽我命根子短小,不如你器大活好吗?现在你知道了吧,就算是器大活好也会输给我这个长度只有一公分的家伙。”狐狸可怜巴巴地道,“大师,恳请你网开一面,我这千年的道行能到今天也着实不容易啊。”“我管你千年不千年,我现在只关心那剩下的一百万啥时候能到我的兜里。”“果然是个铜臭小人。一张嘴就是钱钱的,我最鄙视你这种利益小人。”“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当今社会,干啥不要钱啊?就是喝口凉水,没钱也没人给你。你这狐狸不是玩女人太多,脑子都糊涂了吧?现在,就请你这只狐狸乖乖受死吧。”阿赞法师说完,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道白光立刻从剑指流出,落地后变成一个白色笼子,眼看着就要把狐狸罩在笼子里。狐狸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打个滚,从笼下摆脱。阿赞法师笑道,“骚狐狸,早料到你会有那么一招,所以我已经留了后手了。”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笼子立刻兜头罩下,将狐狸罩在其中。那狐狸一见,急眼了,一头往笼子上撞去,却被笼子上的真气把毛给燎着了。这下,狐狸全身的毛立刻起火了,疼得它吱哇乱叫,在笼子里上窜下跳,满地打滚,也没能把火给弄灭。原本一身火红的毛眨眼间给燎得一干二净,变成了一只没毛的秃狐狸。狐狸气得龇牙咧嘴,“你个混账法师,你杀我就杀我,何苦把我这身毛给燎了,让我死都没个囫囵样。”阿赞法师闻着空气中的焦臭味,冷笑道,“骚狐狸,别担心,这里没你的相好。所以你不论变得多丑,都不用担心,反正你的女人全都不在这里。你根本不必纠结自己的形象,在那什么张寡妇马寡妇的心目当中,你永远都是玉树临风的暖男一枚。”狐狸道,“今朝我遇见你这种卑鄙小人只能是认栽了。”阿赞法师道,“凡事都有报应,你今天的下场就是你平日里勾搭良家妇女的报应,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狐狸恨得几乎将獠牙咬碎,“你个趁人之危的铜臭小人,如果不是那吴半仙让猴子假扮张寡妇骗我吃了一颗有符的糖葫芦,害得我不能隐身,我又怎么输给你这种长度只有一公分的贱人?”阿赞法师得意地笑道,“所以说呢,凡事都有因有果,一切的不巧凑在一起,就造成了你今天的灭亡,这就叫做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