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小护士立刻发出一声瘆人的惊呼。“妈呀,这是两颗眼珠啊,这分明是小怪物的眼珠子啊。”众人定睛一瞅,可不是嘛,这根本不是什么玻璃球,是两颗眼珠子,白的是眼白,黑的是瞳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两颗眼珠子也跳到了那一堆诡异的物件跟前,加入大部队,跟它们一起跳了起来。这下,连阿赞法师也变得不淡定了。唧唧咯——唧唧咯——裤裆里传来那玩意含混不清的叫声。阿赞法师这才发现,那玩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回去了。“喂,你这骚狐狸,你儿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个可恶的小怪物,明明都被我碎尸了,还在那里搞什么鬼?话说你儿子还真像你,又贱又爱搞鬼。死都死了,还给活人添麻烦。”唧唧咯——唧唧咯——虽然叫声不大,可是听上去很开心,就像是一个人在捂着嘴巴偷笑那样。阿赞法师怒道,“真是个贱人,这种情况有什么好笑?拜托你这混蛋,赶紧让你儿子停下来,否则我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叫他死后去畜生道,无法投胎做人。”唧唧咯——唧唧咯——这一次,那玩意的叫声清晰响亮,看来是生气了。“哦?看来你对畜生道很敏感啊。所有扁毛畜生的通病就是害怕畜生道,殊不知,你们本身就是些不值一提的畜类,干什么非要妄想着投生为人呢?”唧唧咯——唧唧咯——那玩意叫得更加响亮了,而且它在阿赞法师的裤裆里不安地翻腾。阿赞法师低头一看,发现裤裆里的小帐篷又支起来了。“哼,骚狐狸,你真是个贱种,说你两句,你马上就跳,一点修养都没有,低等生物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奉劝你还是赶紧让你的怪物儿子收手吧,省得大家麻烦。”唧唧咯——唧唧咯——腾地一声,那玩意再次从阿赞法师的裤裆里窜出来,一张满是獠牙的嘴巴和阿赞法师对峙。“嗯?干什么?你不是打算把我也吃掉吧?如果你吃掉我,那你连个寄居的场所也失去了,所以,在吃我之前,拜托你好好考虑一下。”医生哆嗦道,“你好像已经把它惹毛了。”阿赞法师冷哼一声,“这些扁毛畜生只是一些低等生物罢了,它们根本就没有自尊心。”唧唧咯——唧唧咯——那张满是獠牙的嘴巴似乎已经忍无可忍,噌地一下,朝着阿赞法师的脑袋扑过去。众人吓得齐声惊呼。小护士尖叫,“完了,这下那张嘴巴还不把他的脑袋咬掉。”阿赞法师吓得赶紧把脑袋闪过一边,那张嘴巴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尖锐的獠牙划伤了他的耳朵。阿赞法师感觉耳朵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发现指尖有血迹。“混蛋,你这狐狸,赖在我身上不走,现在居然还敢咬我?反了你了。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我该让那钟馗把你剁了算了。大不了我下辈子做个太监。看来,钟馗的眼睛是雪亮的,像你这样的混蛋,就不该把你留在我身上。”听见阿赞法师这么说,护士们哈哈大笑。医生皱眉,“这位先生,这条命根子不是跟你的命根子长在一起了吧?”阿赞法师点头,“就是因为长在一起,所以我现在才无法把它弄掉,因为把它剁了,也就意味着,我也成了太监。”医生惊道,“这也太悲催了吧?”阿赞法师叹气,“所以现在,你们明白我的难处了吧?我的苦真是有口说不出啊。这玩意赖在我身上不走,而且它根本不受我的控制,还不断给我制造麻烦。我真是快郁闷死了。”护士们有的惊讶,有的同情,有的捂着嘴巴偷笑。毕竟男人们的命根子,对于女人来说,一直是猥琐又神秘的。唧唧咯——唧唧咯——那玩意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变得稍稍收敛了点,不再跟阿赞法师对峙,而是把那颗满是獠牙的嘴巴耷拉下去。阿赞法师恨恨地骂道,“你个扁毛畜生,把我祸害得够呛。”医生皱眉,“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你是怎么跟这个狐妖搞成目前这副局面的呢?按说它是狐狸,你是人类,一个住在深山里,一个活在闹市中,你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啊?”阿赞法师叹气,“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和这只狐妖之间的恩怨,绝非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这场恩怨就是一个复杂冗长的故事。”也是,抓住狐妖再炼成媚珠,然后再合珠,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阿赞法师叹气,“总之,都怪我不好,当初为了钱财,坏了这狐妖的性命,现在狐妖是在用这条命根子报复我呢。”众人大惊,“狐妖用命根子怎么报复你呢?”“狐妖跟女人乱搞,生下这个怪物小崽子,不就是在报复我吗?它搞出的烂摊子,却要我来收尾,我真是上辈子该它的。我现在真是悔青了肠子,早知道,我就不招惹它了。谁知,这玩意的报复心居然这么重。”阿赞法师怒视着那玩意,目光中满是怨毒。其实,事到如今,他更后悔的是当初把狐妖的命根子剁下来。当然,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当着众人说出来呢?“骚狐狸,你听着,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我,你也做得太过火了。你把我折腾成这样,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收手了呢?”唧唧咯——唧唧咯——那玩意含混不清地叫着,感觉不出它现在是怎样的情绪,是死后的落寞,抑或是报复的得意,不得而知。就在这个时候,小护士的尖叫声再次打破了沉寂。“你们快看那些小玩意。”众人循声望去,发现那些牙齿和指甲头皮,以及那两颗眼珠正在疯狂地跳,这跟它们之前的节奏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医生惊道,“这些玩意怎么忽然间跳得这么快?它们又打算干嘛?”阿赞法师摇头,“别问我,我已经被这条该死的命根子折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