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凄然一笑,笑得很卑微。“那怎么办?家是两个人的,总有一个人要让步,就让我做让步的那一个吧。”阿赞法师哈哈大笑,“挺好,你这种大义凛然、与女魔头抗争到底的勇气,我必须给你点赞。看来你老婆除了个性凶恶,动不动就虐待你之外,还不懂得照顾老人孩子,如果她再红杏出墙的话,那就更加没法要了。”这次,医生好半晌没开口,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谁说她没有红杏出墙?前一段时间我明显发现她的不对劲,她开始拼命打扮自己,买昂贵的化妆品和首饰,每次上班都打扮得特别漂亮,而且我每次下班回家,都发现她正在跟什么人通电话,语气很亲密的样子,她一发现我回来,就立刻把电话挂了。我觉得她不对劲,就偷偷地跟踪她,果然被我发现她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开钟点房。”阿赞法师苦笑,“啧啧啧,医生,你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种女人不但不顾家,对你又那么刻薄,还给你戴绿帽子,你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吗?你不是受虐狂吧?跟这样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形同炼狱吗?”医生哭道,“那有什么办法?她向我保证了,即使跟那个男人有亲密关系,她也绝不会离婚的,因为那个男人有家,那男人的妻子很贤惠,他是绝对不会离婚的。”“医生,你这叫什么话?你意思是说,如果那个男人没家或者愿意离婚的话,她就不跟你过了呗。”“是的,我老婆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跟那个男人之间就差那男人的妻子点头同意了,如果他妻子愿意离婚,他俩就可以马上结婚了。”“嗯,你现在别管你老婆和那个男人之间不正当关系是怎么个状况。我现在问你,你老婆出轨,你是怎么看待她对你不忠这件事?”“我还能怎么看?不管怎样,她总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只能选择原谅她。”“医生,要我说真话吗?”“说吧。其实这些事,我家的邻居都知道,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把那个男人带回家了。”“什么?你家里不是还有你母亲和孩子在吗?她做这种事,还不怕被你母亲和孩子知道吗?”“是的,她就是当我母亲和孩子的面,跟那个男人老公长老公短的叫着。她还跟那个男人说,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呢。”“妈呀,这你都能忍?她这么做,你母亲和孩子会怎么看呢?”“我母亲劝我离婚,可是我想着孩子不能没妈,等孩子大了,再说离婚的事。孩子也不喜欢她,因为她很少管孩子,每次她要跟那个男人约会,就扔给孩子十块钱,让孩子自己买东西吃,说是没空做饭。”“我真服了你了。你真的快成绿帽协会的殿堂级人物了。这些你都能忍得下去?”“事实上,有一次,我回家,正好撞在他们在我家的卧室里做那事,当时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跑到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就冲进去了。”“嗯,结果怎么样?”“结果我被他们俩暴打一顿,我老婆帮着那个男人按住我,让那个男人打我。你看,伤疤还在呢。”医生说完,撸起袖子给阿赞法师看。阿赞法师看见一条将近十公分长的紫红色伤疤,像一条难看的蚯蚓,横亘在他的手臂上。“妈呀,这对狗男女用什么东西打的你?居然还有一条这么长的口子?”医生苦笑,“当时我拎着菜刀闯进去,我老婆一看见我,先是尖叫一声,然后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大喊,快,赶紧把菜刀抢过来。那男人立刻夺下菜刀,对准我的胳膊就是一刀,疼得我惨叫不止。然后那男人一边穿裤子,一边恶狠狠地骂我,说我老婆就是他老婆,这个家他想来就来。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把菜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说这次只是警告,下次我要是再敢打搅他俩的好事,他就直接砍掉我的脑袋。从那以后,我只好对那个男人经常进出的我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即使我在家,那男人来照样会来找她。他们已经完全把我当成空气了。”阿赞法师听了,先是怔住,继而哈哈大笑。“医生,你不是很爱报警的吗?这事都闹成这样了?别人都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了,你居然还能忍住?”“这种事怎么能报警呢?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我的脸没地方搁,我老婆在单位也没法做人了。她单位要是知道她出了这种事,一定会辞退她的。你知道,现在事业单位不好进,她工作不错,不能因为这事,把她的前途给毁了。事业单位普遍效益差,正在裁员,我不能害她啊。”“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在替你老婆着想吗?医生啊,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啊。”“不然呢,我想过离婚,可是孩子没有母亲会学坏的。”“医生,你真是天真,孩子没有母亲教育,的确会学坏,可是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在身边做榜样,只怕是学坏的速度更快些吧?你好好想想,这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跟一个不是父亲的男人经常在一起鬼混,这对孩子幼小心灵的伤害,简直是无法估量啊。难保这孩子长大之后,心理畸形,走上犯罪的道路。”“我想过,我也求过她许多次,让她尽量不要把那男人带回家,可是她不听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医生说完,再次嚎啕大哭。阿赞法师叹气,“你就是太懦弱了,懦弱的人到哪里都受欺负。”医生道,“不是我懦弱,是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我已经被生活折磨到屈服了。对于别人来说,活着就是在享受生活,而我则是度日如年,感觉自己像是活在地狱里。”阿赞法师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切不幸都是你老婆造成的?只要离开她,一切的悲剧就全都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