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护士们打算把医生扶起来，可是他死活不起来。“啊哟，我的腿啊，彻底地不能动了，你们都别碰我，让我在地上待一会儿。等我的腿能动了，我自己会站起来的。现在不光是我的腿不能动，我的心脏也跳得好快，我需要休息一下。拜托你们不要打搅我。”看着医生瘫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护士们自然把这一切怪罪在阿赞法师身上了。护士们围着阿赞法师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全都是因为你，才把医生害成这样。”“喂，这位先生，你究竟是不是逃犯？我觉得你真的是个逃犯吧，你刚才那样对待医生，分明就是在教唆他自杀，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肯定杀过人吧？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一副要把人吃下去的模样，别提有多吓人了。”“医生说他是逃犯，他不也承认有两个女人的死跟他有关吗？”“不光是那两个女人，还有小护士的死呢？他手上已经有三条人命了。”“不要再说了，我感觉他就是个杀人凶手。”护士全都是女人，一议论起来，自然是越说越邪乎。阿赞法师咳咳两声，“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聒噪，唧唧哇哇的，顶得上几百只鸭子了。我早就说过了，那两个女人的死与我无关，是那条命根子把她俩杀死的，小护士的死，是你们亲眼所见，怎么也能怪在我头上呢？你们真是比医生还能冤枉人呢。告诉你们，你要是再胡说下去，我可要翻脸了。我这人懂点法术，我承认我黑心，赚过昧心钱，可是杀人的事，我还真没做过。你们可千万别乱说。”护士们不依不饶，“你瞅瞅你刚才的表现，不是活脱脱一个杀人犯吗？再说了，谁杀了人，还会承认呢？我们可不相信你。”阿赞法师怒道，“你们爱信不信，我反正是没有杀过人。随便你们胡说去。”年长的护士走到阿赞法师身边，仔细地盯着那张丑脸。阿赞法师道，“干什么？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年长的护士道，“这位先生，我相信你没杀过人。”阿赞法师笑道，“看见没有？你们都是糊涂虫，这里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年长的护士又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相信你没有杀过人，可是一定有人间接地死在你的手上。”阿赞法师怔住，继而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什么叫做间接死在我的手上？你这话说得还真艺术呢。”“间接死在你手上，就是像你刚才那样，引诱教唆别人一步步地走向死亡。”阿赞法师哈哈大笑，“真是搞笑？我这人向来是利字当头，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懒得抬屁股，请问引诱别人死亡，除了满足某些心理扭曲阴暗的人的变态癖好之外，还有什么作用？我引诱别人死亡，我能得到多少钱？如果有人肯付给我五十万，请我引诱他死亡的话，我很乐意效劳，别说是五十万了，就是十万块，我都做了。”年长的护士厉声道，“既然没有好处的事，你不做，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地引诱医生自杀呢？”阿赞法师笑道，“因为我要证实一件事。”“什么事？”“我要证实，像医生这样胆小懦弱的家伙是根本没有勇气自杀的。”“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拿医生做试验。”阿赞法师点头，“是的。结果被我证实，口口声声想要自杀的医生，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否则也不会出现，我给他手术刀，他说对刀子划开皮肤的声音有心理障碍，我打开窗户，让他跳楼，他说有恐高症的状况了。”年长的护士皱眉，“医生说的也许都是真的呢？”阿赞法师笑道，“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些理由，对于一个准备自杀的来说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你们现在好好地动脑子想想，一个人都不想活了，还会在乎什么刀子划在皮肤上的声音和自己有没有恐高症吗？”护士们沉默了，良久，才齐声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阿赞法师道，“我说的绝对有道理，通过我这半天对他的观察，我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我才故意试探他的。”护士们道，“啊？原来你刚才把手术刀塞给他和逼着他站在窗台上，都是在试探他呀？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帮着他自杀呢？”阿赞法师笑道，“因为我料定了这种没骨气没血性的家伙不敢自杀，才故意这么逼他的。结果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他根本就不敢自杀。所以今后他再喊着自杀，你们全都无视好了。因为你真的让他自杀，他指定还有借口。”护士们对阿赞法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位先生，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智慧，把医生看得这么透彻，真是难得啊。”阿赞法师笑道，“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还可以再试试他。”说完，他走到仍旧瘫在地上呻吟的医生身边。医生一看见他走过来，哆嗦得更厉害了，一双瞪圆了的眼睛也露出惶恐的神色。“医生，我问你。”医生立刻吓得惨叫一声，跳起来，后退三步。“不要，你别过来。”阿赞法师笑道，“医生，你又怎么了？”医生哆嗦道，“不要再靠近我，我求你了。”“医生，你怎么这么害怕我？我究竟怎么你了？”“你不要过来就是了。”阿赞法师笑道，“医生，我只是想问你，你还想自杀吗？如果你还想自杀的话，我再帮你想其他更好的办法。因为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割颈动脉和跳楼都不大适合你。”医生使劲摇头，“不！我不想自杀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死，我要活着。”阿赞法师道，“医生，看来你是确定不自杀了吗？”医生点头，“是的，尽管活着很屈辱，我还是选择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