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里哭道,“求你们了,我知道我不该违反村规,留下阿赞,可是当时,他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如果我把他丢下不管,他会饿死的。如果换做是你们,你们看见一个可怜的小婴儿,能扔下不管吗?山里有毒蛇,阿赞就是命大,没被蛇咬到。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把一个可怜的孩子养大了而已。”乍仑冷笑,“这样的灾星,就活该被饿死。老纱里,你说你自作主张,把这个灾星带回村子,结果害得老村长一家家破人亡,现在连新村长也跟着遭了殃,这一切全都是阿赞带来的。所以,你必须带着他滚蛋,我相信,只要你俩滚蛋,这个村子就彻底太平了。”“乍仑少爷啊,他们的死真的跟阿赞无关啊,阿赞他只是个可怜的孤儿。你们为什么就容不下他呢?”“老纱里,不是我们容不下他,是他生来就是个灾星,他在哪里,哪里就遭殃,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把他留在村里,让他继续祸害大家呢?我现在让你们俩离开,也是为了咱们村子好。你也是咱们村的一员,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着村子里总是出事吧?”纱里跪在乍仑脚下,不住地磕头。“乍仑少爷,求你原谅我们母子吧。我家里没有亲戚,我根本没地方去啊。我在这个村子已经生活了68年了,我一出生就在这里,你让我离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乍仑少爷,你总不希望看着我们娘俩活活饿死吧?”“那是你的事,你俩现在必须离开,而且是马上。”乍仑的语气不容商量。“老纱里,你在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知道,这个村的实际村长是我父亲,这个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父亲说了算。等我回家,把阿赞的事告诉我父亲,相信阿赞会更倒霉的。给村子带来灾祸的人是会被装进猪笼里淹死的。你们现在不肯走,难道是希望我父亲带人把阿赞装进猪笼里淹死吗?”“不要啊,千万不要把阿赞的事告诉你父亲。你父亲要是知道阿赞的事,阿赞就活不成了。”纱里吓得浑身发抖。“那就现在赶紧滚蛋!不要再废话了。我父亲的脾气,相信你们全都清楚,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乍仑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老纱里,该我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我明天发现你们母子还在村里,我会立刻把那件事告诉我父亲。”“乍仑少爷,你这是在逼我们走啊。”“老纱里,话说的不要这么难听,我可没逼你们,我只是在给村子祛除魔障。现在咱们村的魔障就是阿赞。只要你俩消失,整个村子就太平了。尽管你不肯承认,可是咱们出的这些事,都是从阿赞生活在村里之后发生的。所以说阿赞这个魔障,必须祛除。”“乍仑少爷,那些事真的跟阿赞无关啊,你误会阿赞了。他就是个可怜的孤儿。”纱里的哀求和乍仑的冷漠,让阿赞看不下去了。“妈妈,不要求他,大不了咱们母子离开这里,重新找个村子住下来。我就不信,天大地大的,还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吗?”纱里哭道,“孩子,你不懂。重新找地方生活需要钱,咱们哪有钱呢?你还小,活在这世上,没钱是哪里都去不了的。”乍仑飞起一脚,踹中阿赞的后腰。“废物,你不用再吃泥了。赶紧跟着你的老娘,滚出村子吧。”说完,把手一挥,“走,咱们该走了。被这两个废物耽误半天,差点把自己的好事都忘记了。咱们现在就找菲莉去。”纱里追上去,一把抓住乍仑的手,苦苦哀求。“乍仑少爷,求你放过我们母子俩吧。我们真的是没处可去啊。我们俩离开村子会饿死的。”乍仑不耐烦地伸手一推,“滚开!你这恶心的老太婆,少用你的脏手来碰我了。”纱里后退两步,后脑勺正好撞到一块大石头上,就听见嘭地一声闷响,倒地不动了。阿赞见状,立刻跑过去,把纱里扶起来一看,发现她后脑勺磕出一个窟窿,正在呼呼往外冒血。“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流了好多血啊。”阿赞抱着纱里,放声大哭。他脱下自己外衣,徒劳地想用外衣把那个正在冒血的窟窿堵住。纱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傻孩子,妈妈没事。这些年,妈妈全都是为了你啊。”阿赞哭道,“妈妈,你不要说了,我心里全都明白。”乍仑正要转身离开,看见纱里倒地,又走了回来。纱里一把抓住乍仑的手,用最后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乍仑少爷,求你了,放过阿赞。”说完,脑袋一歪,咽气了。“妈妈,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啊。”阿赞绝望地大哭。乍仑冷冷地甩开纱里冰凉的手。“你个混蛋,你杀了我妈妈。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村长,让村长报警。”愤怒已极的阿赞冲上来,要跟乍仑理论,被那群坏孩子拉住了。“干什么你?你想跟我们老大叫板,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可怜的阿赞看他们人多势众,不敢上前,只得跪在地上,抱着纱里的尸体流眼泪。坏孩子们聚在一起,议论开了。“老大,出人命了。”此时,一向跋扈任性的乍仑也有点心虚了。“这老太太真的不禁推啊,我只是轻轻一推,她怎么就挂了呢?”“老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干净起见,干脆连阿赞一起杀了算了。完事就说他们母子俩到别处讨生活去了。反正老纱里在村里没亲戚,没人会关心他俩的去向。”“是啊,老大,反正这里比较偏僻,把阿赞杀了,再把他们母子俩埋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这群做惯了坏事的少年们杀心已起,他们全都用狼一般的目光看着乍仑,就等他一句话了。乍仑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斩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