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法师看着手术室里残尸乱跳的情形，不由地大吃一惊。“这又是咋回事呀？这些护士不都死了吗？咋又能跳能折腾了呢？”叶天叹气，“还不是小怪物给唤醒的。”阿赞法师皱眉，“当时我被医生拉去做手术了，所以我啥都不知道。”叶天道，“小怪物后来好一通折腾，差点没把院长给折腾死。”“他为啥抓着院长不放呢？”“小怪物说，是因为院长在手术单上签字，是院长批准医生把它从母亲肚子里拿掉，所以它对院长很有成见，非得杀了院长不可。”“简直是无稽之谈。那种小怪物，换了谁也得签字把它拿掉。”话音刚落，就听见护士们齐声惊呼，“哇，医生进去了。”叶天一回头，发现医生不知啥时候钻进手术室，迈着四方步往前走，而那些被捆在一起不住地跳动的死尸，离他也就两三米的样子，也就是说，那些死尸随时会跳到医生跟前。庄梦蝶喊道，“喂，回来啊，危险。”护士们齐声道，“医生，赶紧回来，那些死尸会攻击你的。”待在庄梦蝶怀里的暹罗猫，也不住地发出愤怒的呜呜声。它打算跳出去，被庄梦蝶死死抱住。可是此时，医生却像是没听见众人的喊声，依旧面带笑容往前走。“啊哟，你们真是太辛苦了，我都从家里回来了，你们还在清扫手术室呢，你看看，手术室被你们清理得多干净啊，玻璃擦得铮亮，地板擦得都能照出人影子了。你们实在是太勤快了，回头等我遇见院长让他给你们发奖金。什么？你们说院长太抠门了。你们是冤枉院长了，院长是个老好人，他不是不肯嘉奖职工，是因为咱们医院的经营状况一直不好，他也没招啊。其实，像清扫手术室这样的脏活累活，你们不用亲自动手的，咱们医院不是有清洁工吗？让清洁工去做就行了，什么？你们说清洁工太懒了。唉，清洁工偷懒的事，我也知道，可是没招啊，咱们医院穷，工资低，没人爱干。现在人家农民进城务工，也专拣赚钱多的活，像清洁工这类又脏又不赚钱的工作，不好招工啊。院长对她们也很头疼，也拿她们没办法。嗯，那就只好辛苦你们了。毕竟，清洁工，咱们是指望不上的。”医生的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叶天实在忍不住了，冲进去，一把抓着医生，把他给拽了回来。医生不耐烦地道，“干什么？警察同志，好好的，你拽我干啥？”叶天厉声道，“医生，你在跟谁说话呢？”医生道，“我在跟几个护士说话呀。”“她们现在还能说话吗？”“当然能了。我跟她们一直在交谈呢，你们听不见吗？”叶天摇头，“真是抱歉，我们只听见你一人在自言自语，没听见护士说话。”“警察同志，你小小年纪，就有听觉障碍。你该挂个耳科，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听小骨和鼓膜，听觉障碍的话，八成是那儿出问题了。”叶天抓住医生，使劲摇晃。“医生，拜托你清醒一点，我的听力压根没出问题，问题出在你身上，因为那些护士早就死了，根本就没人跟你说话。因为护士们早就不能说话了，刚才是你一人在唱独角戏，你明白吗？”医生睁大眼睛看着叶天，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不！你们全都听不见护士的声音吗？”众人一起摇头。医生怔住，然后哈哈大笑。“看来你们所有人的听力都出问题了，护士们明明在跟我说话，你们居然一句都没听见？真是笑话。”庄梦蝶咳咳两声，“医生，我现在问你，你说那些护士在跟你说话，那么，她们现在在干嘛？”“她们正在清扫手术室啊，你们难道眼瞎了吗？你看看她们，有擦玻璃的，有擦地的，还有擦墙壁和整理床单的。她们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整个手术室涣然一新，看上去清爽干净，待在李手术室里工作真是一种享受啊。”医生说完，嘿嘿地傻笑。可是，在众人的眼中，只有那些捆在一起的残尸在不住地跳动，还有那具被捆在床上的无头尸，依旧在床上折腾个没完，搞得整张床不住地发出吱吱吖吖的怪声。暹罗猫怒视着病床上的无头尸，不住地发出低沉的吼声。阿赞法师苦笑，“妈呀，果然是精神病人思维广，一堆缺胳膊少腿没脑袋的尸体愣是被医生看成一群勤奋努力的护士。真是无语了。警察同志，看来你们即使是重返凶案现场，也不能唤起医生的记忆。现在，医生的脑袋里装的不是脑花，是一团浆糊啊。”叶天道，“阿赞，你也别幸灾乐祸，医生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最倒霉的人是你，因为他是你的证人，如果他不能想起之前的命案，那你就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阿赞法师大怒，“啊？你们简直是太乱来了，我说了多少次了，那些护士根本就不是我杀的。你们这些蠢货，为啥就不信我呢？”叶天冷冷地道，“证据呢？你说你没杀人，可是谁能证明呢？阿赞，当时众人进入手术室的时候，你是昏迷状态，地上满地的尸体，你认为你能洗脱杀人的嫌疑吗？”阿赞法师怒道，“你们少污蔑我了，老子说没杀人，就是没杀。”叶天厉声道，“阿赞，现在不是你说没杀就没杀，证据呢？我们要的是证据。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吧。”“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非法拘禁。”“阿赞，你上哪告都不行？你现在是杀人嫌犯。”这时，医生又说话了。“好了，你们这些做护士的也不容易，每个月就那么点薪水，要照顾病人，还得搞清洁，太辛苦了。你们该歇着了，现在，手术室已经被你们打扫的很干净了，你们去休息吧。”叶天气得大吼，“医生，闭嘴吧。这里没有人需要休息，那些护士早就死了，你就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