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看着屋内两具尸体,长叹一口气,“如今,仇也报了,我终于能安心地去地府投胎了。现在担心的是,我拖了这么久才去地府报到,会不会受到什么责罚呢?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去报到吧。希望阎罗大人不要怪罪我就好。”说完,正待掠起身形离去,忽然听见身后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悉悉索索——呲啦——妈呀,这是啥声音呢?屋里目前只有两个死人,按理说,死人是不会动的。发出声音的,肯定不会是那夫妻俩。那会是什么东西搞出的声音呢?这是一套高级别墅,耗子这类东西是肯定进不来的,这家主人又没养宠物,那会是什么东西发出声音呢?悉悉索索——呲啦——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怪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呻吟声。女鬼壮胆问了一句,“喂,是什么人在哪里?”悉悉索索——呲啦——依旧还是那怪声,呻吟声也未必停止。这一次,女鬼听清了,怪声和呻吟声就是从她身后的沙发后面传来的。女鬼扭脸一看,差点没惊出大喊一声。她居然看见沙发后面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在朝她拼命摇动。女鬼看了看,肥婆和帅哥的尸体都躺在沙发前面,这沙发后面冒出来的手显然不可能是他俩的。女鬼刚想喊救命,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一只鬼喊救命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吗?于是她强自镇定,咳咳两声。“什么人?出来。”没人说话,可是那只手挥动得更有力了。“喂,你搞什么啊?赶紧滚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没事搞出一只手来,在那里瞎晃悠,你想吓唬谁啊?告诉你,姑奶奶早已经死翘翘了,压根不怕你这一套。”依旧没人说话,那只手还在继续挥动。女鬼懵了,这是几个意思?不说话,只是挥手,女鬼有心走过去看看,又发现沙发后面没有浇上粪水,她不敢轻易地走过去。想离开吧,又感觉那只手令她感觉很困扰。“喂,你搞什么啊?我赶着去投胎,没工夫搭理你。有种的就立刻滚出来,否则我现在就要离开了。你要是想玩什么躲在沙发后面挥手的家家酒,就自己一人慢慢玩吧。”话音刚落,沙发后面忽然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喂,不要走,等一下。”女鬼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口音很重,说起话来,吞音很厉害,可是还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嗯?你会说话呀。”“我当然会说话了。”“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我实在是太虚弱了,说不出话来——咳咳——”这句话到了最后,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喂,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女鬼对他产生了好奇心。“你知道我是谁的。”“啊?我见过你吗?”“当然见过,你还骂过我呢。”这下子,女鬼更是惊讶。“啊?在这套别墅里,我只骂过这对下贱的狗男女,除此之外,并没有骂过第三个人啊。”“你现在好好想想,你还骂过一个人呢,那个人就是我。”女鬼越听越好奇,禁不住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于是她拎着粪桶,浇上粪水,走到了沙发后面。等她看清地上趴着的男人是谁的时候,才大吃一惊。“啊?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活着?”地上趴着的人是谁呢?当然就是被肥婆雇佣的沙旺法师了。他被肥婆用人腿打在后脑勺上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刚才忽然醒了过来,正好听见女鬼一人在屋里絮絮叨叨地说话,所以忍不住出声叫住女鬼。“是的,我还活着。不过,我应该很快就要死了。嗯?我已经流了很多血,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哼,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狗腿子法师,你喊我有啥事呀?刚才你不是一直想对付我吗?”“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对付你,我只是想破解一段恶缘。”“什么破解一段恶缘?你究竟在说什么呀?”“你和这对夫妻,是有一段恶缘的。”“哼,这还用你说吗?现在事情都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三个全都死光了,好像已经不用你再说什么了吧?你又何必在这里当事后诸葛亮,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女鬼满脸的不屑。“我不是想当事后诸葛亮,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对不起,我赶着去投胎,没工夫听你的废话,你反正要死了,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见了阎罗大人,跟他说去吧。再见。”女鬼说完,转身要走。“不要走啊。拜托你了,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人真是啰嗦,而且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别人赶着去投胎,你倒好,一味地抓着别人碎碎念,就算你长的帅,也没权利拉着别人听你的废话吧?”沙旺法师道,“嗯?你居然说我长的帅吗?”“还算可以吧,五官分明,像个洋鬼子。喂,你不会是个杂种吧?”尽管女鬼的口吻满是不屑,沙旺法师还是据实相告。“嗯,我父亲是欧洲人。我母亲是泰国人,我是混血儿。所以容貌会有点西化。”“我说呢,难怪你说话口音这么古怪,原来你是个泰国人啊。”“是的,我自幼学习法术,听说中国现在前景蛮好,就跑来混饭。没想到,中国果然要比泰国好混多了。”“跟你聊天,我发现你好像你也不像是坏人。”“我当然不是坏人了。”“那不是坏人的狗腿子法师,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呢?”“我想跟你说的是,你跟这对夫妻是有一段恶缘的。”女鬼听了,忍俊不禁,不由地打了个哈欠。“这话你已经说过了,似乎不用再说一遍了。”“你不明白的,人和人之间都是有缘分的,这缘分有好有坏。你跟那对夫妻之间有着不解的恶缘。”“真是废话连篇,你直接说就完了,搞得跟说书的一样。我是学舞蹈的,文化课统统不及格,所以你不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