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惊得高喊一声，“少奶奶，不要割！不要为难少爷，我写就是了。”肥婆得意地哈哈大笑，“那就快写！休得啰嗦。”老爷只得战战兢兢地拿起笔，按照肥婆所说，写了一封保证书。“少奶奶，保证书写完了。”“拿过来，给我看看。”老爷叹口气，把保证书举起来，给她看。肥婆细细看完，满意地点点头。“把保证书给我。”她朝老爷伸出左手，老爷刚要把保证书递给她，苦无大师忽然咳咳两声，老爷回头望去，发现苦无大师眼神古怪，不由地怔住。肥婆伸着一只手，啥也没接到，着急了。“死老东西，你墨迹啥呢？赶紧给我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在肥婆身后的奶奶忽然抓起桌上的砚台，照着肥婆的后脑勺砸了下去。肥婆惨叫一声，瘫在地上。众仆人全都慌了神，齐声道，“快，赶紧救少爷啊。”奶奶怒道，“你们都愣着干啥，赶紧上啊。”仆人们一拥而上，把少爷从肥婆身下拖出来，再把肥婆按在地上。那少爷终于脱离了魔掌，一下子扑到奶奶怀里，哭成泪人。“母亲啊，刚才真是吓死孩儿了，孩儿以为今生没命再孝顺父母了呢。多谢母亲出手相救。”奶奶搂紧了少爷，“儿啊，你刚才真把娘给心疼死了。看着你被那丑婆娘蹂躏，我这娘的，心里跟猫抓的似的。恨不能打死那个丑婆娘。”肥婆怒视着奶奶，骂道，“老混账，居然算计我？”奶奶冷笑，“我这老太婆岁数大了，力气不足，要是我再年轻几岁，管教你脑袋开花。丑婆娘，我真想打死你。”肥婆恨道，“死老东西，居然想杀了我？果然是心肠狠毒。”奶奶笑道，“就你这可恶的丑婆娘，连杀两人，还没有丝毫的悔悟，真是死有余辜。”肥婆冷笑，“我杀的两个人，她们全都该死，小翠这个贱人，夺走我的相公，张妈太多事了，这两个贱人，必须死。”老爷拿着保证书，怔在当场。“这保证书要怎么办？”奶奶笑道，“当然是烧了它。还留着它做什么？”老爷点头，“拿火折子来。”早有机灵的小丫鬟，把火折子递上去。肥婆见状，厉声道，“不许点。”奶奶转身吩咐，“照点，不要理她。”老爷点头，燃着了保证书，那一纸保证书顷刻间化为灰烬。肥婆气得直咬牙，“两个老畜生，居然把保证书给烧了，我不会放过你俩的。”奶奶笑道，“少奶奶，事到如今，你还能把我和老爷怎么样吗？你杀了两个人，我们直接把你送到官府了事了。至于你杀人的事，县老爷自然会审个一清二楚。你就踏踏实实地等着秋后问斩吧。来呀，现在就把这丑婆娘送到县衙里治罪。快，赶紧把她拖出去。”仆人们应声，拖着肥婆就要往外走。肥婆骂道，“天杀的老畜生，送我去县衙，害我吃官司，我诅咒你们这两个老杂碎下地狱。”仆人们拖着肥婆骂道，“走吧，别磨叽了。有啥话，见了县老爷，跟他说去。”那肥婆死活不从，手把着门框，哭得惊天动地。仆人们一起上去拖她，她死活不撒手，几个精壮的男仆都拖不动她。奶奶怒道，“去拿鞭子来。”肥婆骂道，“老畜生，你叫拿鞭子来，难不成还想打我？”奶奶笑道，“少奶奶，你现在的身份是囚犯，你以为你还是府里的少奶奶吗？有啥打不得的？”一旁的小丫鬟找到鞭子，递给奶奶。“奶奶，鞭子来了。”奶奶笑道，“给仆人，叫仆人打她，我可不想打她，她一个杀人犯，打她，再脏了我的手。”小丫鬟点头，把鞭子递给一个精壮仆人，仆人接过鞭子，立刻照着肥婆，啪啪地抽下去。起初，肥婆忍着痛，不肯撒手，到最后，肥婆疼得受不过，只得松开手，瘫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奶奶笑道，“少奶奶，这下，你可服了吗？”肥婆骂道，“老畜生，你等着，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奶奶道，“少奶奶，你平素里没事就拿着鞭子抽这个打那个的，今天，你也尝到鞭子的滋味了吗？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报应。”肥婆道，“老畜生，你这么歹毒，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奶奶笑道，“少奶奶，你是在说反话吗？你问问这些仆人，我和你，谁能算得上是毒妇。”众仆人齐声道，“当然是少奶奶更毒，奶奶一副菩萨心肠，如果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们早就离开贵府，令谋生路了。少奶奶对我们非打即骂，我们哪个没被少奶奶打过？屋子清扫的不干净挨打，做事慢了挨打，就连喝汤烫了嘴，也要拿我们出气，似少奶奶这种歹毒的女人，真是世上少有。”奶奶笑道，“丑婆娘，听见没有？仆人们是怎么说的？”肥婆恶狠狠地看着仆人们，骂道，“你们这些没骨气的下人，跟狗又有啥区别？谁给你们喂食，你们就冲谁摇尾巴，真心看不起你们。”仆人们齐声道，“少奶奶，那我们也好过你，做个秋后问斩的阶下囚。少奶奶有空骂我们，还是仔细琢磨一下自己项上的人头能留多久吧。”奶奶道，“好了，不要跟她废话了，赶紧把她带走。”仆人们点头，拖着肥婆，就要往外扯，肥婆立刻奋力挣扎，扯开嗓门嚎丧，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老爷忽然上前喝道，“都住手，先把她放开。”这下，仆人们全都傻眼了，不解地看着老爷。“老爷，这可是奶奶的意思，您叫我们放开，这又是咋回事？”老爷沉着脸道，“叫你们放开就放开，哪那么多的废话？”仆人们只得松开手，肥婆见众人松开自己，得意洋洋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奶奶诧异地道，“老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老爷叹气，“先不要把她送走。”“啊？老爷，你说什么胡话呢？不送她走，咱们还把她留在家里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