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话已经到了黑牛家门口。村长刚要敲门,庄梦蝶嘘了一声,“先不要着急,看看地上有没有脚印。”叶天点头,“嗯,如果地上有脚印,就说明黑牛出去过,现在刚好在下雨,如果他出去过,地上肯定有脚印。”庄梦蝶点头,“有脚印就说明他是凶手。”村长道,“没错,咱们赶紧检查门口的地面。”庄梦蝶用手电筒一照,果然发现地上有一行泥脚印,拿出尺子一量,刚好是44码,不觉笑道,“好啊,看来凶手就是黑牛啊。地上的脚印恰好就是44号啊。”吴瞎子凑上来看了看,皱眉道,“可是刚才咱们在傻子屋里看见的脚印都是没有花纹的,这大门口的脚印可是有花纹的。”庄梦蝶训道,“这还不明白,刚才那指定是他进傻子屋里是戴着鞋套进去的,而行凶完毕,他就摘了鞋套回家了呗。”村长训道,“吴瞎子,你别再捣乱了,现在我来敲门。”说完,咳咳两声,上前敲门,“黑牛,开门!”门里的大黄狗立刻嗷呜呜地叫了起来。村长道,“去去,别瞎叫唤。”大黄狗不依不饶地狂吠村长继续拍门,“黑牛,赶紧出来。”好半晌,黑牛才打着哈欠开门出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他的老婆大珍。夫妻俩都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黑牛道,“村长,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来敲门?”吴瞎子冷哼一声,“哼,睡哪门子觉啊?都死人了,还睡觉呢?”村长抓住吴瞎子,一把推到一边,“去去去,一边去,没你插嘴的地儿。”大珍听了,脸色大变,“哟,谁死了?”叶天冷冷地道,“傻子死了。”黑牛夫妻俩面面相觑,“啊?这傻子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死呢?”叶天冷笑,“黑牛,你别演戏了,我现在问你,你刚才去了哪里?”黑牛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叶天,“警察同志,刚才不是这吴瞎子在村口挖尸体嘛,他把大伙儿都召集到村口去看,我们两口子等他折腾完之后,就回家睡觉了。”庄梦蝶道,“黑牛,你和你老婆回家之后,你有没有再出门?”黑牛摇头,“没有,我们俩回家之后,就立刻睡觉了,一直到现在。”庄梦蝶道,“你撒谎。如果你没有出门,地上为什么会有你的脚印?吴瞎子的闹剧结束之后,并没有立刻下雨,这小雨应该是傻子被杀之后,才开始下的。”叶天皱眉,“我现在仔细想想,好像是咱们离开那个土坡之后就开始掉雨点了。只不过,那时候,雨点很小,咱们都没有注意。”村长点头,“嗯,你们一说,我也觉得,好像这小雨早就开始下了。只不过一直很小,大家都没有在意。”庄梦蝶咳咳两声,“好,现在大家先不要打岔,咱们请黑牛解释一下,地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泥脚印?”然后她转向黑牛,正色道,“黑牛,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地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泥脚印呢?很简单,你应该是在小雨之后出过门,那么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们,你刚才出门去了哪里?”大珍紧盯着黑牛,目光中满是怨毒之色,然后她举起巴掌,啪地一下,扇在黑牛脸上。“你个混蛋,说吧,我睡着之后,你一人去了哪里?”黑牛看看叶天一行人,再看看大珍,面有难色,“老婆,这是咱们的家务事,咱们回家说去。”大珍一甩手,摆脱了黑牛的控制,厉声道,“不!干啥要回家说,就在这里说。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黑牛见状,噗通一下跪在大珍面前,低声道,“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大珍飞起一脚,把黑牛踹翻在地,“你个混蛋,你错在哪里了?你倒是说啊。”黑牛捂着脸,狼狈地爬起来,“老婆,我刚才趁你睡着,跑出去找于寡妇那个**了。”“啊?你个混蛋,还有脸说出来?”大珍盛怒之下,抓起门边的木棍,没头没脸地打了起来。“不要脸的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你跟那个贱货是啥时候开始的?”“有一阵了,今年开春,她家没人犁地,我去帮了她,结果她说没啥可报答我的,于是她就跟我——”“闭嘴!你个不要脸的玩意,还敢说下去,不嫌丢人吗?”大珍听得眼喷怒火,举着棍子,又是一通打。村长上前一把抓住大珍,“唉唉唉,你们两口子的家务事,回头再算。现在警方要调查的是黑牛不在场的证明。黑牛,你说你刚才去找于寡妇,我们还得找于寡妇去核实一下。”黑牛惊道,“村长啊,我这可都是曝光自己的**了,你们居然还不信我吗?”叶天道,“不是我们不信你,是口说无凭,我们必须要你跟于寡妇当面对质。”黑牛吓得面无人色,“啊?当面对质?你们不如杀了我算了,这种事怎么能当面对质呢?”吴瞎子凑过来,恶狠狠地道,“黑牛,这偷人的事,你既然都做得出,干嘛还怕对质呢?再说了,你是爷们,你怕什么?”黑牛怒道,“吴瞎子,滚开,你个贱人,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你,我真是服了。你又来凑热闹了。”叶天咳咳两声,“好了,别吵了,咱们现在就去于寡妇的家。问问她,你刚才是不是跟她在一起。”黑牛使劲摇头,“不要啊,我不能去啊。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你个畜生,还知道丢人呢。走,跟我走。”大珍一把拧住黑牛的耳朵,拎着把这个身材粗壮的汉子拎起就走。庄梦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上前拦住大珍,“对了,黑牛穿多大码的鞋子?”黑牛怔住,“44码,干嘛问我鞋号啊?”大珍冷冷地道,“走吧,你个畜生。”说完,拎着黑牛出了院门。两条大黄狗从院门后窜出来,汪汪地狂吠,所幸,它们被铁链栓着,出不来,只能站在门口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