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叹气,“没错,凶手就是个变态。”丑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一切都很清楚了。杀死我们的凶手是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连环杀手,他生性残忍,杀人如麻,然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是一个有着生理缺陷的性无能。”少女开始啜泣,“那么,咱们要怎样找到这个可怕的凶手报仇呢?”此时的少女,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被婶婶一家人害死,而把仇恨的目光射向那不知名的杀手。老头咳咳两声,“这个嘛,只能是等待警方的查证了。我这里也只是一个猜测,因为不知道案发现场在哪里,无法进行实地考察。”丑女郁闷地叹气,“说到底,还是无法抓住凶手。我的仇,我一家三口被人杀死的仇,可怎么报呢?”老头苦笑,“大部分连环杀手几乎都是流动作案,他们并不固定在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每个被害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所选择的下手目标都是跟他们生活毫不相关的人,所以最难侦破的就是这类刑事案件,因为凶手和被害者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凶手每次作案都是临时起意,这就无从查找了。”丑女呆愣片刻,忽然朝着躺在停尸床上的丈夫跑去了。“老公,你死得太惨了,咱们一家三口都被人害死了,可是却找不到凶手,咱们死得太冤了。”丑女哭得惊天动地,可是碍于尸体的额头上贴着符,她不敢触碰尸体,她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哭完了丈夫哭儿子,哭得满脸眼泪。少女跟在丑女身后,也站在律师跟前,默默地抹眼泪。“王律师,你真傻,你不是真的为我而死了吧?”丑女哭道,“律师指定是因为你死的,男人嘛,都是色迷心窍,死不足惜。”看着这婶侄俩站在停尸床跟前,哭个没完,老头也不知该怎么劝,只得叹口气,站在一旁。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张停尸床上的尸体有了动静,那是一具小小的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白布正在不断地颤动,白布下的人是在笑吗?结果,咯咯咯——一连串的笑声响起,白布抖动得也更剧烈了。老头和在场的两个女人都不是聋子,这么响的笑声,他们自然是听见了。他们惊愕地回头一看,发现笑声居然是从一张停尸床上传来的。少女吓得惊呼一声,躲在丑女身后。“婶婶,不得了了,是尸体在笑,莫不是诈尸了?”丑女冷笑,“你怕什么呀?侄女你现在也是尸体啊,你根本没必要害怕死尸啊。”少女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毕竟是诈尸啊?”丑女笑道,“侄女,咱俩目前算不算诈尸呢?”“这——应该不算吧。”“傻侄女,咱俩现在也是诈尸啊。”丑女说完,哈哈大笑,“所以你根本不必怕什么诈尸不诈尸的。应该是那个小孩在笑,看来这个小玩意也诈尸了。咱们干脆掀开白布,看看这个小东西吧。”少女吓得使劲摇头,“不要啊。”“你怕什么?你还怕它会咬你吗?对了,侄女,你应该没见过它的样子吧?那是一个长着狐狸脑袋的孩子。没错,就是狐狸的脑袋,婴儿的身体,样子就像一个小怪物,我觉得长成这副模样,不应该被称为人类。我估计应该是它的父母觉得它的样子太古怪了,所以才把它抛弃了。也是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十月怀胎,生下这么一个模样畸形的孩子,搁着谁也不敢要啊,除了被丢掉,别无他法。”老头听着丑女絮絮叨叨,脑子乱得像是一团浆糊,此时他忽然想起,这个小婴儿并不是被护士送进停尸房的。括弧,按理说,停尸房的所有尸体应该由当班的护士在确认病人彻底停止呼吸没有生命迹象之后,才会把尸体送进停尸房。可是这个小婴儿并不是被护士送来,它好像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头越琢磨,心里越毛,不由地睁大眼睛,盯着白布下的小身体,没错,它还在笑,因为白布还在抖动,咯咯的笑声也并未停止。丑女冷笑,“我真是不明白,像这样一个被人嫌弃,甚至丢弃的小玩意,究竟有啥可笑的呢?既然没有人喜欢它,它应该伤心地哭泣才对啊。”话音刚落,笑声戛然而止,白布的抖动也停止了。少女惊道,“婶婶,你搞什么?它好像能听懂咱们说的话,你看,你刚才这样说它,它不满意了,所以现在,它忽然不笑了。”丑女冷笑,“简直是屁话!它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哪里能听懂成年人说话?你把它想成什么了?它又不是天生慧根,怎么可能刚出生,就能听懂大人说话呢?”少女结结巴巴地道,“那它肯定是听懂了,否则它哪会笑得正开心,恰好停下来呢?”丑女摇头,“我才不信呢,既然你这么害怕,我干脆掀开白布,看看这小玩意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说完,大刺刺地朝着那个躺着孩子尸体的停尸床走去了。老头知道丑女生性鲁莽,急忙伸手拦住她,“大妹子,使不得呀,你可千万不能靠近那孩子。”丑女笑道,“那孩子怎么了?不就是样子怪了一点吗?我不觉得有啥可怕,再说那孩子早就死了,还怕它作甚?”老头使劲摇头,“大妹子,我还是说实话吧。今晚我上班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一下,停尸房里是八具尸体,而且是八具成年人的尸体,根本没有小婴儿,可是等我喝了半瓶酒下去,再出来点人数,发现尸体人数变成了九个。多了一具尸体,多的恰好就是这个小婴儿啊。”少女听了,再次惊呼一声,“老大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孩子的尸体是莫名其妙地多出来的,它并不是被人送来的。”老头道,“是的,而且这孩子样貌古怪。所以我觉得这具小尸体一定非比寻常,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靠近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