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我发现她的伤口处并没有肌肤撕裂的现象,她的伤口处的皮肤很平滑,并没有撕扯的迹象。路飞,我问你,这说明了什么?”路飞惊道,“说明什么?”何楚耀咳咳两声,“说明那根铁钎子是一下子捅进去的,是一口气把女死者的脑袋给捅穿的,而不是一点点地往里戳。如果是一点点地往里戳,再加上死者临死前的挣扎,伤口处的肌肤会呈现参差不齐的断面,只有一口气戳穿,才会呈现这种伤口比较光滑的断面。”听了何楚耀的描述,路飞早已经吓傻,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凶手抓住铁钎子一下子扎穿死者脑袋的惊悚画面,噗地一下,铁钎子穿了过去,血花四溅,女死者睁大惊恐的眼睛,惨叫一声,瘫在地上,当然,她只能是睁大右眼,因为她的左眼已经被铁钎子给戳爆了。之后,她倒在地上,无力地抚摩着左眼的伤口,不住地呻吟惨叫,片刻之后,终于咽气,一动不动了。何楚耀见路飞发呆,急忙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在搞什么?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像一样?”路飞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没什么,何法医,你的推理太精彩了,我听得入迷了。”何楚耀笑道,“那就继续专心听讲吧。我刚才根据死者伤口的断面呈现的状况,得出结论,死者是被人用铁钎子一下子扎穿脑袋,导致得瞬间死亡。你有不同意见吗?”路飞使劲摇头,“没有,我能有啥意见?在你这个权威人士面前,我还是不要再班门弄斧了。”何楚耀笑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做到一下子戳穿人的脑袋呢?”路飞皱眉,仔细想了想,再次兴奋地大喊,“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个特种兵,只有特种兵才能这么孔武有力。”何楚耀大笑,“很好,你的猜测又从身材高大的巨人杀手变成特种兵了。”路飞一拍脑门,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凶手是个有着在特种部队服役经历的人,凶手退役之后,以卖烤肉串为生,凶手在多年前跟女死者有着刻骨的仇恨,说不定跟死者是恋人关系,也许是因为女死者太花心,导致恋情失败——”“停!给我打住。这里又出现问题了。”路飞皱眉,“何法医,又有啥问题?我的灵感刚一上来,再次被你粗暴地打断了。”何楚耀笑道,“我说路飞同学,女人想要水性杨花,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就女死者这副尊容,即使她想朝三暮四,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要啊?”路飞咳咳两声,“何法医,有句话叫什么,每一个臃肿丑陋的中年大妈的前提都可能是一个身材婀娜光彩照人的美少女,你别看这位女死者现在很丑,她年轻的时候说不定是大美女呢。”何楚耀凑近死尸那张可怖的脸,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使劲摇头,“依我看,完全没可能,就她这种粗大的骨骼,外加坑坑洼洼的黝黑肌肤,压根找不到一丝美女的影子啊。”路飞嘿嘿傻笑,“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从外貌上改变。”何楚耀苦笑,“这外貌再改,肌肤总是改不了太多。以为看,你这个女死者生前是个美女的推理不成立。”路飞点头,“好吧,那我继续说我的推测,这个之前做过特种兵的凶手跟死者有着刻骨的仇恨,以至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俩人立刻起了争执,争执当中,凶手抓起铁钎子扎穿了死者的脑袋。由于当时夜深人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没有人目击到凶案的发生过程。”何楚耀忍俊不禁,“嗯?又改了?之前你的推理,不是说现场有好多围观群众吗?现在又改成没有目击者了?”路飞笑道,“因为这宗案子到现在都没人爆料,我想应该是没有目击者。当时的情形一定是这样,天色很晚了,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卖肉串的大叔正准备收摊,这时候,女死者恰好路过这里,看见烤串摊,忽然觉得肚子很饿,于是就走过来打算买点吃的,结果,等她走到肉串摊前,跟摊主一照面,俩人同时愣住了。他们互相伸手指着对方,啊?你不是xxx吗?咳咳,括弧,由于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里先用xxx代替。总之,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之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套路。俩人立刻大打出手,打斗中,摊主抓起钎子扎进死者的脑袋,一下子戳穿了。看着死者惨叫着倒地,最后彻底不动了。摊主也慌了,看看四下无人,赶紧收拾东西,逃跑了。”何楚耀笑道,“这就是案发的全过程吗?”路飞点头,“是的。”何楚耀哈哈大笑,“看来,你经过多次补充和修改,终于说出你所认为的最终作案过程。”路飞笑道,“是的。何法医,我这么推理,应该是没有漏洞了吧?”何楚耀使劲摇头,“不!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问题。”路飞惊得合不拢嘴,“还能有啥问题?我已经做了详细的解释了。根据死者脑袋插的这根铁钎子,我判断出凶手的职业是卖烤串的大叔,大叔以前做过特种兵。因为网上没人爆料,是因为没有目击者,没有目击者的原因是因为行凶时间是在深夜,因为肉串摊跟前,没有其他人,当时在场的只有摊主大叔和死者两人。我想我推测的行凶时间和场景已经很准确了。我的这种解释应该是无懈可击了。”何楚耀笑道,“你把这位女死者一人的死因解释得还算完美,但是——”“但是什么?”路飞觉得自己的完美推理再次被何楚耀质疑,感觉很不服气,尽管何楚耀是法医,他应该比自己专业,可是一次次地被他反驳,还是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