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笑道,“首先,我需要说明的是,人的脑袋被扎穿一根铁钎子之后,并不会立即死去。”路飞惊道,“啊?被铁钎子扎穿脑袋也不会立刻死去吗?”何楚耀点头,“是的,据我估计,那个丑女之所以死亡,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早在1848年,美国一位铁路工人菲尼斯·盖吉,在工作时炸药意外爆炸,铁棍穿过他下巴,贯穿整个脑袋,当时他立刻被送往医院抢救,大家都认为他没救了,没想到的是,医生把铁棍取出来之后,他再次奇迹般的生还了。可是他虽然活了下来,可是性格却起了很大的变化,之前他是那种和蔼忠厚的老实人,可是现在,他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发火,以至于工友们纷纷抱怨,没法跟他一起工作。他的领导无奈只得开除了他。他又陆续找了好些工作,都因为他脾气暴躁而被开除,最后他受到博物馆的邀请,在博物馆里负责接待工作,而且他的工作,就是负责向前来参观的游客介绍自己的经历,而那根贯穿他整个头部的铁棍也被展示在博物馆里。”路飞笑道,“这菲尼斯·盖吉也真是有趣,实属大难不死。像他这样的奇人,正适合在博物馆里上班,他本人就是一件非常吸引人的展品。”何楚耀笑道,“没错,这就是博物馆的精明之处,果然,博物馆里自从多了菲尼斯·盖吉之后,生意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很多游客都是慕名而来,去那个博物馆的目的,就是为了目睹一下他的模样。尽管他的样子很可怕,头上有一个洞,看上去很骇人,可还是止不住众人的好奇心。前来参观的游客络绎不绝。”路飞叹气,“那么说来,那个女死者的头颅被铁钎子扎穿以后,并没有立刻死去,而且过了好一会儿,才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何楚耀点头,“是的。按照常识来说,就是这样。还有啊,你刚才的那通解释,我早就给否决了。你说壮汉是被大叔打晕之后才拖到河边的,对吗?”路飞点头,“是的。”何楚耀笑道,“首先,咱们先不去管大叔有没有足够大的力气把壮汉这个庞然大物拖到河边。因为我觉得要想把这么大块头的男人拖到河边,肯定得有把子力气,咱们先放下这个问题不管。我现在要说的是,你说壮汉是被打晕之后,才被拖到河边的,可是刚才,咱们仔细检查了壮汉的头部,我可是翻开他的头发仔细检查了头皮,他的头部压根没有任何伤口。所以你这种壮汉被大叔打晕的设定也根本不成立。”路飞叹气,“那么这次,我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解释了。”何楚耀苦笑,“我现在在想,也许事实真相跟咱们的推理也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漏洞百出的现象。”老头皱眉,“那么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呢?”何楚耀笑道,“也许事实真相是,凶手根本不是什么卖肉串的大叔,这一家三口和律师也不是被同一凶手所杀。”路飞惊道,“如果不是被同一凶手所杀,那整件事就更加离奇了。”何楚耀叹气,“至于真相,现在我说不清了。我恐怕要辜负那个少女的期望了。要不还是等叶组长和庄作家回来再说,说到推理,可是他俩的强项,而我,只是个法医,逻辑思维能力跟他们差老鼻子了。”路飞笑道,“何法医,你还谦虚啥呀,就你那些头头是道的反驳,也够我喝一壶的。”何楚耀笑道,“头头是道的反驳也没用啊。毕竟,事实的真相,我也还是解释不清。”路飞笑道,“不过呢,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凶手一定是一个有着特种兵经历的卖肉串的大叔。而且我认为,律师和一家三口都是被大叔杀害的。”何楚耀笑道,“只可惜,你无法解释是谁把少女的脖子给扯断的。”路飞笑道,“当然是大叔啊。”话音刚落,忽然从停尸房里吹来一股阴风,那风还不小,呼呼的,一下子把靠窗那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给吹了下来,白布从尸身上滑落,捎带着,把贴在尸体额头上的符也带了下来。对于这一状况,何楚耀三人自然毫不知情,因为此刻,三人正站在门口,聊得好不热闹。何楚耀笑道,“路飞啊,你就认准凶手是大叔了?”路飞笑道,“那必须是卖肉串的的大叔干的,否则女死者头上插的那根铁钎子,无从解释啊。”何楚耀笑道,“可是我现在觉得,如果单凭着女死者头上插着一根铁钎子,就认定凶手是卖肉串的大叔,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些?”路飞皱眉,“何法医,那你说凶手是谁?做什么职业的?”何楚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这种设定比较武断。”话音刚落,立刻听见停尸房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天哪!这里究竟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何楚耀三人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立刻吓得一个激灵,要知道,现在,停尸房里只有三具尸体,哪有活人啊?这说话的是谁呢?老头扭脸一看,吓得没坐在地上,何楚耀和路飞伸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他们究竟看见什么了?才能吓成这样呢?他们看见停尸床上的一具尸体坐起来了,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那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身材干瘦,双目浑浊。老头看着那具尸体,不觉喉咙发干,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道,“又活了一个。”路飞吓得尖叫一声,“妈呀,诈尸了,何法医,快跑啊。”说完,抓住何楚耀的手,就要往外跑。何楚耀一把抓他,“唉,你瞎跑什么呀?至于这么害怕吗?路飞,你看看人家老大爷,多镇定啊。”老头苦笑,“我已经习惯了,今晚,这停尸房里的尸体已经活了五具了,现在,至多是再添一个,这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