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笑道,“这就很显然了,车祸事件是昨晚凌晨三时发生的,而老大爷昨天早晨下班的时候,停尸房里还没有这六具尸体,然而他今天一上班,立刻发现停尸房多了六具尸体。所以说,这六具尸体绝对就是车祸现场的六个遇难者,被人送到这里来了。”何楚耀皱眉,“可是我依旧感觉这种解释太牵强了。”路飞笑道,“何法医,老大爷临终前最后看见的就是一家三口和医生的车,这不是很说明问题了?”何楚耀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老大爷失忆了,他对自己是怎么死的,完全不记得了。我感觉,并不能把这六具尸体就认为是车祸事件的六个遇难者。”庄梦蝶笑道,“何法医,你太偏激了。如果你认为这六个死者并非车祸事件的遇难者,那你说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何楚耀哈哈大笑,“庄作家,为了搞清六尸命案的真相,我可是绞尽了脑汁,然而,各种推理完全经不起事实的推敲,全都失败了。你现在再来问我命案的真相,我的回答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庄梦蝶叹气,“何法医,你真是麻烦,你又找不到证据来反驳我,还偏偏不能接受我的推理,真是麻烦啊。”何楚耀笑道,“庄作家,不是我不能信服你的推理,而是因为你目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没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这六具尸体就是车祸事件的遇难者。”路飞笑道,“何法医,我觉得庄作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没明白。你现在喊着要证据,请问你需要什么证据呢?”何楚耀咳咳两声,“我觉得,至少需要能说明六个死者身份的证据,比方说,庄作家刚才在网上搜到的那篇报道,那报道简短得可怜,报道只是提到遇难者的人数是六人,并未提及遇难者的姓名年龄性别,甚至于事故现场有几辆车,都没有说清,而且也没有车祸事件的配图,那篇报道感觉就是简短地提了一下车祸事件,一笔带过。所以,到目前来说,你们说的只是猜测,并不能拿出实际的证据来证明这六具尸体,就是车祸事件中六个遇难者的尸体。”路飞被噎住,扭脸看着庄梦蝶,做了个鬼脸。庄梦蝶也不由地叹口气,的确,那篇简短的报道中,没有任何遇难者的资料,也没有车祸现场遇难者的照片,压根无法认定这六具尸体就是车祸事件的遇难者。何楚耀伸手拍拍路飞肩膀,笑道,“路飞同学,凡事都是需要证据的。胡乱猜测没问题,可是没有证据的东西,在法律上是得不到承认的。”路飞笑道,“何法医,你真执着。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何楚耀笑道,“服我什么?”路飞笑道,“服你反驳别人时候的那股子韧劲。”何楚耀哈哈大笑,“哟喂,路飞,你啥时候也学会讽刺别人了?”路飞笑道,“不是我学会,我也没有讽刺你的意思。你忘记你之前讽刺我的时候,那股子执着劲了吗?我说什么,你就反驳什么。”何楚耀笑道,“路飞,你可千万别误会我,那不是我在反驳你,我是在纠正你推理的漏洞。事实证明,你推理的漏洞已经比脸盆还大了。你坚持说卖烤串的老大爷是凶手,哦,对了,据你之前的推理,凶手是一个卖烤串的中年大叔,这个以前是特种兵,大叔身手敏捷,力大无比,是个典型的民间高手。对了,你还说,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大叔跟女死者,就是那个铁塔般的女汉子生前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直到去了停尸房,发现卖肉串的摊主实际上只是一个干瘪枯瘦的小老头,你仍旧不死心,还追问人家老大爷生前是不是做过特种兵,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你还是不死心,又提出老大爷很可能是站在一个六十公分高的石台上行凶。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像那个老大爷那么衰弱的体质,他即使能迅速爬上石台,也绝不可能做到用一根铁钎子扎穿女死者的脑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个老大爷,据他刚才自己描述,他除了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之外,身体还患有其他疾病。像他那样体质羸弱的病人,怎么可能做到用铁钎子扎穿女死者的头部呢?”众人被何楚耀逗得哈哈大笑。路飞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笑笑,“何法医,你够了,之前为了这事,你不是已经嘲讽过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拿出来当笑话说呢?”何楚耀笑道,“我之所以把你之前犯过的错误,拿出来再说一遍,是想提醒大家,没有证据的推理,不管听起来有多合理,最后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希望大家不要犯跟路飞一样的错误,以免贻笑大方。”庄梦蝶笑道,“何法医,我知道路飞之前的推理有许多荒谬之处,不过这次,我敢给自己的推理打包票,这六个人绝对是死于那场车祸,这六个死者就是泸沽桥车祸事件的遇难者。”话音刚落,就听见死尸忽然尖叫一声,众人大惊,扭脸一看,看见死尸正扯着喉咙大喊,“你们是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老头大吃一惊,抓住死尸问道,“老哥哥,你又咋地了?”死尸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着众人,冷笑道,“我说你们这帮人,吃饱了撑的,没事胡乱猜,全都是瞎说。”老头觉得死尸的动作很无理,赶紧抓住他的手,按了下去,低声道,“老哥哥,话可不能乱说,庄作家可是在网上查到那桩车祸的,她可没有乱说,车祸的确是有的,而且车祸发生的时间就在昨天凌晨三时。老哥哥,那个时候,你还在摆摊吧?”死尸神情茫然地望向虚空中的一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每天的凌晨三时,是我收摊的时间,我想我当时正在擦拭铁钎子,准备收摊回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