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笑道,“这个王媒婆,是不是强迫症犯了,逼着人家听自己的故事,实在太无聊了吧?”路飞笑道,“她不是说了吗?她是听了游方道士的指点,说是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就会把当年积在心里的阴影,一点点地排解掉。”魔鉞笑道,“路飞,你觉得游方道士的说法可信吗?”路飞笑道,“就是那种把自己的可怕经历分享给别人就能成功摆脱阴影的办法吗?”魔鉞点头,“是的。”路飞苦笑,“不知道啊,不过,我个人感觉,一个人,如果真的经历了很可怕的事,那么把这种可怕的经历说出来会比闷在心里要好受一点,至于会不会彻底根除可怕经历植入心里的阴影,那就不得而知了。”魔鉞笑道,“可是,据王媒婆说,她心里的压力似乎是减轻了不少,尽管她还没把故事说完,压在心上的巨石已经有了松动挪开的迹象。”路飞苦笑,“是的,有关于心理上的伤害和排解,纯属于个人感觉问题,这个王媒婆把那段经历憋在心里,一憋就是几十年,现在终于决定说出来,自然是有种畅快的感觉了。不过,我个人认为,王媒婆这种强迫小刘听自己的经历的强势做法,未免有点过分。好了,我现在接着讲故事。小刘趁着王媒婆摇头晃脑地讲故事之际,悄悄跑出堂屋,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多远,就被王媒婆追上,按倒在地,小刘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王媒婆长得瘦小枯干,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还裹着小脚,她是怎么追上自己,并且把自己按倒在地的?还没等小刘反应过来,王媒婆就已经揪着小刘的衣领,把他硬生生地拖回了堂屋,小刘一路挣扎,可是那双抓住他衣领的手,宛如一双铁钳子,他根本扯不开,只能任由王媒婆拖着他,像拖一条死狗般的,把他给拖了回去。小刘刚才跑出的距离,少说也有十米远,这一路上,王媒婆揪着他往回拖,居然都没停下喘口气,倒是狼狈不堪的小刘不住地哀求,阿姨,求你了。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啊,你让我自己走啊。王媒婆摇头,不行,你小子,总想跟我耍花样,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王媒婆把小刘拖回堂屋之后,还是不肯撒手,依旧揪着他的衣领,好了,现在好了,你哪里也别想去,只能待在这里,好好地听我讲故事。王媒婆脸上再次露出阴险的笑容,小刘看着王媒婆,简直想死的心都有,阿姨,你这样折磨我,不如杀了我算了。王媒婆笑道,傻孩子,我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我压根没必要杀你呀。再说,杀人这种事,也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我没这么傻,非得给自己添堵,我心里已经有一块大石头了,不想再增加一块了。好了,你现在不要打岔,继续听我说下去。小刘带着哭腔道,阿姨,要是你讲到一半,我忽然晕过去,拜托你赶紧去厨房通知我的母亲,她知道救醒我的土方子。王媒婆冷笑,放心吧,笨蛋。相信我,这只是个故事而已,不会把你给吓死的。当时,我趴在地上,吓得不敢动弹,而姨奶奶却在一步步地靠近我,我当时真的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不知怎么搞得,就是喊不出来,我想喊,嗓子眼里却像塞着一团棉花,怎么都喊不出来。灵堂里的大人们就在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睡觉,呼噜打得山响,我却喊不出来,无法唤醒他们,当然我也没有力气爬过去,叫醒他们。当时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靠墙壁,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姨奶奶一步步地靠近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姨奶奶,却不料,一阵邪风从窗外吹进来,大半夜的,这风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怎么从窗外吹进来的,我全然没有了感觉,也丧失了思考能力,只知道盯着那股邪风看,那风是螺旋状的,中间是有一个旋涡的,这种奇怪的风,很少见,即使是在多风的春秋两季,也难得看见这种古怪的旋风,那股旋风在堂屋里旋转,把堂屋里的纸人纸马纸汽车纸房子,悉数吹翻,还把纸钱吹得到处乱飞。我看着那股旋风,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那股旋风朝着姨奶奶吹过去了,确切地说,那股旋风不是吹过去,而是旋转着,一股一股地拧巴着就过去了。此时,姨奶奶的状态应该是诈尸了。那时候,我虽然年仅五岁,虽然没啥见识,可是农村的长辈们一聚在一起,没事就喜欢聊一些邪门的事,我时常跟他们在一起,也听到不少,直到姨奶奶此时是诈尸了。可是,这股子旋风又是咋回事?一切都太突然,速度也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古怪的旋风拧巴着吹到了姨奶奶跟前,然而,姨奶奶似乎对旋风视而不见,继续挥舞着双手,嗷呜嗷呜地吼叫着,继续前进。不行的,姨奶奶不可以跟旋风合体的,一旦合体,会出事的。这一次,我几乎喊出了声。然而,我环顾四周,发现灵堂里的大人们仍旧在睡觉,鼾声此起彼伏,他们睡得很香,没有一个人听见我的喊声。这下,我真的着急了,再次喊道,那股旋风有问题,千万不能让它接近姨奶奶呀。这一次,我特意提高了嗓门,可是,大人们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甘心,继续喊,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喊声居然被他们的鼾声给压了下去,是我喊得不够响亮,还是他们的鼾声忽然变大了?我的脑子里乱得一团糟。不行的,快停下,你们不可以合体的。这一次,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喊。可是回荡在耳边的,却是震耳欲聋的鼾声和呼呼的风声,我根本听不见自己在喊。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呢?我为啥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