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哈哈大笑,“这个狗主人,我也是醉了,一个大活人,给鸡上什么课呀,真是闲得无聊了。”小刘笑道,“我也觉得是,不就是杀鸡嘛,手起刀落,咔嚓一下,杀了它得了,还用这么费事吗?”路飞笑道,“那不行,估计那女生的父亲教训人教训惯了的,你让他不说话,他的嘴巴能闲得住吗?”小刘笑道,“可是教训一只鸡,又有啥意义呢?依我看,教训鸡的最好办法是,一刀砍掉它的脑袋。”路飞哈哈大笑,“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她父亲的做法无异于对牛弹琴,可是她父亲本人并不是这么看的。在她父亲看来,即使是一只鸡,在临死前,也是需要一番说教的。”小刘忍俊不禁,“嗯,没错,在那只鸡临死前,对它进行一番说教,谨防它来世再犯同样的错误。”王媒婆笑道,“好了,你们先不要吵,听我继续说下去。小豆子说完,转身要走,儿子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以哀求的语气道,喂,你先别走,留下来陪我啊。小豆子惊道,陪你,继续看这个疯子耍下去吗?儿子苦笑,小豆子,你知道的,她父亲根本就不是疯子,他只是情绪激动了一点罢了。他是正常的。小豆子摇头,不!他绝对脑子有问题,正常人哪有谁对着一只公鸡絮絮叨叨的?儿子搔搔头皮,想要反驳,可是他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的确,他从小长到这么大,也是头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对着公鸡唠叨半天,小豆子见他不说话,立刻拉着他的手就走,走,你跟我走,那个大叔是个变态,你最好别看了,省得做噩梦。儿子有些犹豫,使劲挣脱小豆子的手,不!你说咱们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既没有帮你讨公道,又没看见什么,那咱们跑到这里来,岂不是白来一趟吗?小豆子哭笑不得,我说好同学,大家陪我来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她的父亲是什么的人,我都已经很清楚了,咱们没必要再继续了,因为我清楚,即使咱们再继续,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现在回家算了。儿子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梗着脖子道,不成,我得继续看下去,我可不想白来一趟啊。小豆子叹气,你哪里有白来一趟呢?到目前为止,咱们对她和她的父亲已经了解得足够多了。比方说,她是一个自私冷酷的人,而她的父亲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用村里人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吃的公鸡喂狗,他们的生活早就奢侈到了咱们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咱们这些孩子可以应付得了的。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用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儿子皱眉,小豆子,我真是看不出,你居然是如此软弱之人,之前是谁哭着喊着,说自己很委屈,还说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是谁说要找他们算账的?小豆子惭愧地低下头,低声道,是我,是我说自己很委屈,是我说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也是我说要找他们算账。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说了,大家才决定帮助我,陪我来找她,帮我讨回公道。但是,我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她和她的家人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之前,我以为她家只是比村里的普通人家稍微富裕一点罢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家过着村里人无法想象的奢侈生活,我们不该跟这样的人家继续较劲,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我不想浪费时间。走,咱们走。话音刚落,门内再次传来,疯狂的狗吠声。两个孩子全都吓坏了,小豆子打算拔脚跑掉,被儿子死死抱住,你跑什么?小豆子压低嗓门道,很明显了,咱们已经被她父亲发现了,再不跑,小命不保,像她父亲这么凶残的人,谁知会不会放狗咬人呢?儿子苦笑,我说小豆子,你多虑了。咱们现在只是听见狗叫声,又没有听见脚步声,那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咱们。小豆子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然,门内只有瘆人的狗叫声,没有脚步声。小豆子悬起来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去,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低声道,妈呀,既然她父亲没有发现咱们,那那些狗瞎叫唤什么呀?儿子压低嗓门,指着门缝,自己看,不就全都清楚了吗?小豆子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趴在门缝上,他发现一切情形跟他之前看见得差不多,狗主人依旧是背对着他们,那条生锈的铁棍拖在地上,斜倚在他的大腿上。这次,他看清那根铁棍的长度了,并不是很长,也就是七八十公分的样子,可是铁棍上锈得厉害,在院内强烈灯光的照射下,整个铁棍微微泛红,看上去像是凝固了一层干涸的血迹,尤其瘆人。当然,实际上,铁棍上的那层红色物质只是铁锈罢了,并非鲜血。此时,狗主人背对着他们,也就是大门的方向,一会儿用手抓住铁棍,一会儿用把铁棍支在自己的大腿外侧,摩擦来磨擦去的,搞得铁棍上的锈掉了一地,小豆子隔着门缝看去,掉在地上的铁锈,宛如一块块血嘎崩儿,被雪亮刺眼的灯光照得熠熠闪光,看得小豆子直起鸡皮疙瘩。儿子正紧挨着小豆子站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小豆子正在发抖,急忙低声安慰他,小豆子,别怕,没啥可怕的,到目前为止,又没发生什么事。小豆子默默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可是身体依旧在颤抖。儿子说得没错,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发生啥大事,狗主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至于是阴险还是邪恶,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此刻那只公鸡还活着,惊恐万状地站在窗台上,一副死刑犯等待宣判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