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这城外的平民窟,条件也太差了吧。话说街上这么多动物的尸体,也没人处理一下吗?”魔钺笑道,“那个时代,兵荒马乱的,人命还如同草芥呢,更何况是动物呢,那些小动物的命运就更是悲惨了。哦,对了,你刚才没听见村长是怎么说的,那个时代,城里的每条街上,都躺着好几具倒卧呢,你说城外马路上,有好些动物的尸体,真的没啥好奇怪的。”村长笑道,“好了,你们俩打住吧,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当时小丫鬟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跟前,打算敲门,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声。小丫鬟回头一看,不禁傻眼了。她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那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可是,因为疏于打理,头发胡子上沾满了污物,纠结在一起,脸上的油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离着他足有一丈多远的距离,就已经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土碗,还拄着拐棍。不过,他看上去虽然苍老瘦削,可是腰板挺直,气色还好。小丫鬟看见他这身打扮,立刻意识到他是做什么的了,不禁皱眉道,嗯?要饭的叫花子吗?那叫花子老头立刻点头,嗯,是的,老朽本是外乡人,流落到此地。本想凭着自己的力气换点饭钱,老朽之前在城外的码头上,以替主顾们搬运货物为生,可是谁能想到,忽然打起仗来,你也知道的,小鬼子进了咱们中国,占领了城市,码头也归了他们,他们砸毁了码头上的一切,码头不能停船了,我们这些可怜的搬运工也就集体失业了,我们从之前的自食其力变成了乞丐。说到这里,老头潸然泪下,姑娘,我也是自尊心的。我并不想做叫花子,只是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工作,而且我又没办法回到家乡去,我听同乡说,小鬼子把我的家乡已经占领了。而且小鬼子还在我家乡的小村子里杀人放火,做尽了坏事。而且——说到这里,老头忽然梗住,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吭哧吭哧地哭了起来。小丫鬟惊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别哭啊。老头哽咽道,而且我同乡跟我说,我的家人全都被小鬼子杀光了,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世上只剩下我光身一人了。我的妻子孩子都被小鬼子杀了,他们的尸体被小鬼子浇上汽油之后,再焚烧,那些小鬼子简直不是人,他们就是一群畜生啊。他们把人不当人看,百般虐待,再杀害。说到这里,老头再次放声大哭。小丫鬟听得心酸,的确,小鬼子的暴行,她也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些家伙,简直不是人。可是,此刻,小丫鬟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只是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来,手帕里包着几枚铜板,她把那几枚铜板递给老头,唉,老大爷,你的遭遇,的确太不幸了。可是现在时局不稳,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被小鬼子搞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请你收下吧,别嫌少。老头擦去泪水,用颤抖的手接过钱,把那几枚铜钱放在掌心里,看了又看,不住地叹气,钱啊,一切罪恶的源头。你说小鬼子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国家不好吗?他们大老远的,漂洋过海的,来打咱们中国,不也是为了一个钱字吗?话说这孔方兄的魅力,就这么大吗?小丫鬟苦笑,老大爷,你糊涂啊。人家小鬼子打咱们中国,可不只是为了一个钱字,而是为了侵占咱们的国土,咱们的国家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而他们自己的国土,只有弹丸之地而已,他们人口稠密,资源有限,所以他们需要扩张自己的国土,需要占领更多的资源。老头苦笑,唉,不管是扩张领土也好,占领资源也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小丫鬟叹气,唉,小鬼子攻打咱们中国,倒霉却是咱们这些老百姓。说到这里,小丫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唉,你看看我,糊涂了,我来办事的,怎么站在这里,跟你讨论起国家大事来了。其实,打不打仗的,根本就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决定的事,所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就是这回事,无论国家兴衰,苦的永远是百姓。好了,不扯了,我该去办事了。我只是给人家做丫鬟的,财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种程度了。说完,转身,打算去敲门。老头惊呼道,姑娘,慢着。小丫鬟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老头。老头叹气,你是要找那个稳婆吗?小丫鬟点头,是啊,我家主母让我来找她,有事要问她的。老头扭脸看看四下无人,才压低嗓门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想给你提个醒。小丫鬟见老头神色紧张,不有地有点慌了,啊?老大爷,你是什么意思吧?老头指着紧闭的木门,低声道,我可是听说,那个稳婆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要是有啥事,千万别去找她。小丫鬟听了,大吃一惊,啊?她究竟哪里不好了?老头笑道,这还用说吗?贪财,黑心,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小丫鬟惊得合不拢嘴,此刻,她脑袋里琢磨的是,稳婆把同一个药方卖给三姨太和四姨太,这种做法算不算贪财黑心。还没容她细想,身后的木门咯吱一下,打开一条门缝,门缝里传出一声冷笑,随即,冷冰冰的话语也传了出来,老叫花子,你的废话还真多呢。老头吓得哆嗦一下,立刻拔脚就跑,眨眼间,就跑出老远。小丫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老头远远地停住,冲着她打手势,那手势,她看得懂,他是在喊她立刻离开。看见老头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她也想跑,可是无奈,她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根本无法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