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位姑娘被陈二狗给气跑了,他却还一脸装逼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唉,这年头的人啊,还是听不进去真话呀!”看到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心说,你特么那根本就不叫真话好不好,你那叫较真,人家叫你看个相,说让你说真话,你特么就让人家回去卸完妆再来,看个相需要这么较真么?顿时,我哭笑不得。陈二狗叹息完,然后转头就问我:“对了,兄弟,你是哪年的呀?”我一愣,心想这货问这个干嘛,难道这货算命算上瘾了,也想给我算一卦?“86年的!”心里虽然这般想着,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报出了自己出生的年份。“几月?”他又问道。“6月。”“哪日?”卧槽,还真被我猜中了,这货看样子真要给我算命。“呃,那个啥,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要给我算命?”我好奇道。“不是,你就告诉我你哪日生的吧。”陈二狗一本正经的说道。“呃,初十出生。”我如实回答,心想不知道这货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时,就听到对方高兴的一拍大腿,叫道:“真好,我初九生的,老弟,以后你就喊我哥就是了。”哎哟,我去!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竟然是在跟我论辈份呀。我差点就一个趔趄,于是赶紧扶着墙,这才敢跟他说话。没办法,如今便宜都被占他去了,只好认命,于是就说:“哥……,你之前在街上怎么要假扮瞎子呀?”是的,想到之前他自称‘神算瞎’,我就感觉好笑。陈二狗笑了笑,说:“自古算命先生多瞎子,风水先生多无子,阴阳先生多短命,咱年纪轻,如果不扮成瞎子,还真没人找咱算。”听到这话,我觉得也对,没想到这货算命的时候憨憨的,却也有聪明的一面。我身有同感的说:“哥,你这点子确实不错,当初我也去摆摊算过命,结果就是因为我太年轻了,压根就没一个人找咱算。”陈二狗点点头,说:“所以说嘛,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变通都不懂。你看哥,戴幅墨镜问题就全解决了。”…………我无语。是的,我现在谁都不服,我就扶墙。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陈国栋老爷子也回来了,见到我来了,很是高兴。我赶紧喊了一句陈爷爷。陈国栋是我爷爷的好友,自然我也该喊他爷爷的称谓。陈国栋好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满脸心疼的样子,说:“唉,瘦了,最近吃了不少苦吧?”不知为何,这一年多了,无亲无故的在这世上,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再也没有人关心、疼爱的孩子了,如今突然听到陈国栋像自己的爷爷一样,说我瘦了,心中立马就涌起一股热流,眼泪一下就涌满眼眶,差点就哭了。“孩子,没事的,以后就跟着我吧,和二狗一起,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别一个人在外头餐风露宿了。”陈国栋见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还以为我是真的吃了许多苦,赶紧关心道。一旁的陈二狗也说:“弟,你就听我爷爷的吧,以后就跟着我们,咱们哥俩也有个伴。”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一下流了出来。是的,或许正是因为太孤独了,也以为自己是不可能再有人来关心我了,如今听到这些如家人般温暖的话,我的心都感觉要融掉了。也许有人会说我太容易掉眼泪了。可是,没有我这种经历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我内心的孤寂。自小就没了父母双亲,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小时候,看着别的同龄孩子都有父亲母亲,而我却没有,所以我一直就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怜。就这样,和爷爷相依为命,虽然内心深处依旧渴望父爱和母爱,但是爷爷在,我心中就还是有一个心灵的港湾。可是如今,连爷爷也不在了,我感觉自己唯一的心灵寄托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亲人,再也没有家了。一个连家都没有了的人,这种感受,或许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内心深处的那份悲伤与凄凉。也许,有家的孩子,父母的关心与关爱,在你耳中当成了心烦的唠叨,但在我的耳中,这种关心就是亲人的爱,就是家的感觉,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哭得稀里哗啦的,陈国栋吓坏了,一边安慰我,一边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的受了不少苦啊,都怪我,都怪我,当初要是强行把你带回南昌就好了,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孩子,一个人在外头生存,怎么能不苦呀,哎……”听到这话,我心中更加的犯酸了,这种酸,不是酸楚,而是像一颗被冷却了的心,再次暖起来的酸。我赶紧擦拭掉泪水,对陈老爷子摇头说:“不,陈爷爷,我不苦。我只是太感动了,您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这世上只有他才会这么关心我。”陈国栋仰起头,眼眶也红了起来,估计也是想起了我爷爷吧,叹了口气,然后说:“孩子,你就把我当成你亲爷爷吧,这儿就是你的家。”虽然这次来南昌,我只是顺道来看望一下他,从没想过要久留下来,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却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我心底深处也是太想有一个家,一个能让心灵停留的地方吧!所以,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陈国栋见我答应了,很是开心,拉着我的手就对我说:“不要伤心了,咱说点别的吧。对了,你这次怎么会来南昌找我的?”听到这话,于是我赶紧说:“这次是来南昌给一所大学处理一件阴阳活计的,上次您给了我地址,所以我就趁有空过来看看您,等下晚上还得回那所学校去。”“什么阴阳活计?能带上我吗?”陈老爷子还没说话,一旁的陈二狗却眼睛一亮,就好像看见了一件什么特别有趣儿的事似的,高兴的赶紧问了起来。于是,我就把大学里那件闹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陈国栋说:“那所大学闹鬼的事,我也早有耳闻,没想到闹到了这般地步,你能解决这件事,也算是一大功德,不过一定要记得小心为上。”我点点头,这时,陈二狗就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陈国栋也觉得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会比较好。能有人愿意帮忙,我自然高兴还来不及,所以又怎会拒绝。就这样,我们便约定,晚上二人一起去学校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