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不紧不慢跟在这些人后面,想看看他们到底会做什么。只见这些村民跟着那道人顺着村子里的路绕着村子走,边走边敲锣打鼓,那道人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还挥舞着拂尘。小武觉得这道人很有问题,可又不知该怎么揭穿他,这些村民绕来绕去最后走一大圈,又回到皂角树旁,那道士用拂尘在皂角树上挥了几下,又对着古井挥舞几下道:“好了邪祟都祛除了。”小武忍不住问:“你说那井里的女鬼去什么出海口的地方,哪里还有邪祟?”那道士冷笑道:“那邪祟在这里二十二年,早已经积重难返,就算本体走了,留下的邪祟还是在的。年轻人,这里有你什么事?”小武是俗家弟子,过去在武当都身着道袍,同时也没去过那土地庙,因此这道人并不认得他。“那鬼既然走了,留在这里的是什么邪祟?”小武不依不饶。“自然是……瘟疫。”那道士说道瘟疫二字,又开始微闭双目喃喃自语,一副谁也别打扰我的神情。这时有村民低声在那人耳边说道:“这位是武当的俗家弟子。”那道士装作云淡风轻依然是闭着眼睛不动声色,但他微微颤动的眼皮,和忽然间上扬的眉毛已经说明他内心颇不宁静。那道士不理睬小武对着古井念念有词,小武在一边观察很久,始终还是不得要领那道士又带着人喃喃自语很久,最后这群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一个小武。那道士转身看到小武,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小武喊道:“等等,你方才说什么出海口方向,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女鬼去了那里?”说着跑上前,拦住那道士的去路。那道士看着小武,低声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彼此行个方便。”“你说清楚。”小武固执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鬼走了?还知道去了哪个方向?”那道士斜眼看着小武,阴森森一笑:“年轻人,我看你是武当弟子才对你容忍再三,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拂尘一扫,小武只觉得自己双臂酸疼,无力地垂了下来,那道士竟然飘然离去。小武盯着那道人的身影很是惊愕。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一个小破土地庙的庙祝能有这样高深的法术,自己全身像是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手臂也如同是脱臼一般。他满心郁闷回到道观,来到元绶门口敲了敲门。“进来。”推开门,看到元绶坐在一边,桌上是一堆杂草。小武走过去,伸手捏起那杂草:“师兄,这是什么?”“一个草编的老鼠。”“老鼠?哈哈哈,真难看,这谁编的啊?这种手艺,怕是要饿死。”小武幼年时也喜欢用草做些玩意,此刻看到这个编的如此难看,他知道元绶从不摆弄这些的东西的,便由着胆子嘲笑。“小玩意不值当什么。”元绶玉琴淡然,将草编拿过来,寻了个盒子装起来放到一边。小武看着这一切问:“师兄,这种哄小孩子的东西……”“你所为何事?”元绶直接转移话题。“哦,是这样。今天我们在桂花嫂那个客栈吃了饭,然后……”“蠢货。”元绶忽然一拍桌子,神情激动。小武吓了一跳,看看元绶脸色,低声道:“师兄……你……”“你们不是怀疑那店的水有毒?”元绶问。小武点点头,忽然一想不对:“师兄,是秋叶师兄告诉你的?”“既然如此怎么还能住在那里,吃那里的饭菜?不要命了?”小武一拍脑门心里明白了,微微一笑道,“师兄放心,有两个百毒不侵的人在,我是不怕的。”元绶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叶小姐用激将法,刺激一下桂花嫂姐弟,今晚应该会有所动作,我看桂花嫂的脸白的吓人,他知道老贾中毒了,这才叫情深意重呢,开始装的什么似的,痛斥老贾赶他走,结果一听说老贾大叔中毒,急的差点晕过去,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嘿嘿,还真是。”小武说着偷偷瞄了元绶一眼,看到元绶面无表情又加上一句,“她对老贾大叔的感情到底多深,怕是自己都不清楚吧?”“罗嗦,然后呢?你们决定今晚行动?”“那要看阿根姐弟会不会真的闹起来,我看**不离十了。不过我回来时发现后山的庙祝有些问题。”元绶眉头一皱:“什么庙祝?”“就是土地庙的那个,看着不起眼的一个人,但是他竟然能明确的说出灵儿的魂灵去了出海口的方向,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也许只是顺口胡说,故意诈骗人钱财。”元绶不以为然。“而且那人法力很强,拂尘一挥我竟然浑身无力,无法阻挡他。”“哈哈,那是你自己法力低微,你从不肯好好学习,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元绶嘲笑他。小武刚入门时,他师父年纪大了,又要管理各种事物,便将小武扔给元绶,彼时元绶虽然只是十五六岁少年,但从小修行,可以说小武的本事基本都是这个掌门师兄教的,小武对这个师兄一直是尊敬有加唯命是从,听元绶这么说,想想若是那人真有些高深本事,如何能栖身在土地庙,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便嘿嘿笑着,向元绶汇报一下自己在沪城的工作。元绶点头赞道:“不错,我是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将来继承你叔父的衣钵做个好官。“小武有点不好:“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在叶小姐……他们倒是真有些本事的人。”元绶听他提到叶限吞吞吐吐,淡然道:“不错,叶限是有些本事,所以我上次利用她一下。”小武很想问上一句真的只是利用,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接着说道:“师兄,我回去准备下,等天黑再下山去,一定要揪出那个下毒的驼子,师兄……你要不要……”“这些俗事你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元绶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