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小桃红说这老妇人是她家过去的佣人,很是感动,不住称赞道:“桃小姐你放心吧,你这样善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老人家,采用保守治疗是需要慢慢消炎,同时还要输液加强营养,靠她自己吸收脑部淤血,这是个长期的过程,至于她体内的病毒可以靠打针控制。唉,这位太太看来吃了很多苦啊。”小桃红连连点头:“好,我相信医生,就做最好的治疗,她这些年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她的遭遇,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这就去交款。”“我带您去。”医生很乐意为自己的偶像效劳。医生带着小桃红去交款,小武低头看了看老妇人,心想虽然这老妇人一脸脓包,面目可怕,其实仔细看上去眉眼依稀和小桃红有点相似,她真的只是小桃红家之前的佣人吗?自己之前打电话给她,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小桃红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这可不是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佣人的态度。这时老妇人经过输液神智稍微清醒,缓缓睁开眼睛。小武俯身低声问:“你女儿姓桃?”老妇人茫然地点点头,接着忽然好像想到什么,急忙摇头:“不是,她是大小姐,我过去是她家的老妈子。”小武又问:“那你的女儿呢?你不是说那电话号码是你女儿家的吗?”“我……那是我好面子,我吹牛了。”老妇人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你确定桃小姐不是你的女儿。”“真的不是,警察先生,她真的是我东家大小姐,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老妇人干涸的眼窝流出泪水。哐哐哐,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小桃红急匆匆走过来看到小武还站在那,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上却挂着微笑:“警察先生真是麻烦您了,您看耽误您这么久时间,现在这边有我呢,您就忙去吧。”她话说的非常客气。小武点点头,走到门口回头说:“桃小姐,我们在未寒时见过面。”小桃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小武已经大步走出去了。未寒时,对,未寒时,那边一定要封锁消息,叶小姐是可以花钱收买的吧?小桃红想到这里,目光阴沉地盯着桃妈:“那警察都问你什么了?不是,是你和人家胡说八道什么?还敢说我是你的女儿?”她俯下身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桃妈知道是自己言语失误急忙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是我太贪心了,都怪我。”“以后就不要乱讲话,医院费用我都会给你出的,你就安心在这里看病吧,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小桃红想到这段时间可以将桃妈留在医院,潘先生来了就皆大欢喜了,脸上稍微松动一些,桃妈忙不迭地答应知道了。忽然,小桃红眉头一皱:“是谁给你的电话号码?”“没……没人给,我自己知道。”桃妈很少撒谎,目光闪烁,避开女儿严肃的审视目光。“看着我的眼睛,不许撒谎。”小桃红按住桃妈的头,咄咄逼人。桃妈实在是不能说,她痛苦地摇头道:“饶了我吧,我不能说,那个人我们惹不起的,她不是普通人,惹了她会有灾难的呀。“小桃红明白了,是叶限,一定是她,这个……妖精!二十年都不见老,还能带给人幸运和灾祸不是妖精是什么?叶限见小桃红气匆匆地冲进来笑道:“哎呦,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们大明星怎么这几天都这么有空,这才几天不见呀,又想我了。”“叶小姐,我们谈一笔生意。”小桃红面色严峻,根本没在意叶限冷嘲热讽。“生意好啊,我喜欢,不知道桃小姐想谈什么呢?”小桃红看看周围:“能不能进去谈。”叶限带着她进了里间,小桃红开门见山:“你需要多少封口费。”“封口费?”叶限眉毛一挑,“呦,黄毛丫头真长大了,竟然敢和我提什么封口费。”“叶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我是,我要活在人的目光中,人们的嘴巴上,我是要脸的,我妈怎么能找到我的公寓直到我电话,一定是你给她的对不对?”小桃红换上诚恳的语气,叶限也不说话,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她。“我妈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需要多少钱才能将我们的过往都抹去?你说个价,就当我求你,叶小姐,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求你给我条活路。”“十根金条。”叶限报了一个价格。小桃红想了一下:“好,不过要等几天,现在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你知道我的家还在南京,等我先生过来我才能拿到这么多钱。”“怎么,你这些年挣的钱都去哪了?十根金条都做不得主?”叶限不太相信她没这些钱。小桃红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先生要活动交际的,需要钱的地方太多。”叶限点点头:“哦,简单地说就是潘先生其实是吃软饭的,靠老婆的钱给自己活动升官。”“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们一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是爱我的。”小桃红急忙帮自己丈夫解释。“明白了,钱的话可以暂缓,用不用和我签个契约?”“不用,不用,我相信叶小姐不会食言。”小桃红很害怕叶限手上那厚厚的契约,她当年就展示给她看过,说那一页页都是别人出卖的灵魂。“你就这么信任我?”“是,因为叶小姐不是凡人。”到底是电影明星,需要记台词的,她将凡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叶限微微一笑,心知小桃红这是用自己的特殊之处威胁呢,这小丫头,真是翅膀硬了。“好,小桃红,我向你保证,你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以及我和你母亲曾经的约定,我会保守秘密,不会对任何人说,你可以放心了。”“谢谢叶小姐。”小桃红站起身,对着叶限深深地鞠躬。她内心充满一种和过去彻底告别的悲壮感,叶限则翻翻眼睛:这么深的鞠躬,臭丫头,你这是诅咒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