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在建设的大楼里发现刻意封在立柱里的尸体,这就不是简单的“意外”了,立马立案侦查。经初步检查,死者是在生前被剥光了衣物,赤果果地塞进立柱里,然后再浇筑水泥。至于死者的衣物等,可能早就被烧毁了。所以没有发现任何身份信息,只能得出性别,年龄和死因。工地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能够把人封进四层楼的立柱里,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如果是第二现场,就需要把人运到这里。还有能动用这里的工具物资而不被察觉。所以可以把嫌疑人锁定在这个工地范围内的人身上。可是整个工地有数百人,近十个小的工头小组。除了固定的成员外,还有聘请的临时工等等,所以筛查起来仍旧是非常好大的功成。最重要的是,一旦将事情抖漏出去,真正的凶手肯定会有所警觉。恐怕还没有谁会笨到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王洋手中拿着一张初步鉴定报告单。喃喃道:……并不是被敲打致死,而是窒息。也就是说她是活着被人封进立柱里,灌注上卉凝土,被活生生闷死的!侦破无头案件,最紧要的是查实死者的身份信息,才能理清她生前的人际关系,有没有情感或者利益方面的纠葛。所以现在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查实身份,根据死亡时间,核对与之信息相匹配的失踪人口等等。工作量很大,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王洋此刻心中莫名的激动,跟卫队大声招呼,便直接往零零侦探社而去。素辛给他泡了杯茶,视线余光扫了一圈:面容有些憔悴,眼睛有血丝,头发有些凌乱,典型熬夜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穿着一身便衣。素辛心中便轻颤了一下。想来自己上次跟他说的已经起作用了。所以他这次找来……是要诘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还是要感谢自己帮他们发现新案件了?既然是对方主动找来,并不确定对方目的,那还是少说话为妙。是以,素辛并没做声色,端上茶后就退到一边,打理花草去了。这里石峰才是老大,不管他对她如何平易近人,但是她自己得分清主次和轻重。王洋从一进来就盯着素辛看。石峰朝王洋问道:“不知王队来这里所为何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他说的很客气,毕竟他一个小小工作室,对方才是正统。王洋下巴朝外面的身影指了指:“我来找她。”石峰“哦”了一声,尾音微微挑高,“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紧接着补充一句“毕竟她是我的员工,我……”王洋举手示意,石峰连忙打住。王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今天来只是有个事情想问问,没别的意思。”一边挥了挥手加强自己语气。石峰连连应道:“那就好那就好,素素……”叫来素辛,正式介绍两人,然后说道:“王队说有些事情要问你,那个,协助警察同志办案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职责,你就知无不言……”素辛老老实实应道:“好的老大。”王洋顿了顿,问道:“那天,你给我指的地方,我们在那里查出来一具无名女尸。”他说这句话时眼睛紧紧盯着素辛。素辛神情平静,可是可是落在王洋眼中就显得不简单。若是一般人听到从正在建设的工地上挖出一具尸体,一般都会露出惊吓恐惧的表情。实则素辛还在心中权衡:对方是来职责自己“怪力乱神”;还是……他们侦查遇到难处,想要咨询一二…如果是前者,她一旦承认自己有那方面的“能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神经病”的帽子,说不定还会被教育一番。可对方是要咨询的话…从珞小小那里得知情况,案发距离现在过去近一年时间,各种证据具无,身份都很难确认,更遑论查出凶手了。素辛的担忧和犹豫,落在王洋眼中就是深沉和沉稳。经常跟罪犯打心理战,最重要就是攻破对方心理防线。“刚才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否则就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上门了。我就是想问一句,那天你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还是,你确实知道什么?”素辛终于开口:“心血来潮随口一说会如何?确实知道内情又会怎样?”王洋眉峰微蹙,石峰为其递上一支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突出一个烟圈,声音重重的应道:“都不会怎样,你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素辛干脆利索地应道:“知道。她叫珞小小,s大大三学生,去年暑假打工在工地上遇害。被打晕后扒光衣物,然后浇筑进立柱里面,活活闷死的……”随着素辛平静的话音,王洋夹着烟的手轻轻颤抖,烟灰落在裤管上也浑然不觉。没错,这些都是他刚刚从检验科知道的最新情报。不等对方提问,素辛继续说道:“我想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帮助你们确认死者身份,让她尽早安息了。”“你还知道些什么?”王洋脱口而出。素辛:“没错,其实我知道的比这更详尽,我还知道她家庭困窘,她是为了凑下学期的学费和母亲的住院费才在暑假打工。我还知道她在这个工地上应聘洗衣工被人非礼,不从,被暴打而昏死过去,然后被人运到正在建筑的楼层上,活活浇筑在立柱里……”王洋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亲口告诉我的。”王洋噌地站起,定定地看着素辛,神情凝重,不知道是在爆发边缘还是在进一步审度。石峰见势,连忙上来打圆场,“王队,来坐,坐下慢慢说,呵呵素素是我的员工,如果有啥不妥的地方尽管找我……”王洋挥开石峰伸过来的手,夹着烟的手指朝素辛指指戳戳:“你,你……说的最好是真的。”……接下来的调查结果让王洋感到崩溃,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