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畅聊,素辛感觉犹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寒禾递给素辛一只传讯符纸,说道:“以后若是有事,尽管找我。”素辛拿着一张两指宽的符纸,有些尴尬:“这个,怎么——”她以前没用过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寒禾笑笑,不等素辛把“用”字说出来便说道:“你只需要把意念注入其中,然后以灵力驱动即可。”素辛点头应诺,记下。“先前在水泥路上的事,的确是我的私心,也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我并没有恶意。那个身负小鬼的人……”素辛见再次提及迷雾之事,现在想来她当时也的确有些反应过激,主要是第一次遇到那种事情,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也不想把自己处在弱势而毫无话语权,所以此时两人完全说开也就释然了。至于那个身上带着小鬼的人,素辛能感应的出来,那个小鬼并不是控制着那个人,而是一种彼此依附的关系。小鬼能做的事情比普通人肯定多的多,比如去赌博,就可以知道对方的牌面儿等等,想来那人也是尝到小鬼的甜头而愈陷愈深,落到最后自身生元差点被吸光的下场,也是他的咎由自取。世事无绝对,并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要看恶果的造成究竟是别人强加还是自己作死。寒禾能对这些都做出解释,可见是诚心想要化解彼此矛盾。素辛就是这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只是她现在的见识和能力有限,也说不出什么大话套话,只道:“以后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来零零侦探社找我们……”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价格一定优惠。”毕竟她也只是侦探社里打工的,做不了主,但是承诺“优惠”二字还是可以的。回城的路上,石峰问素辛:“这样就可以了?”“嗯。”素辛只把两张卡交给石峰,混元珠和灵血自然是落到自己包里。至于曹家的事情,在她脑海中早就翻篇儿了,此时素辛想的是寒禾跟她说的关于玄门的事情。让她心情不由得激荡起来。“那个,我听你们说曹家小少爷身上的病症叫什么种蛊,想来是背后有人要害曹家绝后,只是把蛊去了,如果不揪出幕后之人……”素辛应道:“他们自己会去查,或者说他们其实心中早就有怀疑,只是因为差点证据或者情感上有些放不下所以没有披露出来。老大放心好了,曹家可是有一个大能供奉,这些事情难不倒他的。”“我,我的意思是……”石峰其实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只是到了嘴边就变成这么两个白痴问题。一直沉默的墨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是想问,先前你和那个寒先生那般剑拔弩张的样子,为何现在又相谈甚欢?”素辛随口说道:“哦,是我自己也有不周的地方,因为对自己不自信有些反应过激,把事情说开就行了。”呃,就这么简单?石峰和墨离都不约而同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素辛,神情十分平静,看来她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真的豁达啊。墨离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想起他们当初第一次在医院见面的场景,她也是这般的平静和淡漠。不容易被外物所影响,这样的人才会走的更远。思及此,墨离嘴角笑意不由得放大,看向外面骄阳灼灼的天空也变得清新起来。寒禾这次看似在素辛面前有些放低了身段,而实际上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莫大的解脱。本来按照曾经的约定,他二十年前便满了当初给曹家承诺的契约,就可以离开曹家,开始自我潜心修行,或者是干一些随心随性的积累功德的事情。却不料二十年前开始,曹家人突然开始患上心痛的病,药石无效,而且痛起来就像能抽掉全身元气一样。除了曹老爷子外,其夫人,几个子女甚至还有曹家的旁系,都陆续中招。正要离开的他一查之下发现竟然是有人在他们身上下蛊,当时他并没有现在的手段和实力,只能稍稍缓解痛症,一边寻找下蛊之人,可是对方隐藏的太深,连他也没查出来,至少当时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一层去,所以病症无法根除。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实在承受不了那样的折磨而选择自杀,当时整个曹家上下一片惨淡。寒禾当然不能在这样情况下离开,于是留下来找解决办法。这时,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被人抱到曹家门外。寒禾起了一卦,发现这两个孩子身上竟然蕴含了一丝生机,于是便将最小的具有先天鬼眼的子君留下,而另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则作为曹老爷子收养的义子。后来寒禾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会从这两个小娃身上推算出生机,除了自己的先天鬼眼可以让他平平的修为就能拿到印牌通过结界外,还因为那个义子,竟然是真的曹家血脉。后来曹老爷为了怕有人陷害这个义子而刻意保护起来。寒禾利用子君的先天鬼眼进入鬼市,淘到很多东西,回来后修为大涨,同时也逐步建成了生元大阵。只是所需要的天时地利都非常苛刻,也才有了曹家在s市市郊圈地建庄园的举动。只可惜,等他的大阵建成,曹老爷夫人已经回天乏术。另外几个儿子女儿进入阵中,每天都体会生命涌入体内再被一种无形的能量吸走的绝望无助,还有那永无止尽的痛苦,也没能熬到最后。短短几年时间,整个曹家人丁凋零,只剩几岁的曹民安和义子。可是没过多久,刚上初中的曹民安也突然开始心痛。不过这孩子大概见到家人都陆续因此死去,所以心性比常人更坚韧,竟然硬撑着挺到学业完成。寒禾把子君收为自己弟子后就刻意让她与曹民安保持距离,却没想到两人还是见面了,且一发不可收拾。寒禾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心思单纯,但也正因为这点,她根本不适合在豪门中生存。只可惜他越是劝,她越是叛逆,现在基本上都不听他的了,让他很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