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将灵力渡在手上,下意识朝那些东西抓去。哪知手上却扑了一个空。素辛很是意外,她知道自己手段和能力。她的灵力对阴邪鬼物有着绝对的克制作用,就算是煞气也能扫开。可是这东西,她发现竟然像真的空气一样,自己完全无法触及。相反,因为素辛的骤然出手,反倒暴露了自己,同时将这些东西也惊动了,纷纷朝她聚了过来。素辛往身上拍了一张防御符,在身体表面浮起一层透明的能量罩。让素辛更为惊异的是,这些东西竟直接穿过能量罩,在她身上缭绕着,层层收紧。这,这玩意儿竟然能穿透能量罩?!好厉害的东西。素辛发现在这些东西在自己身上缠绕的时候,一股诡异的力量牵引着她,就像是在面前出现一个特殊的空间,要将她引过去一样。与此同时,身体的精元血气也自动地想要往那个方向移去。所以,这些东西是通过这种方法来吸收生人的精元血气的?!就在这时,在她身上作乱的白雾突然发出“嗤嗤——”的声音。那些东西就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样,开始痛苦地扭曲起来。素辛心中无比惊诧,这家伙连自己的灵力都不怕,还有什么能“伤”的了它们?难道是……天机神树?“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纸人引渡的邪术……”灵儿的声音再次传来,素辛连忙问道:“灵儿,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灵儿想了想才说道:“嗯,刚才那些能量场在你身上释放出来的时候,我感应到了,恰好上次沉睡中激活了一些新的记忆,貌似有过这么一段。幸好你的意志和神魂都十分坚定,要是普通人直接就被拖了进去,在一种超出我们现在世界维度的时空里,那么原本的身体就会被替换成另一种东西,比如这纸人。想来对方的手段还不十分老道,必须要完全还原身体才能完成整个磁场的交互。”素辛听的有些云里雾里,总而言之就是这玩意可能是超出现在文明程度的存在:“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灵儿:“记得当我刚刚被炼制出来的时候,原来的主人曾经带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的手艺就是扎纸人,并且能通过纸人将任何人都收摄到那纸人里面,然后供其驱使。炼妖塔都对其无可奈何,后来好像是又有一个法术非常高深精妙的人,用一颗金莲子将其重伤,后来便不知道了……”看来是灵儿复活了一部分关于灵砚之前,还是炼妖塔的一部分记忆。而炼妖塔也是几经转手,中间不知道经过多少个纪元,多少个大千世界。所以那个人具体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后续如何,也都无从得知。但是有一天可以知道的是,这个扎纸人和那个有一定相似之处,都是可以让活人变成纸人!素辛此刻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空气中飘荡的那些东西作祟,却不知道如何将其除掉,心中也是郁闷。问道:“灵儿,你知道那金莲子是何物?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够对付这玩意儿的?”灵儿:“那金莲子貌似是被以为具有大造化的修炼者,以自己的本元进行祭炼的一颗莲子。至于其他能对付这玩意儿的么……哦,对了,要不你用这天机神树试试?毕竟这天机神树也是因为你天大造化凝聚的一点天机,机缘巧合下生成的,或许对付这东西有点用呢?”经灵儿这么一提点,素辛脑中灵机一动,便将一缕绿光运到了手心,然后朝着就近的那一缕白雾打了出去。顿时,那一团绿光顿时变成一张薄薄的网,将其一下子兜住。白雾的蚯蚓在网兜里变得恐慌而左冲右突,可是网兜异常柔韧,渐渐缩小,缩小,变成一个小小的圆球,收回到小树上,挂了起来。然后又一团绿光变成网兜,朝那些小蝌蚪们罩去……那些白雾恐惧地四下逃散,纷纷朝帐篷里钻去,然后没入到纸人的身体里。纸人开始动了起来,苍白着一张张脸,直愣愣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素辛扑了过来。这些都是纸糊的身体,素辛稍稍一动就能打散架,那么明天早上当这些东西散去的时候,人们恐怕永远都……可是素辛不反抗,这些东西就会长出锋利的獠牙和尖利的指甲,朝她抓咬过来。好在她身上的防御罩对那白雾没用,而这些纸人是实体的,正好能挡住。素辛开始一个个地用天机神树上的绿光,将那些东西从纸人身体里一一抽了出来。最后,所有纸人都不动了,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灵儿说道:“看来手段还差了一些火候,那白雾应该是某种媒介,是主人与纸人之间的媒介,将生人的元气精血一一传送给主人。当一个人的精血元气被抽光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永远只能成一个纸人?”“嗯。不过这些人……恐怕这几天身体元气也亏空不少,回去后肯定要生一场大病,以后身体也会虚弱很多。”素辛嗯了一声,没想到这纸扎人如此阴毒,竟然对无缘无故的人下次毒手!那些被天机神树收去的东西,就像一串小小的珠子一样,挂在一根枝桠上。神树散发出愉悦的轻颤,竟以眼见的速度开始长大,与此同时珠子慢慢变小。灵儿所在的那个花骨朵也开始长大,就像是要绽放的样子。之前灵儿说,她现在没有天机碑,这天机神树就是功德值和造化之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当她完成的案子,或者所做的事情,功德值越高,所获得的造化之力越多,那么神树就会长得越快,越强大。难道说自己刚才收了这些流动的白雾就是一件大功德?!素辛一夜未眠,第二天东方露出鱼肚白,整个营地诡异的磁场慢慢散去。然后素辛亲自感受着生机逐渐降临的过程,渐渐的,帐篷里传来细微的动静。在太阳完全从山顶上跳出来时,人们已经纷纷醒来,然后打着哈欠,挣扎着僵直而疲惫的身躯,开始又一天的工作。这时,一个惊诧的声音传来。“喂,老余,你,你这肩膀上是怎么回事?”顺着那个声音,人们纷纷朝老余看去。老余,正是昨天晚值夜的人。他也偏头朝肩膀上看去,只见他肩膀上多出一块蓝色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