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此时已经到了傍晚,邱老爷见素辛问了情况马又要离开,连一会儿休息时间都没有。虽说忙活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眉目,也没说明白到底有没有法子…但是作为主家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让素辛吃了饭,休息一晚再走。不通和千源也在旁边劝着:即便现在要去,这天黑路远,算是骑马至少也要一天时间,晚不好行路。素辛谢过好意,非常情况自然行非常之事。把马儿留在邱家,然后拐到偏僻角落,拍灵符,急速离去。灵儿看着小素素的样子,不由得轻轻叹息:果然天道不会无缘无故垂青一个人的。在吝啬贪财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非常狠辣的表象下,其实要还这个世界以清白和平衡才是她真实的样子。素辛一晚极速赶路,在第二天天亮到了邻县,刁家现在所在的翠平县。刁家现在是豪门大院,非常的气派。素辛当然不可能直接登门去问他们女儿现在怎么样。而是直接找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有些大的下人,给了几个碎银子便套出了话。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但是这翠平县好多都知道,所以那下人很快说出了刁家小姐的近况——死了。在二十多年前因为难产死了,而且还是一尸两命。素辛听了,心一突。好像之前调查的所有线索信息,原本散如乱麻一样,现在终于把它们全部串联了起来。不过她还需要去求证一下,问明了刁家小姐夫家所在,又开始了奔波赶路。好在距离不算远,在素辛如此强大的操作下,不到两个时辰到了。卞府。所以这是一个官宦之家,宽阔的宅院,房屋至少也有一两百间,可见很是兴旺。如法炮制,瞅准卞府一个年老的下人,拿银子撬开嘴,得到想要的信息。和刁家那位下人说的一样,刁家小姐在嫁到卞府后,几年都没有生育,求神拜佛,也用了很多的小单方,却都不管用。直到七年后才好不容易怀。这对于刁家和卞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在生产的时候却难产而死,而且是一尸两命!素辛想着之前三婆帮邱夫人接生的时候,说有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莫非是这两个鬼魂作祟?素辛看老妇说这些的时候眼神躲闪,而且有几分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道,莫非其还有什么隐情?于是又拿出几个银子,问道:“婶子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且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谁还在乎那些啊。你当作给我摆农门阵行了。”不是紧张不紧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随便”,重要的是银子到位了。反正在下人们早传遍了的,计算是以后有什么,她完全可以推脱掉。“当年都说是那刁家小姐迟迟没有身孕是有问题,其实呐,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你说卞家大少都没跟她同房,她能怀吗?”素辛听了,倏然一惊,道:“什么,你说……刁家小姐嫁到卞家几年了还是……”“可不是么?我听说啊,好像是大少爷在外面有人了,可是卞老爷好像是为了捐一个官,迟迟没有着落,然后好像跟刁家父亲那边有什么关系,于是乎……后来不知怎么的,让大少爷娶了刁家小姐。”啧,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啊,为了官位,把自己孩子都“买”了。素辛:“后来呢?”“后来那样了啊……”素辛:“我的意思是,最后那卞家大少爷和刁家小姐还是圆房了?”不圆房的话又怎么会有孩子呢?说到这里,那老妇瘪着嘴,一脸嫌弃鄙夷的样子。“哼,圆房?反正我没看到大少爷去过她的房里。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的?……”老妇话说出来有些后悔了。连忙辩解:“刚才,我我什么都没说啊,这,这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素辛安慰道:“大婶过虑了,我真只是随便问问,权当以后写折子戏的素材而已,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在府根本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谁知道是谁说出去的呢?”“呵呵,你这么说的话我放心了。唉,虽然觉得那些事情太,太……但刁家小姐也亥时很可怜的。我说吧,既然大少爷他明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可以一早解决掉,也不用等最后那样子啊…”老妇又说了一会,素辛听着。总结起来一句话,刁家小姐死的蹊跷,而且很可能跟她丈夫有关。或者说跟她肚子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有关。那么,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呢?素辛还从对方口得知一个信息:卞家大少爷到现在也没有续弦,但是却有一个贵妾,也只有一个妾。不管父亲如何敦促威胁也没有再娶,因此也不受父亲重视,现在住在卞府很偏远的一个小农庄里。素辛离开卞府,便朝着这个农庄寻去。几十年过去,卞家大少爷现在看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农家汉。素辛去的时候,看到他在地里干活…素辛想着自己是该开门见山问当年刁家小姐呢,还是……直接来强硬的手段,把他的魂魄从身体提出来,以天机之力来梳理。后者的话会很消耗能量的……不管怎样,那先问问,若是对方能主动说一说的话,免了这一过场。素辛找了一个非常拙劣的借口,说刁家小姐是自己的姑姑,因为觉得姑姑难产而死有些可疑,所以来问问。其实她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了,反正她现在的脑容量只想到这个。卞家大少爷卞值周神情错愕,很快恢复了正常,把素辛打量了一番。有一种“我不管你是谁,我不在乎,不过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我不介意说给你听”的样子。卞值周扛着锄头往只有两件茅草屋的小院子走去,刚到门口,一条黄狗摇着尾巴冲了出来,看到素辛叫了两声便摇着尾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