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夜幕下响起鸣金之声,数之不尽的葛坡黄巾宛如潮水般退去。在三里外扎下营寨。血腥的气息迎面扑来,一名名负伤的黄巾将士默默的包扎着身上的伤口。饭香扑鼻而至,那满脸疲倦的男人们,一个个捧着略显破败的碗走向前方。“呸、什么郭渠帅,他是在让我们活活送命”一名将领打扮的男子,头裹黄巾双目中充满了怒火。模样有些狼狈,但身上的杀气却不减半分。想到今天猛攻西门的场景,跟在他身边的众人气的发抖。自己等人在前面拼命,他郭大胖倒好居然按兵不动,坐等王渠帅被那敌将斩杀。主将亡故,身为亲兵在这军营之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心中自然愤愤不平。而且这件事情于情于理,郭大胖都做的不地道。“去他的稀粥,渠帅在时可有人敢刁难我等?”“如今渠帅死的不明不白,难道我等就这样算了吗?”“我等葛坡黄巾是大渠帅麾下的兵马,并非他郭大胖的私兵”那将领越说越心中的怒火越旺盛,最后将手中的破碗丢到了地上。砰那破碗落地被率的粉碎。“这口恶气本将咽不下”“渠帅待我等不薄,难道诸位都忘了吗?”“他郭大胖如此肆无忌惮,本将就不信这诺大的葛坡黄巾营地中,就没有敢治罪之人”声音往四周蔓延,一名名正在喝粥的黄巾将士,不由得纷纷侧目。跟在那将领身后的男子们心中也泛起了怒火,看着碗里的稀粥,那火焰更加旺盛了几分。“将军的意思是?”“前往中军大帐,将此事交由大渠帅定夺”那将领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站在身后的众男子同时互望了一眼,但想到郭大胖这段时间在大渠帅心目中的分量心中略微有些犹豫。“难道诸位怕了吗?”“也罢、此事本将一力承担”那将领说完双目直视中军大帐方向。感受着这股决绝的气势,想到王渠帅这些年的恩情,作为亲兵的他们同时将心一沉。“愿和将军一同前往中军大帐,面呈郭大胖之罪”众男子齐声暴呵。四周的黄巾将士们不由得大惊失色,想不到这些人居然直接弹劾一位位高权重的渠帅。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唯恐被他们惹祸上身。那将领一挥手。“走”“我们先回帐篷,在腰间缠上三尺白绫,随后直奔中军大帐”“诺”众男子齐声暴呵,迈开脚步跟着那将领往各自的帐篷方向走去。……踏踏踏密集的脚步声在中军大帐外响起。“站住、来着何人?”“速速散开,我等有要事禀报大渠帅”十余名腰间缠着白绫的男子齐声暴呵。守在帐篷外的两人见他们腰间的东西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又感觉此事重大于是连忙说着。“稍后、我等先入帐篷中禀报大渠帅”说完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那人便转身大步离去。守在帐篷外的将领对着前面一挥手,百余名黄巾精锐蜂拥而至。那些缠着白绫的男子们很识趣的将腰间的刀剑取了下来,伸手丢到了地上。“大渠帅有令,尔等可以进去了”“诺”见刚刚进去通报的人走了出来,十余名缠着白绫的男子恭敬的说着。彼此互望一眼迈开脚步往里面鱼贯而入。可刚走两步,便见一名守在帐篷外的黄巾士兵伸手拦截。“只准进去一人”那人大声说着。众腰缠白绫的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传来刺骨的寒意。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不在多言直接往里面走去。至于后面的人,全部乖乖的退了出来。大帐内何仪坐在主位上。郭大胖等渠帅以及众小渠帅都坐在两侧。商谈的声音被这脚步打断,众人纷纷看了过去。“见过大渠帅”身缠白绫的将领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何仪躬身一礼。众渠帅同时看向郭大胖,露出玩味的目光。同情、不屑、鄙夷彼此交织。此人初来乍到就坐上了高位,虽然智计无双麾下也有着能征善战的大将,又加之是大渠帅的救命恩人。虽然名义上高坐渠帅之位可以让人无话可说,可嫉妒之心却还是难以遏制的疯狂生长。“何故在帐外大吵大闹?”“启禀大渠帅,末将是郭渠帅麾下王小渠帅的亲兵统领”“既然是郭渠帅麾下的将士,有事情寻找郭渠帅便可”何仪皱起了眉头,语气很是不善。“来人”“在”几名黄巾士兵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对着何仪高声回复。“此人无端在帅帐之外咆哮,按我军、军纪,鞭责五十以儆效尤”“大渠帅”那将领大喊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憋屈之感。正打算动手的几名黄巾士兵在这声音中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何仪抬高了声音。“拉下去”“诺”几名黄巾士兵大声暴呵,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怨气。要不是此人大声疾呼,自己又怎么会犯如此之小的错误。想到这里一把抓住那将领,迈着厚重的脚步声,往帐篷外拖去。“郭大胖狼子野心,明目张胆的在西门外杀王小渠帅”“望大渠帅明鉴”“末将自知有罪,死不足惜,但若大渠帅被蒙蔽我葛坡数十万百姓岂不是要尽皆身亡”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郭大胖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在那将领即将被拉出去的那一刻高声大喝。“且慢”“让此人走到本渠帅的面前”听见郭大胖的声音,几名黄巾士兵略微迟疑了起来,脚步也随之停止。“便依郭渠帅所言让此人上前答话”“诺”几名黄巾士兵将手松开,转身对着何仪一礼。那将领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郭大胖。“为何无端污蔑本渠帅?”见那夹杂着恨意的目光,郭大胖毫不畏惧的询问。那将领对着何仪躬身一礼,目光再次看向郭大胖:“敢问郭渠帅,我等在猛攻西门之时,为何停滞不前?当初是否已将大渠帅之令,抛之脑后”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哗然,毕竟当时的大渠帅可是下达了总攻的军令的。假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不仅违背军令而且还擅杀手下渠帅,那岂不是……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同时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