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横在前面的众士兵,孙策的脸沉了下来,转身对着坐在主位上的陆康询问。“这就是陆太守的待客之道吗?”“尔等庐江围困州牧使者寓意何为?”说完一股气势仿佛潮水般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这一刻面对的好像不是一个孙策,而是孙氏麾下的千军万马。众士兵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随后立即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尽皆浮现出羞怒的神色。站在右下手的陆绩见孙策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狂涨。“州牧?袁术可得到过朝廷正是任命?”“尔等名为州牧府中官吏,不过是一伙匪寇而已”“父亲、我等乃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万万不可与他们同流合污,故此请斩了此贼的首级,威慑天下宵小之辈”陆绩对着陆康大声说着,双目中露出杀意。站在孙策旁边的周瑜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五千孙氏精兵就在合肥侯国兵压巢湖,又加之寿春城中一万兵马整装待发。区区庐江郡难道还真的有底气,斩杀我等不成?虽说陆康有些本事,但此人被朝廷道义束缚,守成有余而进攻不足。“绩儿、怎么能如此莽撞?”“袁公路乃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嫡子,虽然朝廷并未任命他为扬州牧,但却是九江太守”“私自派兵阻拦确实有些不妥”陆康对着陆绩说着,心中不由得一叹。毕竟势比人强,庐江兵马不过三千,若是斩了孙策只怕会彻底激怒袁公路。庐江如果失守不可避免,那么自己也不能为吴郡陆氏留下祸患。听着这句话,陆绩不由得大急。“父亲……”“无需多言,尔等还不速速让开”“诺”众士兵齐声暴呵,颇为不甘的把出鞘的兵刃收了回去,紧接着转身往外面走去。孙策的双目中露出轻蔑的目光,对着陆康一拱手。“庐江郡的待客之道本将算是领教了”“待来日、我孙氏也会让陆太守,好好领教一下孙氏的待客之道”“公瑾、我们走”“诺”周瑜对着孙策回复,紧接着迈开双脚跟着孙策往外面大步前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陆绩不由得大急。“既然已经注定在战场上相见,父亲为何心存妇人之仁?”“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浅薄”“父亲……”陆绩抬高了声音,对着陆康大喊。陆康的脸沉了下来,双目中泛起一丝不悦的神色。“退下”“我”“滚出去”“诺”陆绩看着浮现怒容的陆康,只能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去。听着这远去的脚步声,众庐江官吏彼此互望一眼,仿佛集体失声般默然不语。“方才你为何如此匆忙,居然撞到了寿春偏将军孙策?”“启禀太守皆因巢湖急报”“巢湖?”陆康一愣连忙从主位上站了起来,难道驻扎在合肥侯国的五千兵马已经出兵巢湖了吗?若真是如此那袁术为遣人来我庐江郡府。难道他就如此有恃无恐,不怕本太守在盛怒之下斩了孙策吗?刚刚从地上慌忙爬起来的士兵,对着陆康解释。“驻守在巢湖的豫章兵马突然撤离,与此同时有一支打着皖县旗号的兵马接管了巢湖防务”“观其人数应该不下于三千之众”声音落下众庐江官吏尽数一愣,以为听错了兵力数量。三千?居然有三千之众?难道驻守在皖县的兵马全部出动了吗?既然如此为何没有知会庐江太守府?可紧接着一个问题浮现了出来,驻守在巢湖的兵马为何又会撤离?“这支兵马领兵之人是谁?”“从旗号上来看应该是豫章军师刘晔”“刘晔?他不是在荆州吗?”陆康听着士兵的回复,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既然刘晔回来了,为什么太守府对此一无所知?行踪如此神秘,恐怕不是身为盟友应该做的事情。他想做什么?亦或者说豫章郡出了什么变故。抗衡袁术的底气来至于豫章郡,假若豫章郡发生了变故,那么自己岂不是只能困守庐江等待兵败之时?驻守在巢湖以及皖县一带的兵力只有五千,巢湖和皖县调防,那皖县岂不是只有两千兵马?虽说有着长江天险,可这天险并非豫章以及庐江独享。假若袁术让麾下将领从丹阳出兵,直扑濡须口以及皖口,同时对这两处发动攻击,那么他们又凭借着什么坚守皖县以及巢湖?若这两处只能守住一个地方,不用多言必会是皖县。因为皖县对豫章郡意义重大,而且他们也肩负不起这样的损失。彼时巢湖失守,庐江岂不是门户大开。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陆康快速权衡其中利弊。往巢湖增兵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屯兵皖县的优势要比屯兵巢湖更为巨大,因为皖县可以通过长江直接驰援巢湖以及豫章,而且还可以顺势威慑丹阳。“报……”“启禀太守”“从事顾雍急报”一名士兵从外面快速跑来,手捧一卷竹简恭恭敬敬的举向头顶。陆康本能似的一惊,连忙从主位上走向那名士兵,迫不及待的把竹简拿到手中。目光在上面环视双手逐渐颤抖了起来。可紧接着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心中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好、孙策危以”“速速备马,召集城中守军随本太守迎接豫章邓将军”“诺”众豫章官吏大喝,可声音刚刚落下,却露出迷茫的神色。豫章邓将军?可是那位邓当?若真是如此那么巢湖的异动也就说得清了。毕竟他可是当初贾太守离去之时,留下的重臣。可为何太守会说孙策危以?此事又和孙策有何关系?脑海快速思索,想到那些传闻,突然浮现出四个字。红颜祸水……乔蕤多次公然宣称要悔婚,把膝下两女分别嫁给孙策和周瑜。若是相见必会相互厮杀,又加之方才出去的少将军这事情只怕复杂了。双方大战在即,虽说斩杀孙策大为有利,但驻守在合肥侯国的大部分兵马,却是昔年追随孙长沙的孙氏精锐。若他们听见家主被斩,必会泛起死志,庐江又何以抵挡。想通这些关节之后,众庐江官吏不敢怠慢,连忙往外面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