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拓跋家和冰河谷很清楚,阳宗在蛊惑他们,试图放手一搏,做最后的殊死搏斗,就算着万一能拉拢到他们。而他们也清楚,成功的概率很小,反倒失败的话,将会把原本不是敌人的聂云,变成自己的敌人,这个买卖,绝对是不划算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聂云不是那种会随意挑起大陆级别战争的人,至于将来会不会演变成那般人,他们没有能力去考虑那么多,因为他们负担不起一个因为猜测而将付出的代价。如今,有逍遥门作保,对于逍遥门,两大超级势力还是很信得过的。阳宗依旧在做努力,而拓跋家和冰河谷,也不完全翻脸,就这么悄悄敷衍着。阳宗并不知道,因为逍遥门的努力,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完全破灭了,有逍遥门在其中搅局,本就希望不是太大的合作,变得愈发不可能成功了。直到某一日,一个惊天消息忽然席卷万象大陆。“死了,阳宗老大圣终于死了!”大圣之威,俯瞰苍生,作为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战斗力,无人敢掠其锋芒。但即使是大圣,也有寿元枯竭的时候。“阳宗大圣,从未有过关于他的太多消息,当年若不是鬼谷出手,人们都不知道阳宗有个老大圣,当时大家便猜测,为了踏入传说中的大圣境,他付出了太惨重的代价,寿元肯定不多,远不如正常的大圣,所以一直秘而不宣,如今看来这般猜测完全是真的。”“是啊,寿元不多,强行突破,身体恐怕也有暗伤,大多数时候只能留在宗门当做底牌,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如今阳宗老大圣也去了,阳宗的末日,又更进一步了。”“阳宗老大圣几乎是阳宗最后的护身符,没了这位,阳宗已经完全只能龟缩,等待聂云上门了,或许,还有坑死聂云的机会。”“机会是有,但太渺茫了,聂云那等聪明之人,怎会在这关键时候松懈?”“如今的阳宗,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局面?”而正如人们所料,如今的阳宗,一片愁云惨淡。阳宗老大圣去世,宗门上下缟素,人们阴沉着脸色,仿佛天都塌了。更可怜的是,作为万象大陆的超级势力,即使如今没落了不少,但依旧无法撼动他们的超级势力地位,可偏偏一个前来吊唁的都没有。的确,即使人们看不惯阳宗,不想前来,但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不过大家如今为了避嫌,不想因此和聂云走上对立面,顶着惹得阳宗不快,也依旧选择视而不见。阳宗自然猜到这一点,怒火三丈,却是无从发泄。“等我阳宗杀了聂云这畜生,重新缓过来,你们都要死!”连燕云十三宗都无人前来,这让阳宗脸上火辣辣的,暗压的怒意并没有因此散去,而是牢牢地记着,若是阳宗不灭,难以想象燕云十三宗将迎来怎样的报复……然而,燕云十三宗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们很清楚,其他势力可以不出面,作为盟友的燕云十三宗本就是患难时刻相互扶持,如今扶持不说,连阳宗老大圣去世,都无人上门吊唁,实在是说不过去。只不过,取舍即使艰难,始终还是要作出取舍的,谁都看得出来,阳宗已经日薄西山了。圣山上,紫星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心绪复杂万分。如今还在阳宗的,大多都是核心成员,少部分地位不是太高的,恐怕不是没能力逃走,便是心怀不轨,有多少真心留着的?连他都看得出来,如今的阳宗是什么样子了。甚至,他很清楚,即使是作为核心成员,或许当年以此为荣,甚至挤破脑袋都想加入其中,令人羡慕不已,而如今对于核心成员来说,所谓核心成员反倒成为了一种负担,想要叛逃,承受更多的压力更不要说,他们恐怕更被盯紧着。紫星即使骄狂,却没有想过要逃,无论如何,他有自己的坚持,但他也从不谴责那些叛逃者,在他看来,那是对方的选择。如今,他只希望一切尽早结束,虚伪的一切让他感觉到疲惫,眼前,即使曾经在他眼中高高在上,无比尊敬的前辈,他都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了。紫星尚且如此,其他人更甚。有的甚至已经在后悔了,随着聂云愈发可能随时出现,他们感觉到了无形的恐惧,后悔没有早早离开。现在阳宗人员骤减,想要混出去,变得愈发困难了。而就在一位悔恨不已的后辈不远处,一位老者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原本计划中,他现在已经逃走了,虽然阳宗如今为防万一,将功法武技等稍微重要一点的,便守得森严无比,但早就打算叛逃的他,早已经复刻了不少功法武技,只不过一直没有好机会逃离。计划本来顺利进行,被他们老祖宗的去世给打乱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什么时候有好机会了,虽然看起来他们老祖宗去世,将来机会更多,但始终一日还在阳宗,就没有摆脱危险。而他这样的人,并不是个例,相反,太多了。如今的阳宗,已经没有了知道身边之人的想法了,原本最相信的人,恐怕都要各自忌惮。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阳宗圣山后方,一位老者端坐石台上。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阳宗的老祖宗,那位已死的老大圣,外面那些人,绝对没有想到,这位老大圣竟然没有死,一位盖世强者,竟然舍得下身份假死。“计划进行如何?”老者端坐石台,声音极为沙哑低沉,可以看得出来,即使今日他不是真死,实际上也离着死不远了,这也是为何他不惜身份装死的原因,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要能杀了聂云,就算是大圣装个死什么,似乎也没什么。一切,只要聂云死了,都是值得的!“老祖宗,除了两位太上长老,就我一人知晓,其他人全都不知,此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就看聂云他什么时候上钩了!”二长老面色恭敬,在老祖宗面前,他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晚辈,全听眼前之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