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义华原先是范家庄官厅的吏目,从崇祯七年起就跟随李植。ww『w.』2郑晖掌管范家庄官厅吏员时候,桓义华是郑晖的手下。后来崔昌武被调来执掌总兵府的文书工作,桓义华是崔昌武的副手。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桓义华的文笔十分不错,也有一定的组织能力,李植调他来筹建《天津日报》,他十分高兴。毕竟《天津日报》的前途摆在那里,能执掌这样一个部门,远胜过在幕府文案厅做个副手。就是伯爷给他在新岗位上开出的月钱,也过了以前。桓义华看了看李植,问道:“伯爷,这报纸的第一期,主要刊登什么内容呢?”李植说道:“报纸的前面一百期,是报纸的宣传期。我们每天行一千份,免费提供给茶楼、酒馆,让这些消费场所的宾客在消费时候取阅。三、四个月后,等百姓们知道了报纸的好处,我们再增大行量,多刊登一些广告。”桓义华毕恭毕敬地问道:“伯爷,何谓广告?”“所谓广告,就是各个商家、商贩为了扩大知名度,在报纸上宣传自家生意的文字。以后报社要配备一些销售人员,到各个商家去兜售广告,争取能够通过广告收回一些报纸行的成本。”“原来如此!伯爷种种谋划,既想人所未想又十分可行,仿如未卜先知,实在是高明!”李植笑了笑,算是接受了桓义华的恭维,说道:“报纸上一开始主要刊登一些各地的大事。也便是我所说的新闻。这个新闻的资料来源有两条,一条是去京城六科廊房抄邸报,抄完了快马到天津刊登。另外我会让密卫的韩大使给你提供情报,把邸报上没有的一些各地新闻给你。”“其次辅以一些评论,招募一些作者写专栏文章,对大明内外的种种事情做分析,让百姓深入了解外面的世界。这种深入的剖析往往需要更多的外地信息,你去找韩大使要资料。他在各地都有线人,有各地的情报。”桓义华诧异地问道:“韩大使在大明各府都有线人?”李植点头说道:“各府都有线人,每月都有情报报过来。”桓义华啧啧称奇,点头说道:“伯爷,印刷工人已经就位,只要这几天我搜集好各地的‘新闻’,五天后我就争取行出第一份《天津日报》。”李植摇头说道:“这报纸要注意质量,第一次要一炮打响。你不要急。我看五天时间整理好文章时间不够,再多给你两天时间,七天后行第一份。”“好的,伯爷。”“你做的第一份报纸行之前给我看看,我帮你看看合适不合适,合适再行。”####九月二日,天津卫城城东的张记茶楼里,一个“报社”的“销售”给茶楼老板送来了一份免费的报纸。“老板,兴国伯行的《天津日报》,不收钱送给你的!收好了!”这个茶楼的老板诧异地从销售员手上接过那份满是墨香的报纸,打开了看了看。他现那折成长方形的报纸打开来是有好几张纸组成的,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印着许多文字。那些小字上面往往有一个大字标题,让人对内容一目了然。老板是识字的,他戴上了从兴国伯店里买的老花镜,狐疑地看着报纸的第一页。他一边看一边读,把第一页上面第一篇文章的标题念了出来:“《朝议平息,朝堂上再无人攻击兴国伯》。”听到老板的话,茶楼里闲着无事喝茶的茶客们打了个激灵,一个个来了精神。这“报纸”是什么东西,还有朝堂上的消息?莫非和那些官爷看的邸报一样,是从京城抄来的奏章?“再无人攻击兴国伯”?此前有人斗胆攻击兴国伯?这些茶客识字的不多,却忍不住心痒,想知道报纸上写了什么。一个穿着圆领的汉子走到茶楼老板面前,从老板手上抢过那报纸,看了看,却不认识几个字。他朝茶楼老板喊道:“老板,兴国伯的新玩意好新鲜,上面写着什么,你倒是给我们念念?”其他的茶客纷纷起哄,大声说道:“老板,给念念,念得好我们给你打赏!”“老板给念念!”那茶楼老板透过老花眼镜,看了看起哄的茶客们,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念道:“《天津日报...”那些茶客们却听不清老板的话,又大声说道:“老板,到戏台上去念。你站在柜台里念我们听不清。”“对,上戏台念。”老板只有抖擞精神,站上了戏台,大声念道:“朝议平息,朝堂上再无人攻击兴国伯。经过朝廷的明查暗访,前些时日在京城传播得沸沸扬扬的兴国伯要造反的消息,被证明是东奴细作散布的谣言...”茶楼里的茶客们哪里听过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个个竖着耳朵听茶楼老板的念颂。直到把那一千字的头条新闻全部听完,茶客们才一片叫好声。“原来朝堂上还有这么一出,这个消息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东奴细作筹划了这么一出,想绊倒兴国伯?”“老板念得好!这报纸上的文章全用大白话,念出来我听得懂,邸报上抄录的那些奏章念出来我也听不懂!”“老板念得好!再念念后面的?”那老板清了清嗓子,又念起了后面的内容:“《平贼总兵左良玉入山搜寻闯贼,擒斩级二十七级》,八月十七日,左良玉率麾下两万官军入太行山搜索闯贼残党,在雪平岭和贼众激战。官军一千人在狭窄山路上不得施展...”那老板念完一篇河南的新闻,又惹得听热闹的茶客们一片叫好。那老板干脆一篇篇念下去,把整份报纸上的新闻全部读了出来。“八月二十八,原辅薛国观奉旨就缢,吊死于京城宅邸...”“八月,扬州大旱,米每石三两银子...”“八月十九日,周延儒自宜兴来,入阁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