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弹射出的铁质弹丸一下子统治了战场,刹那间就把前排的一千多马甲兵撂倒在地。『2即便马甲兵身上穿着两层铁甲,铁弹丸也能刺穿两层人马。鞑子的锋矢阵前面一线顿时血花四溅,像是红色的烟花到处盛开。这霰弹轰击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可怕的大屠杀。鞑子一下子被大炮的杀伤力惊到了,冲锋的脚步都放慢了几分。然而就在前排的满清马甲兵犹豫地几秒后,冲在阵中的济尔哈朗就吹响了继续冲锋的海螺号。一杆蓝底红边的巨大龙旗被济尔哈朗的亲卫们高高举起,向所有冲阵的大清勇士宣告: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就在锋矢阵的前列,正和其他勇士们一起冲锋。跟随着济尔哈朗亲自吹响的海螺号,济尔哈朗身边的传令兵也吹响了海螺号。七、八声号角同时响彻几里长的战场,被大炮霰弹震撼到的满清战士仿佛被打了一针鸡血,再次鼓起勇气往前面的回形阵冲去。李植看到了为满清士兵鼓舞士气的济尔哈朗,冷哼了一声。“祖大寿,那是哪个奴将?”祖大寿抱拳说道:“回国公爷,那是鞑子镶蓝旗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李植看了看济尔哈朗的位置,觉得这个郑亲王的位置相当靠前。他的前面大概也就四、五层兵马。济尔哈朗大概觉得这个位置既不会被神射手射中,又足够靠前,能够鼓舞其他士兵的勇气。济尔哈朗却不知道李植大炮的厉害。李植一挥马鞭,说道:“钟峰,你上去指挥霰弹连续射击,把这个押阵的济尔哈朗打死。”钟峰点了点头,边快马往炮兵处骑去,去指挥正在装弹的炮兵了。清兵的锋矢阵快往前推进,一路冲到了虎贲军的一百七十米外。在这个距离上,虎贲军大兵的普通步枪依旧无法射穿鞑子的双层重甲。在阵前猎杀鞑子的,依旧是瞄准鞑子脑袋射头的神枪手们。然而有一个新任连长太紧张了,这个连长刚好对着冲过来的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大概是那连续吹响的十几声海螺号吓到了他,他出现了失误。没等他正面的鞑子冲到一百二十米的杀伤距离上,他就一挥指挥刀:“射击!”这个连第一排四十名大兵齐齐射击,朝一百五十米外的重甲鞑子射去。只看到正面的鞑子一个个身子一顿,顿时有二十多人被大兵的步枪射中。但子弹在这个距离上依旧破不开两层重甲,即便能侥幸破开重甲,也没有动能撕裂皮肤下面的肌肉了。中弹的鞑子们只是身子震了震,就毫无阻碍地重新坐正,继续往前面冲锋。济尔哈朗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杀!杀进李植中军!”身边的鞑子受到亲王的鼓舞,齐齐高喊:“杀!”“杀!”济尔哈朗身边的七、八个传令兵又吹响了号角。苍凉的海螺号声再次在整个战场上响起,配合着那杆不断摇曳的镶蓝旗旗主大龙旗,再次鼓舞了往前冲刺的六万骑兵。然而这杆就在海螺号吹响的那一霎那,李植的重炮再次开火了。九十二门大炮对着冲上来的鞑清骑兵一顿狂轰滥炸,刹那间又打死了一千多鞑子。不过济尔哈朗对面的八门大炮没有同时开火。而是两门两门的射击。最先两门大炮瞄准济尔哈朗前面的士兵开火。六百铁弹丸射在前面两层的士兵身上,刹那间就把这些鞑子打得血肉模糊。等这些中弹的鞑子倒在地上,又有两门大炮开火。这一次霰弹依旧射在济尔哈朗前面的士兵身上,又把济尔哈朗的骑兵肉盾削弱了两层。钟峰要用接力射击的霰弹将济尔哈朗前面的士兵全部打死,射杀鞑清郑亲王济尔哈朗。前面的几层士兵突然被霰弹打死,济尔哈朗一下子几乎就裸露在阵前。济尔哈朗身边的亲卫壮大一个激灵,猛地拉住了济尔哈朗马绳,硬是把济尔哈朗的战马拉住了。几名白甲兵不顾性命地策马冲到了济尔哈朗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郑亲王的身体。最后四门大炮开火了,四门大炮射出霰弹,朝济尔哈朗射去。然而霰弹的铁弹丸却射在了那些白甲兵身上。几个白甲兵被弹丸贯穿了身体,身上冒出几个鲜血淋漓的大洞,惨叫着死在了济尔哈朗的马前。济尔哈朗命大,没有被打死。济尔哈朗面色惨白的看着为自己而死的白甲兵们,一时间竟不知道改进该退。钟峰见八门大炮都没有打死济尔哈朗,恼怒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骂道:“命大的贼妄八。”不过就在钟峰骂人的一刹那,济尔哈朗的脑袋上就绽开了一朵血花。这个鞑清亲王的身姿实在是太吸引神枪手的注意了。虽然大炮霰弹没能击杀击杀他,但此时他前面的阻碍却被大炮全部打掉了。就在他犹豫进退的一刹那,一子弹也不知道从哪里射了出来,稳稳地射穿盔甲射入了他的右耳。子弹从耳朵射入,射穿了济尔哈朗的脑壳,从他的后脑勺射了出来。济尔哈朗一下子就失去了生命,噗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尸体重重摔在了地上。虎贲军的中军处,祖大寿兴奋地叫了一声,大声朝李植说道:“国公爷,鞑子伪郑亲王济尔哈朗被打死了!”李植点了点头。满清的中军处,多尔衮站在在千里镜中看到了战死的济尔哈朗,脸色惨白。想不到这么快济尔哈朗就战死了,又是被李植的神枪手打死。不过多尔衮根本没有时间为济尔哈朗悲伤,因为大清的骑兵冲进了虎贲军的一百二十米内,最残酷的屠杀开始了。噼哩啪啦响起的枪声汇成了雷鸣般的巨响,三千多把步枪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鞑子骑兵,摁下了扳机。血花像是春天漫山的杜鹃花一样在前排重甲骑兵的身上绽放,迸射到一百二十米那一线的空气中,竟连成了一片血雾。血腥味浓得像要从空气中溢出来。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第一排三千多名步枪手射完,鞑子前排的重甲骑兵几乎被全歼,像是一排排被人推倒的麻将一样齐齐倒在阵前。那密密麻麻倒下的骑兵和战马实在太多,竟堵住了所有的道路,让后面的骑兵失去了前进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