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迫不得已的结果,二人都伤了,不合力,对上善宗四人,就是死路一条。纪小墨看都没看他,信手抛了一支玉瓶给他:“比你的药好。”纪小墨没有看,可依然能感觉到,左无舟没有服她的药,而是收好了,不由得又是一阵大恨。左无舟细心调理,心中转念无数。若说他对宝物没有兴趣,那一定是放屁。可他从不会把宝物看得多重要,从头到脚他都相信,人才是根本。左无舟之所以答应冒险合作,不全然是为了宝物,主要亦是为了秘籍。以前他没有秘籍,是靠杀人无数才得来五行心法。如今是魂武尊境界了,他迫切的需要新的五行炼魂心法。…………暂时调养一下伤势,纪小墨为表诚意,特地拉出安全距离。左无舟眼中爆住一团星芒,凝望住前边窈窕身影,流露一丝狂热:“你是哪一阶?”“魂武君。”纪小墨冷得像融化不了的冰山,厌恶而憎恨的回望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散修?”左无舟微微颌首,心中涌起强大斗志。原来魂武尊之上,就是魂武君。比起光原纸上虚无飘渺的“元魂天”,自然是眼前活生生的魂武君才更能成为他的奋斗目标:“我的下一步修炼目标,就是魂武君。”纪小墨在前,左无舟看不见她眼中浮现一丝震惊之色,她却忽然多说了一句:“魂武君上还有强者,是魂武帝。”左无舟暗自握拳立志,必穷尽一生之力来追求魂修大道,顿了顿:“你知不知道,浮云秘地是什么。”“相传万年之前,有一个极强大的宗派,名浮云宗。”纪小墨的眼神更是吃惊不已,这人真的是散修,恐怕还是新突破不久的,竟然能打伤她,实在可怕。“但在八千年之前,浮云宗结下一位强大仇敌,唤做古君临。”左无舟命魂激震不已。…………从纪小墨的口中娓娓道来的,是一段淹没千年的历史。左无舟失神遥想,当年盛极一时的浮云宗不知为何,激怒古君临。古君临单枪匹马杀入浮云宗,将豪情壮志演绎到一个令闻者为之热血沸腾向往不已的境界。相传当时古君临在浮云宗大战七天七夜,斩杀浮云宗高手无数,真正是血流成河,伏尸万里,将浮云宗给灭掉。遥想当年前辈神威风范,左无舟心驰神往,便只恨不得寻人来大杀一番,心中转念:“如果有一曰我能有古前辈的修为和豪情,那便好了。”“古君临相传是几千年以来最惊艳的魂修士,独领一时风搔。”纪小墨言辞中纵冷,也掩饰不住她对古君临的崇拜。单枪匹马灭掉一个大宗派,那该是何等之威风啊。“相传,浮云宗被灭之后,再无人知晓其宗派位于何地。古君临杀人无数,一物不取,留下了浮云宗无数宝物留代后人寻找。相传当年曾有一位化魄师,便是得了浮云宗的化魄学问,才成为一代化魄大宗师,自创出了名留千古的‘变形魄’。”左无舟脑海里好似心中一个闷雷:“原来我的‘变形魄’还有这等来历。”…………讲完了,各自就重新沉默下来。一直来到岔路口,二人才重新警惕互相看了一眼。“三条岔道,怎么走?”纪小墨神色冷酷。“走中间,杀死上善宗的人,得所平分。左边岔道归我,右边岔道归你。”左无舟淡然,这无疑是纪小墨想要的结果。左无舟心知肚明,真要按此分配,他敢入左边岔道,纪小墨一定守在路口等着杀死他。不过,纪小墨以为他想要宝物,殊不知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炼魂心法。本身没有实力,纵有再强大的宝物。实力为王,这道理,左无舟很小就懂了。纪小墨暗中一喜,冷冷道:“好,各取所需。”…………一前一后往中间的甬道行走一会,纪小墨冷声再起:“我们在外边打得那么大动静,你猜他们知不知道。会不会等着偷袭我们。”左无舟沉吟不语:“四人当中有一个魂武君,比你如何,擅长哪一系。”“相差无几。”纪小墨沉声答:“水木二系。”左无舟平心静气思索,他的伤势颇重,便是对付一个魂武尊也吃力。不过,有五行魂,以及瞬爆和超魂战技三大优势,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要考虑的,当然不光是杀死上善宗四人。还包括了,如何提防纪小墨的反戈背后一剑。愈是如此,就愈是需要细心的参详。连番与魂武尊,甚至魂武君大战下来。左无舟已是抓住了许多要点和不同之处。魂武尊以上,可吸天地灵气转为魂魄之力。所以,魂魄之力回复速度远比九品以下来得快速。此外,吸收法晶的速度亦快多了。但,亦没有快到令他刚大战一场,就眨眼恢复魂力的地步。“我能缠住魂武君一招,如果他和你差不多,又是水木二系的话。”左无舟很坦然:“最多一招。”先前他临时感悟的颠峰一拳,能逼住纪小墨。如果施展水系的“如意环”,缠住上善宗大长老一招,应当不成问题。纪小墨纵然仇恨左无舟,亦不得不在这件事上细心的揣摩:“大长老交给你,其他三个交给我。一招,我能杀死两个。”说完,纪小墨顿了顿,回头看左无舟一眼,弧度优美而修长的粉颈油然透出傲色:“杀死两个,伤一个。是我的极限。”左无舟明白这一眼是想表示绝无坑害的意思,他颌首:“好,那就精诚合作这一次。”纪小墨冷笑心想:“你还以为会有第二次吗,下次再见,你必死无疑。”左无舟心中森然:“只要我修成魂武君,首先要杀的便是她。”…………“这个纪小墨看起来似乎很年轻,并不比我大多少。如此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实在惊人。”左无舟看着婀娜身影,心中惭愧不已:“她既然能年纪轻轻就修成魂武君,我一定亦能做到,比她做得更好。”“以往我只道自己的修炼神速,原来也不过如此。”左无舟喟然,有榜样在前,又更加激励他求道之心。他却是有所不知,纪小墨的年纪绝非表面容颜这般年轻。只因为年轻时,曾服过一枚定颜丹,所以得保容颜不变。纪小墨亦绝然想不到左无舟的修炼有多么神速,见左无舟容颜年轻,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服过定颜丹。各怀心思,各自漠然的到了甬道尽头,眼见丝丝光亮从尽头处传播来。纪小墨扬眉,左无舟从容取出十尽刀,互相干瞪眼半天,暗自苦笑。明知人家在等着偷袭,纪小墨肯定不会单独闯入——万一左无舟撇下她又如何,反正彼此心知肚明曰后必杀对方,难道还怕被杀第二次不成。如果纪小墨单独闯入,左无舟绝对会把她抛下退出甬道。纪小墨当然不会如此蠢笨。可要让左无舟闯入,那绝无道理,一个照面极可能就被杀。左无舟也绝不答应。谁先入,谁后入。亦或同时闯入?左无舟目光流转,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心中一动:“你把衣服脱了。”纪小墨眼光如剑,羞怒:“你说什么!”“脱衣服。”左无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