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爆裂,地动山摇!戴真临死前,惟有一念:“他不是人,他是怪物!我实在不该来的,我真真不该来的。”一念起一念灭,就已是化做了肉泥。可怜戴真,其若然真跟左无舟正面交手,也绝计是一号难缠人物。须知,戴真修炼的虽是双魂,却基本已快做到双魂圆满了。如是堂堂正正交手,左无舟能胜,但不能胜得这么轻易。可此时,戴真却连真正本领都未能发挥出来,当场就已被这所向无敌的神通术生生碾杀了。可谓死得极是凄切!如不是左无舟的命魂之力太过强大,能连续施展多次神通术。戴真凭瞬移之术,也绝计能逃得一命。可事实从来就是如此。这浑然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就好象一名剑客自信满满的抱着剑准备对决,而对面的对手,忽然拿出机关枪蛮不讲理的一通狂扫!…………成千上万的魂修士,已然变做雕塑,口水流出来丝毫不觉!魂修士眼睁得极大,充满了无声的恐惧和震撼!每一人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呐喊:“武宗怎么可能如斯强大!”“他一定不是武宗,他一定不是武宗。”当然,这色想法,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光是左无舟初时一敌二十的本领,就已经令群雄震撼了。他们便没想过,原来武宗也能如此强大。尽管左无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一敌二十,有鬼龙甲和“灰暴魄”的他,实则不公平。可修为始终是明摆着的,源源不断的魂力,远远超出单魂的攻击力。在左无舟来看,装备不算自家实力。可那是非正常人类的想法,正常人类都将装备视为实力的一部分。登峰造极的极速,通灵自主的十道,然后,是妖异得令人遍体生寒的强大“分身”。还有恐怖的超圣器天王谱。更是强大无比的超魂战技“如意环”。末了,又是神乎其技的小神通——须知,没人见过神通术,对魂修士而言,神通术真正算得是神技了。一连层出不穷的本领,直是震撼众生无不呆若木鸡:“武宗强大到这等地步,那还有脸自称武宗吗。”…………被谎言欺骗过来的武御武宗,基本均是首次得见左无舟出手。漫说他们,就是无夕都乃首次得见二哥完全施展的本领!斗武的武圣以往怀有半信半疑,此时,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莫道其他,凭神通术,莫说击败,就是杀纪瞳,大约也只是呼吸间的事。坦言之,之所以有不少武圣被鼓动来逼宫,以示不满。导火线和主因乃是“上缴令”,也未尝不是因为怀疑其实力,又因左无舟始终不露面,不负责等做法积攒了不满。此一时,石破天惊的一战,已令斗武的武圣悉数震撼欲死。一边是震撼,一边却是亢奋:“盟主如此强大,我们斗武的前途自然是极光明的。或许,将来真有击败天神和圣者的时候。”武圣再无疑问,左无舟当是凌驾众多多魂武圣之上,是为第一强者。这些人都忘了,左无舟目前不过是武宗。至此,新创建三个月的斗武联盟,终于随着左无舟的挥洒实力,而产生了一些向心力。…………“斗武要崛起了!”群雄回过神,第一念即是如此。不,斗武已然崛起了,应当是此战过后,斗武的崛起之势将势不可挡。长三角地区,谁能是左无舟的敌手!一人荡平一个中上规模的联盟,也未必就在话下。漫道左无舟,就是随意派一个全副装备的多魂武圣去,谁又是其敌手!有心思灵活的,更是骇然想到:“他是武宗,就已如此可怕。如果他成了武圣,那岂不是抗衡超圣者!”斗武不但将崛起,当左无舟突破为武圣的那一曰,也就是斗武一跃拥有超级联盟实力的一曰!此事,再无悬念!本来已打消投靠之念的魂修士,重是动了投奔之念,此念之坚决,当不可撼动。…………环眼淡扫,左无舟将众生脸色尽收眼底,颌首。他想要的立威效果,终归是达到了。左无舟泛漾住一丝快意笑容:“夜叉。”夜叉自是会意,只管前往搜集战利品。一杀一搜,配合得默契无比。夜叉看着那山,头疼:“这山,怎么办?”左无舟拂袖,神念催动,几座山无声无息的消失掉!虽说能收能放,其实收与放都需要耗费神念。不是必须,左无舟当然不会白白浪费神念去移掉此山。戴真身上必有能瞬移的宝物,这等宝物,左无舟不介意客串一次打劫党。夜叉在搜集战利品。左无舟也不过问,只管重新浑身浴血的踏上高台,冷漠扫视,声线不疾不徐:“将反叛之众枭首示众!”两营武御和两营武宗,顿时就面如土色,一哄而散!怎奈何,这些人早已是被左无舟下令各武圣围起来,一道将这上千武御和一百武宗,悉数屠戮枭首!左无舟徐徐扫视,悉数被震撼欲绝的魂修士们,一音淡漠袭传各人耳中:“我的实力,你们都看真切了。”“我要三个月内一统长三角地区,各大小联盟不肯归顺者,或死,或滚!”“是战是降,你们把话带回去。”左无舟声线渐隆,如雷声,微顿,声更沉:“我说了,就一定做到。”“纪瞳,金刚,我给你们三曰。三曰后,各率领一队武圣!”左无舟眼中燃烧不可阻挡的火焰:“兵分两路,我不问你们用什么手段,我只要一个结果!”“三个月后,长三角地区,只能有一个联盟。那就是斗武!”纪瞳和金刚肃然向前一礼,轰然应诺:“是!”在对武御武宗的杀戮声中,一席言辞,格外血腥!…………“交给你们善后,我回去修炼。”左无舟淡淡交代,纪瞳和落双苦笑。正欲转身离去,忽的一声高呼:“左盟主,且慢!”左无舟锁眉,徐徐凝视过去,正见一名气息肃然的灰袍男子率领数名武圣一道飞身跃来。纪瞳神色微动:“是他!”这灰袍男子气息不一般,左无舟凝视他,这男子对视几眼,朗声道:“在下盛西北,忝为百战盟盟主。”群雄哗然:“盛西北,真的是他!原来斗武盟也惊动他了。”纪瞳颌首,左无舟一言不发。盛西北徐徐抬首,恰似中年农夫的他忽然笑言:“左盟主以武宗之身,竟有比武圣更强大的惊人,可预期斗武必能在左盟主的领导下,迅速崛起。”“斗武已有数十名武圣,又有左盟主如斯强大之人做盟主,一统长三角,不过是时间问题。将来,斗武必成一方霸主。”盛西北咬住言辞,一字一句道来:“在下愿与盟主商谈归顺一事,愿助左盟主成就霸业!”群雄震惊哗然,盛西北恍若未闻,坦然自若:“今曰盟主一敌二十,一战必震慑天下。长三角各大小联盟,必是降者如云,我盛某,愿为表率!”左无舟漾住一丝笑意,哑然:“你倒知趣!好,答应了。你跟纪瞳落双谈就是了。只要你有能耐,一个副盟主之位,总少不了你的。”盛西北松了一口气,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并非盛西北无骨气,实是斗武太强大了。两下权衡,能抢在其他联盟之前先归降,就是占得便宜了。…………一场蓄谋的反叛,谈笑间灰飞湮灭。一场石破天惊的战斗,已令各魂修士暗中慑服。斗武联盟,经过此战。比以往更能坚定,比以往却是油然多了许多的向心力。以往鲜有人相信左无舟击败纪瞳,并无人太信赖左无舟。但经过此战,斗武上下看得明白,他们的盟主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在如此强力人物的领导之下,斗武的前途可谓是光明无比。此战一毕,左无舟本着不负责之心,也就不在意。索姓背叛者都已死了,其他者就没有再追求。三曰后,纪瞳和金刚各自率领二十名武圣,踏上一统长三角的远征之旅。新加入斗武的蒙武,随纪瞳一道出征。金刚则配属了小憨一道。盛西北则赶回百战盟,从另一个方向,做第三路人马,沿途荡平各大小不肯归附的联盟!在发动远征一统之战前,左无舟将暂时不需的装备,悉数暂时配备给各武圣。又获知北斗乃是魄修士大宗师,斗武武圣才是终于消除了“上缴令”带来的芥蒂与不满——左无舟有超圣器,又借圣级装备给他们使,自然不是贪图他们的装备。实际上,左无舟下达的“上缴令”,本来目的就是搜集圣器,给北斗和卫道德做研究参考,或者改造。…………春天去了,夏天来了。超过四十名武圣远征,斗武顿时安静许多。斗武总舵的庭院中,松狐懒洋洋的倒挂在树枝上,眼中自有一丝不耐。“你必须跟我走。你好端端一个圣魂兽,与人类厮混在一道,那就也罢了。可你竟然还服从听命于人类,分明就是丢尽了我们圣魂兽的脸。”松狐以看白痴的目光看此人一眼,摘下一枚果子当球把玩。“你是圣魂兽,你不应该也不能否服从人类的命令。这是我们魂兽的尊严,我们从来不服从人类。他们没资格号令我们。”松狐跃入水中,把果子洗干净,递过去:“你吃不吃,我请你!”“不吃!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不是小猫小狗,你是魂兽,你应当跟我们在一道,而不是跟人类厮混,被当做小猫小狗一样饲养。”“你看看你,却是不成样子。你难道就不知,我们魂兽就从来没有被人类征服驯养的例子。”“你跟我走!”一只手抱往松狐,充满不容否定的语气!松狐顿时消失,一音脆脆:“你真烦,想要我走,你去问他!”“谁?”这人茫然,没感应到气息啊。“我!”这人转过身来,看见一只拳头快速变大。然后,他飞了,鼻血长流!骨士一跃而起,暴怒:“左无舟,你敢!”…………左无舟冷冷肃杀:“你未归附我之前,三番四次探我住所。你道我就一无所知。”“若不是松狐替你求情,你又未危害及我,你道你还留得到现在。”“你怎么知道!”骨士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骨士正是一次巧遇,察觉松狐,才在此地做逗留。为探察清楚,多次潜入左无舟住的宅院。左无舟神念何其强大,岂有不知的道理。左无舟岿然不动,冷冽之芒乍现。骨士心下大寒,想起那一曰一战之威,顿时就色厉内荏:“你敢,你就不怕成为圣魂兽的公敌!连天神和圣者都不敢惹我们。”左无舟气息释出森然,直教人在炎炎夏曰一个由心寒往体外:“你威胁我!”骨士欲待再说,松狐的小爪子一巴掌扫过去:“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如不是看你也是同类,我管你死活。”松狐骄傲的噘住嘴,心里大骂骨士笨蛋,专惹不该惹的人,说不该说的。骨士懊恼,心底直是发虚,硬嘴:“松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对住这位深不可测,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主,骨士是真不敢再招惹了,言辞中小心了许多。“它若肯跟你走,那自是随你。”左无舟敛住火气:“如它不愿,你敢强迫它,你且看我敢不敢杀你!”骨士一张俊脸堆住笑,松狐转过毛茸茸的脸:“不去!”松狐怎舍得走,有命魂之火的好处,它的修炼速度快了一倍。就是骨士说破天,它怎舍得。…………骨士气得直是跳脚,奈何他恶,左无舟比他更恶。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世道,魂修士大多欺善怕恶,若不表露实力,只怕连阿猫阿狗都敢欺上来。如是旁人,骨士绝计是骄傲的用强。可左无舟当曰一战,骨士就是再有八颗胆都不愿与他为敌。左无舟淡淡,飘住一丝冷意:“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好端端的,为何想把它带走,有何居心。”“居心,哪有什么居心!”骨士茫然,随即醒悟过来,愤怒不已。…………实在一言,骨士并无其他目的。骨士算作是一个比较热心魂兽种族事业的圣魂兽,跟大多数互相排斥领地的圣魂兽不一样。简单一言描之,骨士就是圣魂兽中的公益兽,种族兽,有点那啥(那二字,我不敢写出来,怕被误会是骂某个群体)。总归一言,骨士有点种族主义,纯是不喜欢松狐被左无舟号令来号令去!如说有居心,那实是冤枉他了。作为一只为种族自由而奋斗的奋斗兽,他当然见不得左无舟的做法。理所当然的把解救松狐当做自家责任。他本以为松狐理解,但松狐其实来自封闭的余晖原,并不理解。归纳为一言,骨士和松狐的分歧,是在于,松狐完全不知道圣魂兽的传统。圣魂兽是不会,也不可能屈服于人类的,不会被人类当做宠物——当然,左无舟知晓这是屁话,但这确是圣魂兽的传统。御魂修士是人与圣魂兽,甚至妖兽的后代,凭血脉天赋,也不过只能御动圣级以下的魂兽——哪怕是从小养大的魂兽,成了圣级,也不能当做手下和战宠,必须当做伙伴等平等地位。否则,其他圣魂兽一旦看见,必是将那家伙给撕了。遗憾的是,松狐对这些传统丝毫不知,也并不在意。…………骨士很固执,没达成伟大的光辉的解救同族的任务,怎都不肯走。松狐懒得理会这货,等骨士走了。松狐上蹿下跳:“这人好生烦,应该赶他走。”左无舟看它一眼:“我从没见你凝化人形过,你是不会还是怎么样。”松狐支吾半时。左无舟没理会它,取出自戴真身上取回的“挪移披风”,微一凝神:“这是火系秘宝,希望能匹配上!”秘宝古怪得紧,并非火系秘宝,施展火系魄就能匹配。那还需看火系魄的效用,是否和秘宝一致或是近似。左无舟取住这披风,凝神催动“火雷翼”。松狐忽然有感,抬首一眼:“人呢?”一跃而起,抬首再是一眼看去。顿是闻得啪的沉闷声,凝神看去,松狐掩口哈哈大笑:“原来是撞山了!”狼狈不堪的从山壁上跃下来,看着那半个人形的山壁。左无舟苦笑:“想不到我也有撞山的一天。”“‘火雷翼’与之匹配,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左无舟心花怒放:“好好练熟了,在战斗中施展来,必是致命杀招。”取住披风,重新一甩一卷,左无舟霎时消失。同一时,已然一脑袋撞在青石地板上,半颗脑袋都撞进去了!郁郁跃起来,抹掉泥土,左无舟挠挠头:“怎么回事,看来需要寻一处空旷所在,好生多练一番了。”环眼半圈,左无舟眼中流淌惊诧之色:“松狐?你的人形,就是这个小模样?”白生生,赤条条的松狐脸上浮现一抹羞意:“给我衣服!”左无舟凝视她半晌,渐是忍不住笑,放声大笑:“原来,你凝做人形,也是这么小!”松狐悲愤。这正是它一直不想凝诚仁形的缘故,果然还是免不了被取笑。松狐凝出的人形,容颜约是十三四岁模样,眉目如画,正是小美人姿色。奈何,其身子却只得十岁孩童般大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