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远征,有进无退,凭的就是一股子锐气,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奋力闯上一闯,扎下营寨的第二天,汉、羌联军倾巢出动,整齐布阵,向金城发动了猛攻!“将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先破城者,赏千金,官升三级……杀!”大阵中,萧逸披挂整齐,傲然立于帅旗之下,手中宝剑前指,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咚!……咚!咚!”“杀!……杀!杀!”战鼓如雷,喊杀震天,数千铁甲战兵排列整齐,八个人为一组,一手抬云梯,一手持兵刃,高声呐喊着向城墙冲去,与此同时,上千名弓箭手随后跟进,用密集的箭雨,支援前面的士兵!“嗖!~嗖!~~啪啪!”城墙上,箭如飞蝗,落石如雨,西凉兵居高临下,凭险死守,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四员将领,身披铁甲,手持宝剑,亲自指挥战斗,士兵中有临阵退缩者,立斩不饶,只杀的人头滚滚,血染城墙!生死关头,韩遂也豁出去,下令打开府库,抬出整箱子的金砖、金饼,犒赏士兵,激励士气,“杀敌一人,赏十金,斩敌一将,赏百金,有能擒拿、或斩杀萧郎者,赏万金,封为一城之主!”前进重赏,后退杀头,在白刃和黄金的刺激下,西凉兵爆发出巨大的勇气,远了箭射,近了枪刺,甚至拔出短刀,贴身肉搏,浴血厮杀,死不后退!“杀呀!……奋勇向前,后退者死!”“冲呀!……血战到底,誓死不退!”…………………………………从上午辰时,一直厮杀到下午未时,汉、羌联军发动了三次猛攻,都被守军奋力击退,双方反复拉锯,死伤无数,护城河里飘满了死尸,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高顺何在,陷阵营出战,给本都督拿下城楼!”萧逸双目充血,几个时辰的厮杀,折损了数千人马,金城依旧岿然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出动自己的王牌了!“诺!-弟兄们,有进无退--杀呀!”高顺带领数千陷阵死士,早就准备就绪了,军令一下,立刻呐喊着冲上阵前,奋勇攀登,与守军浴血拼杀!“陷阵敢死,有我无敌!”“陷阵敢死,有我无敌!”陷阵死士却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他们挥舞刀枪,以一当十,奋力砍杀西凉守军,很快就冲上了城头,开始争夺城楼的控制权,一部分人向内城突破,试图打开城门,接应大队人马入城!“干的漂亮,传令三军,擂鼓向前,夺取城门!”陷阵营虽然精锐,毕竟人数太少,萧逸让全军压上去,扩大战果,争取一鼓作气,拿下金城!就在此时,城楼上突生变故,看到城防岌岌可危,韩遂也急了,一面调兵上城增援,压制陷阵营,一面令人在城楼上举起三面红旗,左右晃动,发出号令!“咚!……咚!咚!”红旗就是信号,晃动三次之后,西边金山上战鼓如雷,张横、成宜、马玩、杨秋四将,统领本部人马冲下山来,猛攻汉、羌联军的侧翼,一时间杀声震天,攻势如潮!防守侧翼的是羌人各部,这些草原勇士善攻不善守,再加上战场地域狭窄,他们的战马驰骋不开,束缚住了手脚,被冲下山来的敌军杀的人仰马翻,整个军阵都动摇了,与此同时,城内的守军也发动了反扑,里应外合,大有一举吃掉联军的架势!“该死的,鸣金收兵,让高顺将军撤下来吧,调陌刀兵防守左翼,挡住敌军!”萧逸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自己本来就兵力不足,此时腹背受敌,根本没有力量继续攻城,只能先保护侧翼了!“叮!叮!~~叮!叮!”鸣金一响,正在进攻的士兵潮水般退了下来,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重新列阵,防止敌军的反冲击,伤员也被抬了下去,送回营中医治!“刷!……刷!刷!”看到‘陷阵营’退了下去,城上守军一片欢呼声,接着又立起了三面黄色大旗,左右摇摆之后,正在猛攻大阵侧翼的西凉兵,立刻退回了山上,居高临下,凭险而守!“末将无能,请大都督责罚!”一身血污的高顺退了下来,满脸羞愧,‘陷阵营’攻无不克,今天却丢人了!“羌人守护不利,请大都督责罚!”折兰也来了,亮银甲上沾满了鲜血,俏脸上汗水流淌,侧翼动摇,致使大军攻城失败,她的罪责难逃,二人关系虽然特殊,军法却是无情!“罢了,敌军遥相呼应,配合的颇有章法,又占据地利优势,我军兵力不足,顾此失彼,攻城失败也是在所难免了!”萧逸面沉如水,看看金城,又看看金山,对方的犄角之势不破,此战难胜呀!问题是如何击破呢,自己攻金城,金山兵马支援,攻打金山,金城兵马又会出动,对方居高临下,把自己兵力部署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每每攻击要害部位,根本无法防御!相反的,联军处在低洼地带,发现不了对方的虚实,必须处处防备,若是再有十万精兵,还能支配的开,可是自己兵力不足,处处防备,就是处处空虚,连进攻的兵力都凑不齐了,又如何攻破坚城呢?“传令下去,各部整队,收兵回营!”强攻不行,唯有智取,在没想出办法之前,就不要浪费兵力了,萧逸思索已定,下令撤军!当下陷阵营开路,陌刀兵掩护,羌人跟随其后,各部人马按照顺序,一一退回了大营,为了防止敌军趁势追杀,萧逸亲领玄甲军殿后,缓缓而行!“万胜!……万胜!万胜!”“敌军退了,鬼面萧郎退了,我们打赢了!”…………………………汉、羌联军一撤,金城守军顿时大声欢呼,庆祝他们的胜利,城楼上,韩遂也是长出一口气,对自己‘分兵把守,遥相呼应’的战略部署更有信心了,任尔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吗,看着战场上血流成河的惨状,还有对方整齐撤退的兵马,韩遂也是阵阵的心惊,“鬼面萧郎不亏是当世名将,兵马训练有素,撤退者不慌张,殿后者不畏惧,果然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若非自己占了地利的优势,胜败真的很难说呢?来人,打扫战场,把对方的战死者挑出来,擦洗干净,送归大营,让他们好生安葬吧,再准备一份厚礼,连同老夫的亲笔书信,一同送过去,求情议和!“一仗获胜,韩遂丝毫不敢得意,对方虽然受挫,元气未伤,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最重要的是,其他三路人马都在虎视眈眈的观望,自己跟萧逸拼个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别人,人家可以退回关中,无伤大局,自己可是无路可退呀!………………………………………………………………………………………………………………………………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深夜,联军大营,响起壮烈的《国殇》,两千多具战死将士的尸骨,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灰烬,而后被装在黑陶坛中,贴上姓名、籍贯,整齐码放起来!萧逸一向厚待士兵,战胜者重赏,战死者厚葬,若是路途遥远,就将他们的骨灰送回去,务必魂归故土,以免成了孤魂野鬼,至于他们的家小,也会由军方安排妥当!“自古以来,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今日一场血战,两军将士死伤惨重,世上又添了多少孤儿寡妇,大都督于心何忍呢?我家主公不忍生灵涂炭,愿意献上黄金十万斤,战马五千匹,牛羊二万头,两家罢兵议和,各守疆土,岂不美哉?”火堆旁,韩遂派来的使者手捧书信,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希望说服这位‘杀神’,退兵议和!“卑词厚礼,入营议和,贵使者的一番好意,本都督心领了,不过吗……”萧逸接过书信,看都不看,直接扔进了熊熊烈火中,“沙场争雄,有进无退,回去告诉韩遂老儿,血债血偿,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