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好味轩饭店。薛果把车子停好了,下车往里面走,见到的服务人员都在朝他打着招呼。“薛老师好。”“薛老师。”“薛老师。”……薛果笑眯眯地一个一个点头过去,他也能叫得出这些服务人员的名字,也跟他们打了招呼。薛果一路走到了大堂,大堂经理看见薛果了,马上笑着走过来:“薛老师,您来了啊。”薛果点点头说道:“对,我来瞧一眼。”大堂经理问道:“薛老师,那你是去办公室,还是去包厢吃饭?”薛果说道:“去办公室吧,你让后厨给我送点点心过来,我有点饿了。”“好的。”大堂经理应了一声,马上就去后厨了。薛果瞧了一眼热闹的大堂,露出笑意,然后转身去了办公室。这家饭店叫好味轩,是薛果的买卖,说的更准确一点,这家饭店是薛果跟他的朋友一起开的,薛果是这儿的老板之一。现在向文社赚钱了,薛果也赚的捧满钵满的,向文社的规矩是只要是相声演出,逗哏和捧哏的钱都是对半分的,这是铁律。事实上,在相声界逗哏多拿钱的现象太普遍了,因为逗哏是腕儿啊,观众大部分都是冲着逗哏才来看演出的。就像现在的向文社,薛果的名气虽然也很大,但跟何向东还是完全没法比。如果这场薛果有事没能来,何向东临时换个搭档,观众还是会愿意捧场的。但若是这场只有薛果,没有何向东,那观众还愿不愿意花这么多钱,那就不一定了。这种现象是相声这门艺术的特性决定的,捧哏演员注定绝对不可能比逗哏还红的,所以很多相声搭档分钱的时候都是三七开的,逗哏的拿七,捧哏的拿三,有的甚至是二八开。五五开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这么多家相声班子,也就只有向文社坚持是五五开的,其他的恐怕都是不肯的。向文社这两年做的演出太多了,薛果也赚了很多钱,去年一年,单单是向文社这边给他开的演出账就有接近三百万了,这还不算他在电视台做的节目,还有演电影电视的钱,还有广告代言的钱。所以现在的薛果是真正的高收入人群,他去年就在北京重新买了套房了,也买了两辆车,他跟他老婆一人一辆,还跟朋友开了这家饭店。至于何向东,那就赚的更多了,他演出的钱是跟薛果一样的,但是他的电视节目比薛果多,做广告的报价也更大,更关键的是向文社是他的买卖,他有百分之一百的股权,向文社挣的钱全都是他的。何向东去年买了一栋大别墅了,家里也添置了新车子,他还给向文社添了几辆公车。何府菜也开张了,今年他又弄了一家宾馆,这都是他赚的钱置办的新产业。总而言之,他们是靠相声致富了。薛果上了二楼办公室,给自己泡了杯茶,又上网随便浏览了一下网页。很快,大堂经理就过来了,大堂经理手上托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好几样点心,还有一些卤味。大堂经理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又给薛果倒了一杯果汁,说道:“薛老师,您吃点东西吧。”薛果点点头,对大堂经理说道:“辛苦了,小姜。”大堂经理说道:“您客气了。”薛果离开电脑,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咀嚼,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堂经理还没走,他乐了:“怎么?要不要一起吃点?”大堂经理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有事想向您打听打听。”薛果道:“哦,你有事啊,行,那坐下来吧,坐下说。”大堂经理在薛果边上坐下,薛果自己还在吧唧吧唧吃东西,大堂经理问道:“薛老师,现在向文社是在招学员是吧?”薛果点头道:“对,是在招,哎,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去啊?”薛果诧异看他。大堂经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薛果这回是真的诧异了,他手上的筷子都放了下来,他看着大堂经理年轻的脸庞,眉头稍皱。这大堂经理的年纪不大,今年也就23岁,只是因为这人特别能干,所以薛果才让他做的大堂经理。饭店去年到现在也开了一年了,这人做的也非常好,薛果很器重他,但是薛果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放着好好的大堂经理不干,居然要跑去向文社做相声学员。薛果关切问道:“小姜啊,你是怎么想的啊?怎么突然就想着要去学相声了?”大堂经理姜如达说道:“薛老师,我就是觉得我得学门手艺,我也想像您这样成为一个相声演员,我今年年纪也不大,书读的也不多,虽然您挺照顾我的,也让我干大堂经理,但是……就是说我还是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嗯……反正我还是觉得得有门能吃饭的手艺比较好,我反正年纪也还不大,来得及改行。还有就是我真的特别喜欢听您和何老师的相声,我每天都听,所以我……我想去向文社试试,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做一个相声演员。”薛果认真地审视着姜如达。姜如达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半晌后,薛果无奈笑了一下,问道:“那你是打算拜何向东了?”姜如达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那也要看人家肯不肯收啊。”薛果轻哼一声,笑骂道:“好家伙,何向东这都隔着十万八千里呢,都还过来挖我的人。”姜如达嘿嘿笑了。薛果又把筷子拿起来了,夹了个凤爪就往嘴里塞,边啃着还边说:“行吧,反正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真的想走,我也不拦着。不过在向文社里面当学员是没有工资拿的,你心里要有数。”姜如达道:“这个我知道的。”薛果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去试试吧,能进去就好好学艺,进不了就回来继续给我当大堂经理。”“哎,谢谢薛老师。”姜如达感激回道。